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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视地回到自己座位。从他出现在教室后门,熊欢的目光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清冷的瞳眸里闪耀着一丝殷切期望的光。傅岱终于回来上课了,她很开心,可是,傅岱从门口走回座位,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她……熊欢抿着嘴唇,心里隐隐不安。徐醒却已经皱起眉头,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傅岱胸口的红线宛如渐渐枯萎的花,濒临凋谢。熊欢那一端的红线依然红艳艳,傅岱心口牵出的红线却开始褪色,看似暗红,晃眼间却趋于暗黑。徐醒蹙紧眉头,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生怕是自己看花眼。傅岱回到座位,后桌的柯迪当即拍了一下他的后肩,高兴道:“盆友,你终于舍得来上课了啊!哎我去,我怎么觉得几天不见你变帅了呢?”柯迪难掩内心高兴,对比之下,陆彻和邹芒就含蓄不少,只是跟傅岱打个招呼:“来了。”傅岱扯起嘴角一笑:“啊。”傅岱一来就趴在桌子上睡大觉,英语老师只往这边瞄了一眼,没说什么。等下课铃一响,傅岱就起身走出教室去,说是有事要去找班主任,柯迪默认傅岱是要去拿请假条,也就没追问。傅岱去这一趟,连着两节课都没有回来。汤绵坐在熊欢同桌的座位上,回头瞄了一眼傅岱的桌子,凑到熊欢的耳朵旁边,小声问:“傅岱难得回来上课了,你不准备去关心一下他呀?”熊欢摇了摇头,目光淡定地落在白纸黑字的试卷上,心魂却早已不在。她想,等傅岱来找她就好。熊欢习惯了被动,习惯了把傅岱给予的爱全盘照收,以至于她潜意识里默认,接受傅岱的爱就等同于回应了他。第四节课课间,徐醒拿着报表去办公室,看见傅岱坐在班主任的办公桌旁边,刚好起身准备离开。徐醒把报表交给班主任,走在傅岱身后,忍不住问:“傅岱……你没事吧?”傅岱回过头来,扯了扯嘴角:“没事。”徐醒的目光落在他胸口红到发黑的红线上面。怎么可能没事。徐醒跟上前和他并肩走,说:“你是……准备休学吗?”徐醒见傅岱露出诧异的表情,遂又说道:“我是碰巧听到英语老师在问班主任。”傅岱啊了一声,故作轻松道:“我要出国了,不过我让班主任暂时帮我保密的。”徐醒皱下眉头。傅岱:“我爸说,让我回来随便收拾下东西,抓紧时间去恶补其他课程更重要。”移民,这个决定对于傅岱而言太突然,但移民一事老早就在傅爸的计划之内,并非突然决定的仓皇之举。傅爸说话不留余地,他只是知会傅岱一声,傅岱的意见并不重要,他只要傅岱去执行。可是,“随便收拾下东西,学校不用再去了”,傅爸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傅岱的心头却在滴血。学校里的东西不要也罢,可是那里还有他的朋友,有他喜欢了整整一年的女孩,他要怎么“随便”收拾这些感情?徐醒看着他,欲言又止。从傅岱心口生长的红线,已经看不出暗红的色泽了,傅岱的内心感受,显然不像他的表面看起来那样若无其事。上课铃声却在这时打响,拖长的“叮铃铃——”响彻走廊,打断了对话。徐醒最终也没有问出口。你要出国了,那熊欢呢?其实,即便不问也知道,少年时期的春心萌动与家庭决策相比,毫无抗衡之力。两人一前一后回到教室。傅岱看着前方那个女孩扎着马尾辫的背影,心头苦涩,他在家做了十足的准备,可回到学校一看到熊欢,他就慌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中午。傅岱请客出去外面吃饭,在饭桌上当面和几个好朋友宣布自己即将出国的消息。柯迪,邹芒和陆彻是他在高中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徐醒也在场,但他是被陆彻拉来的。饭桌上安静了片刻。柯迪最先咋呼起来:“我靠,所以这是一顿散伙饭?不是五星级酒店大餐就算了,你居然带我们来学校附近的小饭馆!”傅岱哼笑:“这里充满咱们高中三年的美好回忆啊。”傅岱这话一说出口,其他人又没接话了。没有三年。剩下最后一年的回忆没有傅岱的参与了。柯迪就又吐槽:“堂堂一个富二代,咱们的回忆怎么能这么廉价呢!你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柯迪的抱怨冲淡了离愁别绪。陆彻:“保持联系。”邹芒:“什么时候走?”傅岱:“下午放学就准备走了,今晚回家,明早先去A市。”柯迪:“这事你跟熊欢说了吗?”“……”气氛突然急剧冰冻。傅岱笑得有些脱力,双手搓着脸颊,闷声道:“我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我之前为什么要去招惹她。”他原本做好了追熊欢一辈子的决定,结果最后却是他失约了。徐醒不解地问:“暂时发展异地恋也行的吧?”傅岱摇了摇头,却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柯迪开玩笑道:“你可以装作出轨呀~她很快就会忘记你了。”傅岱在熊欢的事情上却开不起玩笑,瞬间就沉下脸:“滚蛋!我只是不想影响她,更不想伤害她。”徐醒也在心里嫌弃柯迪:这人果然够没心没肺啊,虽然听说他有女朋友,但肯定不是真爱,才会连红线都没有。几人吃过午饭,也不急着走,在饭桌上聊了些有的没的,感慨时间飞逝。就在他们感慨的过程中,时间又匆忙溜走。徐醒他们赶回学校的时候,预备铃声已经打响了有一会,老师也进来了。傅岱坐在座位上发着呆,讲台上的生物老师又在讲细胞分裂了,傅岱抓着头发,忽然转过头看向陆彻。“阿彻。”“嗯?”陆彻托着侧脸,看向他。傅岱:“让我赢一局五子棋吧。”陆彻:“……”傅岱又和陆彻下了好几盘五子棋,活页纸也翻了一页又一页,但是他依然连一局也没能赢过陆彻。而陆彻每赢下一局,就会跟他说:“下一局让你赢。”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傅岱丢下笔:“算了算了,不玩了。”陆彻夹着笔杠旋转,漫不经心道:“那就下次回来再玩。”下次回来再玩。下一局让你赢。傅岱忽然就听明白陆彻的意思了,屡战屡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傅岱和陆彻都不是会将兄弟义气和感动挂在嘴边的人,他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不过话说回来啊,现在能给我看看你喜欢的人是谁了吧?”陆彻上次在餐馆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