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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陈实义,议论着整个案件过程,有些人还在啧啧称奇:“秀英他侄子,真是重情义,这样的孩子,少有。”……结案之后,重案组终于得以喘一口气,按照惯例,应该出去喝酒庆祝,但看到一旁不声不响、还未从情绪中缓和过来的李辞言,大家都没了兴致。一致决定,回临时住所歇着,晚上收拾行李,明天回总部。李辞言到了傍晚才重新来了精神。大家在饭厅会合,等着吃陆羡浩做的菜,肖妄在厨房给他打下手。程丞最迫不及待,没安稳坐两分钟,就去厨房看看晚餐还有多久才能好。不过次次都被肖妄轰出来,因为嫌他烦。剩下的人在闲聊间,将话题引向了李辞言,问起他未来的打算时,李辞言如实回答:“我明天要去美国了,爸爸在中科院的同事一年前联系上我,说愿意资助我读完本科课程。”袁莉莉拿起水杯,“来,祝你前程似锦。”李辞言没办法,配合地拿起杯子跟她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口白开水。“开饭了。”陆羡浩端着餐盘进来,远远地,大家都闻到了香味,都夸张地“哇”了一声。肖妄跟着他进来,对一群光知道吃不知道干活的人偏了一下头,“好歹动动手吧。”剩下的人都懂事地跑进厨房端菜盛饭。一桌菜做得十分丰盛,荤素搭配均衡,尤其是香菇炖鸭汤和酸辣小黄花鱼,吃到后来造成了争抢的局面。大家酒足饭饱地瘫在座位上,桌上的盘子基本都清空了。陆羡浩又从厨房拎出一个小木桶,掀开盖子,介绍说:“这是我来西镇新学的,你们尝尝,就当饭后甜点。”撒上配料,给每人分了一碗。袁莉莉虽然表面像个糙汉子,但还是小女孩性子,很容易就被一碗甜豆花收买了。她撑着脑袋看向陆羡浩,有感而发:“以后找老公,要找陆先生这样的。”“不准。”“……”众人齐刷刷看向出声的肖妄。袁莉莉笑道:“肖Sir,我找老公,你不准什么呀?”程丞唯恐天下不乱,“肖Sir喜欢你吧,听着吃醋。”肖妄自觉失言,默不吭声。陆羡浩玩味地看着他,嘴角悄悄抿出一个笑。大家打打闹闹间,曲波突然惊讶道:“辞言,你怎么哭了?”饭厅里安静下来,注意力全放在李辞言身上。果不其然,少年的眼眶红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你怎么啦?”程丞关心地问他。被大家盯得心慌,李辞言拿手袖擦擦脸颊,埋下头继续吃豆花,“没什么……你们继续。”袁莉莉心里不好受,放下碗绕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说:“有事不要憋着,我们还在这,都可以帮你。”李辞言像是不想开口,但看到大家关心的目光,他只好低声说:“姑姑有时也会做豆花给大家当甜点,味道跟陆大哥做出的很像,有点想家而已。”在场的人听后,心中皆是一酸,想方设法要安慰他。陆羡浩低头舀豆花时,看到表面亮晶晶未溶解的白砂糖,心中一惊,忽然想到了什么,情不自禁地抓住旁边肖妄的手。肖妄看向他的手,觉得他手心微潮,犯着冰凉,视线上移,陆羡浩怔怔地望向被其他人包围的李辞言。“不对。”声音很轻,有些颤栗。第17章另一个凶手晚间,李辞言将最后一件衣物塞进行李箱,蹲在地上缓缓地舒出一口气。终于,要离开这里了。拍拍手站起来时,房间的门被敲响。以为是袁莉莉,只有她会偶尔来房间找他。脸上闪过无奈,每次应付那个女汉子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拉开门:“莉莉姐……”话音戛然而止,门口站着的是陆羡浩。“陆大哥,这么晚有事吗?”他有些意外,在这里近一周的时间,他跟陆羡浩交集较少,仅吃过他做的饭,知道他是个擅长料理的美食家。陆羡浩晃晃手中的书:“听说你明天就走了,没时间准备礼物,送你一本食谱吧,在国外吃不惯还能学学自己做菜。”李辞言没想到他这么体贴,让人站在门口不合适,双手接过书的同时侧身让他进来,表情平淡地说:“谢谢陆大哥。”陆羡浩进屋后扫视了一周,发现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边横躺只一只巨大的宝蓝色行李箱。李辞言随手翻了几页书,看到封面时双手顿了一下。书是系列的重庆篇。他随性地坐到床上,盘起一条腿,把书翻得“哗啦”响:“正巧,我喜欢吃辣,陆大哥很了解我。”陆羡浩走到窗台边,看着楼下的院子,这个方位正好能看到那棵柠檬树,以及柠檬树旁的狗屋。“不是我了解你,是陈实义了解你。”李辞言有一瞬间的僵硬,他把书放到旁边,看向窗边的陆羡浩:“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想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陆羡浩转过身,靠在窗台边,平静地说:“陈实义买过这本书。”“哦?跟我有什么关系。”李辞言的神色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带上了敌意。“但他不喜欢吃辣。”“他随手拿的吧。还有,陆大哥,你来这就是为了告诉我陈实义的喜好?不好意思,我对杀害姑姑一家的凶手没兴趣。”陆羡浩盯着他看了良久,少年长了一张干净的脸,嘴角天生上翘,即使面无表情看上去也是笑意盈盈的样子,乖巧内向的气质很容易博得他人好感,但此刻,面对这张不带情绪的脸,他只觉得可惜。他低叹一声,说:“你和陈实义认识很久了吧?我猜,每次被姚友民虐待后,能给你帮助的,只有他了。”李辞言眼神动了一下,充满厌恶地盯着陆羡浩:“你懂什么?”“你姑姑李秀英,根本不会做甜豆花,因为姚友民有糖尿病,我观察过姚家的厨房,他们连糖罐都没有,所以,晚饭时大家都以为你看到甜豆花是睹物思人,想起了跟李秀英一起生活的日子,其实不是……”他停顿了数秒,说:“是陈实义,会给你做甜豆花的只有他,所以你当时哭了。”李辞言没有动,但放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握紧。“看到姚友民卧室里的照片时,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细想却发现,三十多张照片里,全都没有你的身影,作为生活了六年的一家人,唯独把你排除在外,这显然不合理,还有外面墙上的奖状只贴了姚灿的,李辞言,你在姚家的生活痕迹太少了,与其说是家庭一份子,不如说是一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