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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由己,要看开些,明白么,二狗?”不知何时,钱海和吴品也来到了床前。“是啊,二狗,不要害怕,还有我们。”吴品也跟着说,“对,对,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兄弟千日情。没有什么能改变,咱们永远在一起的决心。”病人沉默半晌,终于抬起头:“你们都很好,我赵永齐能认识你们几位,算是三生有幸。”他的脸上满是感激,但因为要做出痛苦的抉择而惨白一片,“可事到如今,咱们缘分已尽。从此以后,我们各过各的生活,不再是兄弟……”他说得极快,止住三人想反驳的欲望,“不要问为什么。谢谢了。如果你们还念及旧情,就按我所说的做。”他想清楚了,自己绝不能连累他们,割掉这兄弟情分,无论有多么不舍。他和申鸣是从小玩到大的,和吴品是很老的同学,和申鸣更是渊源不浅,但是生命是多么的宝贵,又是多么的脆弱,何况在一个厉鬼面前,任何抗争都无异于蚍蜉撼树。☆、回家人妻申鸣自然不赞同,而听见他的话,钱海的表情一下就变了,几乎是牙呲欲裂地看着他,反应非常之大:“赵二狗,你说什么鬼话?咱们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非要跟我们恩断义绝?!你他妈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还讲道理吗!?”说着嘴一撇,竟然要哭了。看见他这副样子赵永齐很也不好受,他知道钱海是个比较单纯的人,而且极其死心眼,认定谁做兄弟就绝不会放手,但是他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那种强烈的精神冲击,简直无法想象,他就算知道那是幻觉,也怕得要死,生怕这可怕的一幕在某一天真的会发生。申鸣见胖子有些失控,赶快揽住了他的肩膀连连安慰着:“永齐只是病了,心情不好,你别跟他计较,你这么大个人,不要那么冲,多体谅下他,知道吗?”而三人中,只有吴品没有吭声。他是明眼人,自然明白赵永齐如此做的用意。人都是自私的,谁不想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吃香的喝辣的,才能有功名利禄。可以说他巴不得和那人脱离关系,谁愿意被牵连,成为一只厉鬼的玩物呢?所以他选择了退缩。赵永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摆出疏离的姿势,告诉众人,自己心意已决,不要再规劝了。他感谢这些朋友,有时候朋友胜过自己的亲人,他们之间的友情,坚不可摧,有时更甚于一个人与伴侣的相濡以沫。申鸣走在最后,被病人叫住,他满怀希望地转过头,对方却只是说:“申哥,别关灯……”赵永齐的脸惨白惨白的,身子缩成一团,紧紧裹在被子里。如果不是真的害怕,怕到了极点,他绝对不会露出自己从没见过的畏缩的样子。他向来都是意气风发,有无穷的精力,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的,对生活不曾有半点的战战兢兢以及小心翼翼。所以说执念并不是个好东西,对任何事物的迷恋只能适可而止,如此才身心有益。看来他这次是真的做错了事情,只希望他能早日走出让自己日益消沉的困境……过了一天,他们再来看他时,病床已经空空如也。“病人在昨天就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当几人来到前台询问,医生诉之查询到的事实。申鸣脸色非常难看,钱海也怒气丛生。吴品只是有点阴沉,想了想,说:“赵永齐不想让咱们打扰他,咱们不如顺了他的意。”话音刚落就被钱海揪住领子:“你还是不是他的兄弟,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刚才他在外面碰到了王贞,王贞让他转告赵永齐,身体没养好之前,千万不要回去。一个虚弱的人在厉鬼面前跟待宰羔羊无异。他还对他说,请你替我向他道个歉。我没有帮到他。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帮不了他。让他以后也别来找我了,我已经搬家了。我岁数不小了,只想和老婆一起好好过日子。你劝劝他,其实鬼嫁没什么好,一切都取决于心态。他性子太陡了,这才将喜事变成噩耗,人要顺应大局,而不是穷其一生只为争那么一口气。不仅害人害己,况且毫无意义。话说,赵永齐回到家后,一看见床上的男尸,就不由自主地软倒在他面前。是的,那是恐惧。无法自控的,感到的一种深深的恐惧。还有震慑,仿佛就像是被主人所掌控的奴隶。卑微,敏感得就连对方什么都不做,只是躺在那里,身心也逃不脱被完全俘获的结局。男人满头大汗,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几近虚弱到一个病重之人即将步入弥留的地步。好半晌,他才找回了声音,胆战心惊地说:“我听你的,我都听你的……我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我只属于你,属于你……”他咬着嘴唇,眼睛紧紧眯着,悲从中来,鼻子红通通的,看上去可怜极了。就在他说完这些话时,那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消失了,除了有丁点晕眩,一切都正常得很。他从地上爬起来,拖着步子,打了桶清水过来,给他擦身。虽然过了好几天,赵仕义的身上没有半点灰尘。干净得就像是寺庙里被和尚反复清扫过的烛台。上面甚至泛着淡淡的光泽。赵永齐有些惊呆。对方变化之大,已经不完全像个死人了,跟躺在床上躺了很久的植物人差不多。这时,发现赵仕义的嘴不知何时微微张开了,仿佛感到了冥冥中的催促,他缓缓爬了过去,将嘴覆在了上面,渡了几口阳气,他的意思是这个么?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他下意识觉得这么做是非常必要的。☆、在上级的管制下坐牢渡完阳气,只觉得天旋地转,赵永齐不得不躺在他身边,等严重的晕眩感过去。等他回过神来,刚才给男人套上的衣服被扔在了一边,重新给他套上,可是等他烧完香回来,衣服又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堆在床脚。怎么了,难道是不喜欢这件睡衣吗?赵永齐有些迷蒙地想。然后给他换了一套,那人这才安静了。至从回到家里,彼此的思想似乎有了交流,他慢慢也懂得赵仕义的意图了。他想做什么,都会给他一个预示,自己稍作思考就会明白。反正每天他必须跟他睡在一起,要顺他的意,就连抽一根烟也要说一声。赵永齐自由惯了,忽然接受这样的管制,有些不习惯。不过不到一个月,他就完全适应了下来。他不敢反抗,甚至连丝毫不满也不敢流露出来。他怕极了被活埋被焚烧的死亡之感。而经过那场劫难所留下的后遗症,一直困扰着他。以至于他离不开烟,离不开医生给他的药片。而有一天,那瓶药不见了,他便不再服药。从此必须依靠自己来克服对药性的依赖性。可以想象一下,房里万籁俱寂,日复一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