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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站了一个人自己却没发觉?说不出的怪异让青禹顿时警戒了起来。「你别自杀!」可能是因为有点紧张所以那人的言语有点急切,但依然好听。「谁要自杀?」「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自杀了?」青禹没好气道。一方面是因为两只脚插在水里快变成棒冰,二来总觉得这个人没什礼貌,他不喜欢无声无响就站在别人后面的家伙,还一开口就给他安了个"自杀"的名,冒失鬼。「那个。」年轻男子指着湖畔那双排得整整齐齐的鞋子。「......」的确,鞋子那样排法果真很像连续剧里面要自杀的场景。「我只是想摘一朵花。」「喔......」那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走靠近湖畔,青禹这才看清楚他的长相。眉清目秀的高瘦青年,薄薄挺挺的鼻子上架着金色细框眼镜,镜片下一双长长的眼睛大剌剌地直盯着青禹的脸瞧。「怎样?」脸上有泡面条?还是苍蝇?「没......」缺乏血色看起来十分不健康的淡粉色双唇带着一抹微笑,他说:「我看着你脸的胡渣就想起白大刀。」「谁?」艺人吗?反正青禹是流行之死,什么白大刀黑小刀,听都没听过。「通缉犯白大刀,他打劫民宅,还jianyin了一位妇女,害得人家跳井。他也是这样一脸半长不短的渣儿,活脱脱像北方的汉子。他被斩首的时候,我也去看了呢......」「喔......」青禹咬着下唇,思考着该如何跟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人应对。精神病患者,他也不是没有碰过......「不过,你毕竟是要比那个白大刀好看得多。别难过,除了胡渣,你和他没半点相像。」「喔......」「其实要说相像,我倒觉得你挺像广阳楼里那个唱武松的,不过我也记不太得他的长相,年代久远......只知道当年很多姑娘奶奶都很迷他。」「恩......」和那年轻人的聒噪比起来,青禹显得异常地寡言沉默。其实并不是他想要故意沉默,只是对方的话实在太难响应,一张嘴又说个没停的......况且,站在湖水里的青禹冻得要命,只怕自己一开口,那喀啦喀啦的牙颤声会被对方听到。「唔,你需要帮忙吗?」讲了半天,终于他想起了青禹的处境。「不。」嘴巴上是这么说的,但在双手没有支撑的情况下,抬了右脚左脚更下陷,好不容易把左脚拔出来,右脚又埋入了淤泥中。「呵呵呵呵......」他的笑声也是清脆好听,但毕竟是嘲笑,弄得青禹老大不爽。「笑屁。」「喔,我只听过"放屁"跟"吃屁",原来还有"笑屁"这种用法......」那年轻人认真的表情,让青禹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故意嘲讽他呢,还是真的不知道。「你等等。」年轻人伸出了手挽起袖子,露在袖口外那截手腕就跟他的脸色一样雪白,然后他蹲在湖畔把手伸入水中,再伸出时,细长的手指头夹着一朵紫色的花。「水莽草,有剧毒,别往嘴里放。」把花塞到发着愣的青禹手中,一边抓着青禹的手臂一拉就把他拉上岸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怪人的手刚才在湖水中浸过的缘故,异常低温;而力气也大得和那清瘦的身躯不相称。「寇翎。」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说:「你呢?」「祝青禹。」「幸会。」「......」青禹并不打算和这个怪异的寇翎聊天。他是来散心,不是来交际的。光着脚坐在鞋子旁等着风把脚吹干,他点了根烟驱寒。「要吗?」那个寇翎还是好奇地直盯着他瞧,是怎样了?没瞧过人吗?「这是......?」「MildSeven。」「马的啥门?」「肛门。」青禹在心中调侃了他一句,不过这么低级的玩笑话毕竟他还是没说出口。「你不抽烟吧?」「我不,但我母亲抽。只是她不碰这种下级的烟草,气味呛人。」「喔......」原来mildseven是下级烟草。「那她抽什么?」「龙和堂的鸦片膏。」「......?」龙发堂?「结果她抽过头了也死于非命......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死去我真说不出是痛快还是伤心。」本来话多的寇翎说到这,脸上的笑容顿失,神色落寞地望着湖水不再开口。耳根稍得清静,青禹吸了口烟,用余光扫视着寇翎。他的侧脸很漂亮。应该说,除了苍白病态了些,他是个非常好看的人,特别是不聒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