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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事儿多的烦人精。徐醒觉得陆彻最近的举动很奇怪,然而归根到底可能还是受红线影响。徐醒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时,他的眼角余光被红线吸引——汤绵和刘佩炼一起走过来,后者笑盈盈地贴着汤绵的耳畔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先离开了。汤绵和刘佩炼道别后,朝徐醒所在的看台走过来。汤绵笑眯眯地哼起不着调的歌儿:“醒醒,醒醒,我亲爱的醒醒~”徐醒嫌弃地嘁了一声,问她:“干嘛去了?”汤绵在徐醒旁边坐下,捶打着自己的小腿肚,应道:“兼职知心jiejie去了~需要我给你解答情感的疑惑吗?”徐醒这下是真的露出嫌弃的表情来了,哼笑一声道:“你?还知心jiejie?你自己都没赶上早恋末班车好吧,你可别去瞎误导别人啊。”汤绵一听就不服气了,说:“嗨呀,怎么能是误导呢,虽然我没谈过恋爱,但是恋爱套路剧都一个样儿,看多了也就能总结出路数来了。”徐醒一想到刘佩炼缠在林培桑脚腕上的红线就蹙眉,问道:“你刚给刘佩炼指导啊?”徐醒对汤绵很了解,她这人是一贯主张“不要暗恋要告白”的行动派。可从刘佩炼的情况来看,若红线不是忽悠人的,那么刘佩炼去告白注定是要受伤害。汤绵:“也谈不上指导,就是女生之间互相分享一下恋爱观~”徐醒:“好吧。”汤绵又说:“我问你啊,如果你喜欢一个人,会选择告白吗?”徐醒心不在焉地应道:“看情况吧。我觉得我考虑这个问题还有点早,我比较好奇要怎么样才能确认自己喜欢上别人。”徐醒觉得,自己可能是缺了一根情感神经,他在同龄人当中也算得上是受欢迎的男生,但可能就是他面对的选择太多了,他从未对主动示好的女孩子抱有任何特殊情感——爱情是一个不朽的命题,从古至今为人传唱,而徐醒也读过太多诸如“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的美好诗句,可他从未对某人产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想法。汤绵倾身趴在膝盖上,侧过脸对徐醒笑:“当你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根本不会留给你时间和理智去分辨这是不是喜欢,你的身心永远走在理智的前面。“比如说,天冷了会提醒她添衣;天热了会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看见今晚的月亮圆了亮了也会跟她分享;觉察到隐藏的危险会主动挡在她面前;如果在网上被一个搞笑视频逗乐了,第一个反应不是先收藏起来,而是要先分享给她。”“……”徐醒听汤绵说得煞有介事,原本准备嫌弃汤绵信口胡说的话到了嘴边,也变成啧啧称奇。徐醒想了想,说:“我在网上看到很好笑的视频时,的确是先收藏起来。”汤绵吃吃笑,道:“哎呀,我突然好好奇你未来会栽在什么样的人身上~”徐醒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道:“我觉得我将来应该需要去相亲。”说完,他嘴贱地补充一句:“只希望到时不要在相亲大会遇到你。”汤绵一听就挥手捶了徐醒的大腿,笑骂道:“滚!”徐醒也跟着笑起来。徐醒和汤绵瞎聊了一会儿,汤绵跑去和别人一起踢毽子,而徐醒再度看向篮球场时,很快就意识到陆彻不在场上了。徐醒觉得不是自己太注意陆彻,而是陆彻本身太显眼了。然而,过了没多一会儿,徐醒就看见陆彻背着双手朝他这边走过来。徐醒没有回避陆彻的目光,而是安安静静地等着看陆彻在搞什么鬼。等陆彻走近他,忽地就在他面前伸出双手——陆彻手上攥着两只冰淇淋,五羊牌的,是巧克力味和香芋味的。他递到徐醒面前,问:“你要不要吃呀?”“…………”汤绵刚才的话还热乎乎地在徐醒耳边回响:天热了会问她要不要吃冰淇淋……徐醒讳莫如深地摇摇头,连忙拒绝道:“不了不了,你还是自己吃吧。”陆彻遗憾地“诶”了一声,刚在徐醒下面一阶台阶坐下,徐醒就起身朝汤绵那一群人走过去,嘴上喊道:“我也要加入。”汤绵听见徐醒主动说要踢毽子,诧异地问:“你是不是中邪了呀?”徐醒没好气地白她一眼:“就你话最多。”汤绵嘻嘻笑着,抛起毽子就又踢给徐醒。徐醒:“……”陆彻自己一人坐在阶梯看台上,他托着侧脸,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巧克力冰淇淋上面的脆皮,目光紧随着那人的身影移动。当天晚上。徐醒和汤绵一起去食堂吃过晚饭,蹉跎散步,华灯初上,他们便回到教室等着上晚自习。现在距离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班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小半班的人。有的人在学习,有的人在休息,互不干扰。聊天的同学下意识地放轻声音,班里也还算安静。徐醒站在讲台旁边登记班里的全勤,顺便填写周一到周三的班级情况。余灿纯站在讲台前擦拭讲台和黑板,她和徐醒之间连招呼都没有互打,各自安静地干着自己手上的活儿。这时。徐醒听到身后有人靠近他,嗓音带着笑:“班长,给我记一笔好人好事呗。”徐醒对这个声音烂熟于心,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徐醒敷衍地问:“你干了啥好人好事啊?”陆彻没有回答,而是拿着自己手里的杯子给讲台上的一小株绿植浇水,这才邀功道:“看~我爱护班集体的花草树木。”“……”徐醒没好气道:“你边儿呆着去吧!”陆彻哧哧直笑,也不再逗徐醒玩儿,转身去旁边的饮水机接温开水。徐醒填完班务日志,伸长手臂将其放回讲台正中间的一叠文件上面。余灿纯用来搓洗抹布的一盆自来水就搁在讲台边,徐醒伸长手臂跨过水盆,偏偏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一不小心撞到了盆子,盆口紧挨着徐醒的侧身,直接泼了下去。水花溅地的哗啦声,吓了全班一跳。“我cao——”站在徐醒身后接好温开水的陆彻眼疾手快地转过身接住盆子,这才兜住盆里的剩余水量,也让徐醒少淋了半盆脏水,陆彻的反应迅速,动作敏捷,然而自己却被手里没有旋盖的水杯溅起的温开水,泼了半身。陆彻暴躁的声音唤回懵逼状的其他人:“敢不敢小心一点啊?”陆彻这一句话是说给余灿纯听的。水盆里的水浑浊不清,上下浮沉着粉笔灰的颗粒。余灿纯也没有料到这一幕的发生,惨白着一张小脸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