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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多个地方鲜血直流,“不行”他们走了,成延也不会放过他。成延已经失去了理性,根本就不会管他是谁。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烈。殷行之身体散出无数灵源,清盈明亮,几乎刺眼。他死死抱着成延,将头压在成延的肩膀上,带着哭腔。不要这样,好不好。成延,不要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我的执念你才会变成这副模样。我不要你活了。我陪你。你放手吧,我不要你活着了。殷行之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大量释放灵源让他变得虚弱起来。樊朗蹲在殷离身边,想要将两个人分开。如果再不分开,殷行之已经要被恶灵侵袭,被占领身体,灵源枯竭。“阿离,我会带你们离开的,别怕。”他安慰他,摸摸他的脸,樊朗的手潮湿,手上的鲜血顺着手腕滴在殷离身上。“我不怕,我们一起死。”殷离轻声说,抓住樊朗的手。在黑暗中无比的坚定和固执。我不要你死了,我还活着。殷离脸上的眼泪大肆留下来,和着樊朗的鲜血,滴在殷离身上的挂坠上。一滴,融合一滴。鲜血和眼泪。殷行之闭上眼睛,眼泪落在成延的肩膀上。他低声无力的在他耳边喃喃。我爱你,你知道吗。从你叫我小狼崽子开始。从你带我去医务室看病。陪我在深夜站军姿那夜开始。殷行之散出的灵源落在弯月挂坠上。鲜血和着眼泪。弯月挂坠如同布一般将所有东西吸收进冰凉的石片中。从冰凉变得温暖,再到灼热。一层一层的纹理浮现在石片上,流动的白线越来越多。片刻之间,弯月石片绽放出强烈的光芒。浅浅的绿色,无比温暖,充满了能量。整个天空都几乎被照亮,如同白昼一般。天边的火光被压了下去,无数灵源朝着弯月挂坠的方向涌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充满了力量。轰——轰轰——轰轰轰——天边下起了雨,雨水温暖如丝。朦胧之间,光芒逐渐消失。而原来阴沉浓郁的殷山,云层散去。原地悄无一人。只剩下安静的雨丝温柔的清洗绿意朦胧的殷山地界。第九十五章被困了!又来?军训的cao场上,士兵满身大汗负重奔跑,尖锐的哨子声从身后跟着的车里传出来,带着不屑的笑意。男人从车窗中露出刚毅的脸庞,嘴里咬着哨子,含糊不清的说,“哎,还没我的小甲虫跑的快,你们真的是来当兵的吗。”殷行之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少年扭头瞪了一眼他。“哟哟,别不乐意,哎,不是我说,就这点车速你们都跟不上?”殷行之清楚的记得那天他们从凌晨三点开始,跑了一万米,三百个俯卧撑,两百个体前绕杠,拳击淘汰赛,别说现在的车速,恐怕连自行车的速度他们都没有力气能追上。更何况还有个讨厌鬼在身边叽叽喳喳。“教官,热”有人边跑边大声的喊。成延斜眼看着少年,“喂,你也热吗?”殷行之看着自己冷着脸对成延说,“报告教官,我不热,我渴!”成延咧嘴大笑,单手开车,从车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高压水枪,往窗口一架,手腕粗的水管朝cao场上奔跑的人一路滋水。甘甜的水流进嗓子里,停下来的士兵狼狈的坐在跑道上。一大团东西从天而降。成延胡乱的用干毛巾给他擦头发,扔给他之后,一个一个给其他成员扔毛巾。殷行之想他应该死了,因为听说死的时候还能看见自己记忆中最舍不得的画面。他几乎感觉不到身体,像透明的影子沉浸在回忆中。军医那处是洁白的墙壁,他看见自己烧的昏迷着被成延抱在怀里。医生给他打针的时候,成延紧紧抱着他,贴在他耳边安慰,压下他因为高烧而不断的痉挛。原来自己也会记得这一幕吗?直升飞机下来的人脸上涂满了色彩,怀中抱着狙|击|枪|,用身体和对方狠狠撞在一起,发出哈哈的大笑声。那是他们第一次出任务,完美的合作。殷行之远远的看着闹成一团的人,疑惑,他看着自己笑着朝这边笔出一个中指,然后和其他队员闹成一团。他听见自己口中笑骂了句。“一群小兔崽子。”殷行之的心口狠狠一痛。这是成延眼中的他们。无法无天、肆意认为、青春活力。星辰漫天的夜晚,隐约的哭声闷闷的传来。成延从走廊突然拐了进来。殷行之看着少年赤|裸|着上身,蹲在另一个士兵面前,递给他纸巾。第一次杀了人。第一次看见别人的鲜血从自己手中汹涌而出。有人扛不住了,夜里梦中全部都是鲜血。成延将哭着的人按在怀里安慰,一抬头,就看见少年平静的看着他俩。殷行之微微笑起来,他还记得成延说的话。他说,“哟,小子,不简单啊”他没哭,他不会因为杀了人而哭。少年坐在对面的床上,一脸平静的盯着成延,成延咧嘴朝他笑,无声说,“你要是想哭,我绝对不嘲笑你,真的。”少年摇头。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他的呢。从他送老兵离开,目光中是隐忍的伤怀。从他一步一步抱着战友的尸体跪在满是鲜血的土地上开始。他在雨中陪他罚站开始。他发现自己没有家可回,带他回家开始。做饭给自己吃,给他洗衣服,教他玩电脑打游戏开始。从他给他过生日开始。成延的目光总是落在队伍中那个纤瘦的身体上,看着他从到自己脖颈边,一直长到几乎能和他并肩,目光持平,从瘦弱不经意到坚韧逐渐强悍,满是力量。从忽视嘲笑,到欣赏赞许,再到狠心压抑的秘密。一直到,看他朝自己露出个调皮的笑容,身后是破风而来的子弹。——傻瓜,告诉过你了,要小心。所有的感情,戛然而止。殷离握紧拳头,忍下心口强烈的干呕,猛地醒了过来。他翻身做起来,发现他们正处于一种全部都是银白的空间中,没有尽头,也没有方向,全部都是空白。“樊朗,醒醒”他看着樊朗身上的伤口,抿着唇,眼睛泛红,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