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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起腿,寂寞疯草一样滋生,太安静了,没有风声,没有鸟声,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事物发出的声音。这里像一个真空的空间,他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真切。天啊,快点让安德烈回来吧,我不想让他走,快点让他回来……倏地,他听到树叶响动的声音,猛然抬头看去,一抹熟悉的颜色出现在墙头。“哎呀?你今天没迎接我呐!”“衡一!”周宗瑜光着脚踩在草地上,青嫩的绿草像是柔软的地毯。姜仁之趴在墙头,微微喘着气对他咧嘴一笑。“嘿~今天没吃早饭,翻墙都有点吃力。”说完,他憋了一口气,笨拙地扯着衣摆翻进院子。周宗瑜皱着眉笑得无奈,虽然这样形容不大尊重,但姜仁之困难翻身的样子,真的联想到迟缓的乌龟翻身。姜仁之终于落地,好像并不为自己刚才的窘境困扰,他拂拂长袖衣摆,用非常淡定的口吻道:“佩贤,你吃饭没?我饿坏了,可否方便来你家蹭口饭?”周宗瑜刚才的心慌渐渐消散,“你这话说的,你都饿坏了,我难道能说‘不可、不方便’吗?”他牵起姜仁之的衣袖,拉着他往餐厅走。安德烈早上准备了一锅粥,一些配菜和点心。姜仁之非常不客气地享用安德烈的爱心早餐,丝毫不觉得自己破坏他人感情。“唔,真不错,看不出来那老外还挺‘贤惠’!”周宗瑜挡着嘴笑,觉得安德烈听到一定会气得翻白眼。“佩贤……呃,我问你些事情,你听了别生气,你要是想说就给我说说,你要是不想说,那你就直接告诉我你不想讲,好吗?”周宗瑜看他一脸诚意,便点点头答应。姜仁之坐直身体,咳一声清清嗓子,“那个,我问你啊,虽说这世上喜欢同性是没什么,可这个洋人你究竟看上他哪点儿?”周宗瑜果然一怔,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诚实回答:“不知道……”“……”“或者说……就是……发觉喜欢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了……”作者有话要说:☆、十五、腊月安德烈在他那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离过年还有整整一周时间,他忙着整理从各地采风的记录,归置带回的样品,然后仅仅用一支钢笔和一页页的白纸来手写采风记录报告。他每天都很忙,因为要在刘教授过年陪家人出国旅行前,把报告大纲整理出来。为了减少返工次数,他一遍遍优化报告框架。安德烈几乎不打扰他,好几次他忙得废寝忘食,终于从报告里抬起头,才发觉又错过“投喂”安德烈的时间。过年前三天,他终于把报告大纲整理好,并且在刘教授家商议一下午,确定了编写步骤。回家的路上逐渐亮起街灯,他猛然想起,安德烈被他丢在家饿了一天。他一脚深一脚浅地从雪地里跑回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气。厨房里,安德烈握着勺子在他的蒸锅里不断翻搅。“我回来了,呃......抱歉又把你丢在家饿了一天。”“啊,你回来了,快准备吃饭吧。”安德烈把火关掉,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拿盘子盛出蒸锅里的东西。周宗瑜放下资料,洗过手进厨房帮忙。盘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蔬菜汤什么的,本来按照周宗瑜想象,英国人做的东西......呃......咳。不过,安德烈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英国人。他端着盘子回房间坐下,安德烈坐在他对面。汤的味道很好,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汤叫什么,不过喝起来很香,味道很足,里面还有牛rou块。“唔......果然味道差了点。”安德烈皱着眉,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不会啊,我觉得味道很好。”“......有很多食材我找不到,这些都是在超市找了很久才凑齐的......味道不对......”他看着男人板起脸,似乎很不开心。“但是......真的很美味,不过,可能你凑齐材料会更棒。”安德烈抬眼看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一些。“我下次给你做更完美的。”“唔......”他正在努力和嘴里的牛rou块做斗争,很含糊地应了一声。晚餐过后,他们两个坐在没有太多电器的家里,没电视,没电脑,连个收音机都没有。闲下来,周宗瑜才发觉自己前几天多么怠慢这位国际友人。安德烈倒是很乖,也没觉得多无聊似的,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对着他无害地微笑。他内心颇受煎熬,不知道自己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安德烈都是怎么自己打发时间的。“那个......呃......你、你要看书吗?”周宗瑜紧张的起身走到书桌前,想找本能给安德烈打发时间的书。可惜他颇懊恼地发现,所有书都是中文.......“呃......都是中文的......”他甩甩手里的书,冲安德烈尴尬一笑。自己习惯贫乏的物质生活,但安德烈怎么看都是纸醉金迷出来的人,这样枯燥无聊的环境,他真担心会给这位外国友人的中国印象留下阴影。“嗯……我平时就喜欢看书,没别的爱好,你......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安德烈难得露出忍俊不禁的样子,淡金色头发的男人掩饰地低头遮了一下嘴。周宗瑜皱着眉苦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咳,”安德烈清了清嗓子,“瑜,你不要想方设法给我找乐子,坐在这儿,和我聊会儿天。”“真抱歉。”周宗瑜回安德烈旁边的椅子,“我前两天只顾着忙自己的事,竟然没考虑你的心情。”“不,我没有打招呼就擅自跑来,你肯收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周宗瑜笑着挠挠头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开心的是我才对,真没想到你......会跑来这里......”他咬了咬唇,轻声道:“老实说......我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安德烈灰紫色的眼睛闪了闪,静了一会儿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他心脏砰砰地跳,放在膝盖的手随着心脏的鼓动细细颤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果然一个人孤单太久,稍微一句温情的话就会满足……他鄙视自己guntang的眼眶,可是鼻子就是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安德烈感觉到他的失常,蹲下身仰着头看他低垂的脸。“瑜,对不起,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