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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阮卿珏快速避开险些撞掉伏羲手中的碗。“多谢,我回去了。”阮卿珏整理好衣服低头欲走,被伏羲小心拉住。伏羲把手中的瓷瓶递给他,沉声道,“这里面装了药,你记得吃。”“多谢。”阮卿珏行色匆忙,刚走到门口又被伏羲拦住。他勉强冲那张对他微笑的面具笑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卿珏…”伏羲垂首笑了,将抓着阮卿珏的手又紧了几分,“你还没有告诉我该不该让蓐收醒过来。”阮卿珏一手拿着药,匆匆行色渐渐淡去,“你本就没有加害他的意思,又何必强求人人说出真心……在下曾经虽对伏羲大神略有耳闻,却不料本尊竟然是这样无趣又爱揭短的人。”伏羲虽有神力却并不像东皇他们生于天地,更不像少皞他们生于众神。所谓三皇五帝实则也只是烦人对神的一种假定罢了。创世以来,众神因弃欲儿起争端,或执着欲望葬于天地,或从此弃欲而存。却不知从何时起,人界多了一批自称有神力的“神”,而这些神…他从未听闻。与其不得其解,倒真不如暂且放下。阮卿珏略一敛神,玩笑道,“伏羲贵为三皇什么时候玩心大增决定弘扬一下民主了?有那闲心拿我开玩笑,倒真不如去和真正的神聊聊如何造福人类。”“造福人类?”伏羲笑得并不夸张,却十分开心。“卿珏,真正的神早就不在了。你说这些舍己为人的思想又有什么用?何况昔日东皇,不就是被这天下生灵害死的吗?”第41章无言(六)【修】“继续。”阮卿珏双手环胸,冷眼相对。伏羲住了口,被瓷瓶砸中了鼻梁。阮卿珏上前握住他双腕把他顶到墙上,一双好看的眸子露出少见的愤怒。他一字一顿道,“别用我义父的死因来吸引我。他是死了,但我不介意多杀两个人去陪他。”用用情最深的逝者引人注意,大放厥词让人主动踏上他的独木舟,除了从此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外对他又有什么好处?“他已经死了,三界之内无人能再还我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听懂了吗?”伏羲不曾挣扎,看着他的目光却多了一种心疼。有些人死了,路过三生石,踏上奈何桥,不过就是忘记前世却换来了今生,而那些神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了。阮卿珏看他愣愣地看着自己,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他的手微微颤抖,摘下那人的面具,看着完全不同的面容,心口疼得麻木。他送开手在唇角一抹,一缕血。“卿珏。”伏羲扶住他发软的身子,从地上摔得粉身碎骨的瓷瓶碎片中找到药丸塞进他口中。阮卿珏乖乖吃了。他低头摸了摸眼角,“你看你把我气得血都流出来了…去,给我拿把椅子过来。”伏羲依言。“五官端正的脸没事带什么面具?让我误会这么好玩吗。就说这人界的假神还是年龄太小,连这都能当玩笑开…”“对不起。”阮卿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放屁。”伏羲往回戴面具的手一顿,诧异地看着阮卿珏。阮卿珏也不客气,继续骂道,“就你们一群招摇诈骗的小兔崽子年龄加起来还没我个零头大,在人界没事干放个屁都能被人当神谕,整天过得醉生梦死不知天高地厚,你算什么东西?现在道个歉表面一副后悔莫及,心里还不定怎么笑话我这只老妖怪呢。”“你…”终究还是长大了。伏羲被骂得一时没反应,刚想说点什么阮卿珏已经没事人似得站起来,冲外面喊了句儿子,头也不回的走了。伏羲站在门口目送着二人身影渐远,回身准备收拾地上的碎片,谁知不知在何时地上潇洒写着几个大字,“动我儿子者,死。”作者有话要说:(?∵`)第42章无言(七)等到出了伏羲的视线范围,阮卿珏毫不犹豫地避开他,连看都不愿再看他一眼。空桑从他眼中读出了未知的不解,刻意掩盖的担忧。他想开口和他说,没事。可阮卿珏不是那种哄一哄就喜笑颜开的姑娘,不可能卖他这个面子。他更不可能像伏羲那样对他动手动脚,所以只能紧紧地跟着。“回去休息吧,这么跟着不累吗?”阮卿珏自知甩不开这小尾巴,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休息,干脆漫无目的地乱溜达。空桑性格是属山核桃的,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所以他也不敢硬碰硬得怼他,万一玩溜了他儿子有个三长两短就没有给他送终了。“不。”空桑执拗地看着他,声音比平时温和了好多,可怜兮兮地问,“爹,你还要扔我第二次吗?”从记事起照顾他的就一直是这个人,因为生在深山中小时候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阮卿珏。“爹…有你的地方才是我家,你不要我那我就没有家了。”“……”这小兔崽子什么时候这么会哄人了?爹长爹短的叫得他心都软了。阮卿珏神使鬼差地按住他的肩,没有继续犯二。他问道,“那我如果问你为什么不走,你会说实话吗?”阮卿珏太久没说过实话,还教出了个不说实话的儿子。空桑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再了解一个人也无法阻止他说谎,再了解一个人也不可能对他每一个选择都心知肚明。空桑踌躇地看着他,“爹…”他现在长个长的厉害,竟有些要超过阮卿珏的意思。阮卿珏平和地看着他,突然就不想知道答案了。空桑回报他以苦笑。他究竟想要什么。他究竟为了什么。他心中日日默念早已铭记于心,但如果他真得尝试去行动,他会犹豫不决,他不知后果,他害怕未知。“爹,我舍不得你。”如果迫不得已,每个人的情话都可以格外委婉。空桑轻轻揽过他的肩,阮卿珏没来得及躲开,整个身子都僵了。“爹…你不要怕我。”空桑不用起腻的语气说话,让阮卿珏心中大动,眼睛也情不自禁地酸了。他不知道,曾经大司命也说过同样的话。曾经自己有多愚笨,现在的自己就有过敏感。可他又怎么能迎合这种无稽之谈呢?阮卿珏无奈地闭住眼,叹了口气,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伏羲究竟是谁,葫芦里卖得什么药还没弄清楚。空桑又这么深情地说了句怕他。说得他一阵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