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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新家较远,徐离晟现在必须要自己开车上班,这是他感觉最不方便的地方,还有就是每天回家,空荡荡的房子都让他觉得太冷清,对一个人来说,房子太大了,不过他没打算把房子出手,毕竟当初水珄是那么中意这里。徐离晟回到家,先去厨房做饭,客厅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听到有国立医院的报导,徐离晟边煮面边靠在门口看荧幕,客厅离厨房有一段距离,换做以前,这么远他一定看不清楚,不过现在视力二点零,远距离对他来说完全没问题,这也是水珄那天说的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徐离晟是深度近视,在做手术时最感觉不方便,他几次想去做视力矫正,最后都因担心会留后遗症而不了了之,他曾把这个当玩笑话跟水珄提过,没想到水珄记在心里,在离开时用法术帮他恢复了法力。现在想想,水珄除了那次做得很过分外,对他一直都是不错的,凡事都不遗余力的付出,是该说那家伙太细心?还是太笨呢?电视正在报导国立医院高层贪污受贿的新闻,骆院长首当其中,当看到他对着镜头抹汗,拼命强调自己是冤枉的画面,徐离晟很想笑,受贿这种事在国立医院屡见不鲜,他以前也曾听说过,不过没想到金额会这么大,这些人太贪得无厌了,忘了纸包不住火,看来医院内部出了问题,才导致贪污内幕被爆出来。这些新闻已经滚动播放了几天,徐离晟没太大兴趣,煮好面吃了晚饭后,去洗了澡,换上比较正统的衣服,拿着香烛元宝来到游泳池边,游泳池的一面墙壁是单面玻璃,外面是花园,游泳时可以欣赏景色,徐离晟走过去把落地窗都打开了,让夜风吹进来,水珄说这里风水很好,他不懂风水,只是从心里感觉这里不错。香烛摆好,冥纸放进铜盆里,徐离晟又去拿了两瓶白酒,水珄不喜欢低度酒,这种烈酒才是他的最爱,在认识水珄之前,徐离晟虽然不排斥鬼神,但也不信,他不仅烧纸钱送鬼上路的具体做法,也没去问,凡事心意到了就好。冥纸点着,蓝色火光徐徐燃起,映亮了徐离晟的眼眸,他反手把整瓶酒倒进了水中,自嘲地想,这也算自己为水珄最后做的事,放手已经消散的感情,最初也是最终的情意。火苗捻亮了外面灰暗的空间,也灼痛了双眼,心很不舒服,徐离晟急忙移开眼神,将买来的冥纸元宝都扔进了铜盆里,拿起另一瓶酒去了花园,任火光在身后跳动着,很雀跃,也很寂寞地燃烧。已是深夜,夜风带来的冷意让徐离晟的心境一清。靠在游泳池的玻璃窗上,拧开酒瓶盖,仰头喝起来,远方一弯新月如钩,静静地陪着他将酒一口口喝下。不知过了多久,徐离晟回过神来,发现整瓶酒已被他喝了大半,游泳池旁的火焰早就熄了,他站起来,身子摇晃了一下,急忙扶住窗框,酒喝得太多,眼前有些晕,这种状态最好是去睡一觉,等醒来时又是新的一天了。徐离晟转身想回家,忽然听到有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透过落地玻璃窗的反光,他看到身后闪过几个人影,头上蒙了东西,看不清脸,不过都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徐离晟回过头,发现是几个头上套着丝袜的男人,他们已经走到了近前,这片私家住宅区的保全措施很好,能不惊动监控设置进来,不像是普通的小偷,他不动声色地退到游泳室里,这里的玻璃防震强度很高,而且安有防盗监控,如果他们强行进入,只怕还没等进来,保全人员已经赶到了。可惜徐离晟喝了酒,动作慢了很多,对方料到了他的意图,抢先冲过来,门在堪堪要关上时被他们撞开了,徐离晟被撞到墙上,看对方体格魁梧健壮,不能力敌,他站稳后,微笑道:「你们如果有喜欢的东西,可以随便拿,不过我刚搬来,还没存钱。」为首的歹徒没说话,给其他人摆了下头,大家一齐冲了过来冲徐离晟挥拳就打。徐离晟摸不清他们的底细,但看他们出拳狠厉,目标很明显是自己,而不是为了钱,只能奋力招架,他以前经常跟弟弟练拳,身手不错,对方低估了他的实力,有两个人轻易被他殴伤,不过徐离晟正在晕酒,出手很快慢了下来,歹徒的拳头轮番落下,他只觉胸口腰腹连续有剧痛传来,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个歹徒踩住他搭在游泳池边的手臂,制止他的反抗。「废了他的手。」为首的男人说。声音压得很低,但掩不住黑社会打手固有的狠厉,徐离晟又惊又怒,看他们的行为明显是受雇于人,对一个外科医生来说,手跟生命一般的重要,那人一定很恨他,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来对付他,看着男人的脚抬起来,他不知从哪里涌上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了压制他的两个人。男人被他撞得失去了平衡,翻身掉进了水里,徐离晟自己也因为用力过猛和他一起落水,歹徒头上套着丝袜,因为呼吸不畅呛了几口水,他火了,把丝袜一把扯下来,顺手揪住徐离晟的头发向池边猛撞,然后压进水里,敢反抗,他就给徐离晟颜色看看,先把他折腾个半死再废他的手。徐离晟已经没力气反抗了,只能勉强护住头部,却无法挣脱男人对他的控制,头被压在水里,只觉得热水呛进嘴里、气管里,呼吸完全被扼住,肺部传来剧烈的胀痛感,意识在挣扎中慢慢模糊起来,生死关头居然没有感觉到怕,恍惚中自嘲地想他好像跟水很有缘,不过是孽缘,每次靠近都会溺水……热水迷糊了神智,挣扎中香木娃娃从徐离晟的口袋里掉了出来,随着翻动的水流晃了一会儿,慢慢沉下去,在接近游泳池的底部时,被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沉闷刺耳的声音从水底响起,随即整片水面就像是被炸开了一样,突然间剧烈翻滚起来,歹徒愣住了,没等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压在徐离晟头上的那只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松开了,他看到有个人从水里冲了上来,整个游泳池的水被他的戾气激到,冲天而起,而后四处飞溅落下,男人抱着徐离晟,吻住他站在飘落的漫天水花中,水色连绵,迷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歹徒们都不约而同张大了嘴,想不通这个人是从哪里进来的。水珄没理会这些混蛋,把真气度给徐离晟,轻声叫:「少爷、少爷。」徐离晟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叫自己,声线温和清亮,熟悉到让人心悸,他没睁眼,只是用力将对方抱住,来确定这不是自己临死前的幻觉。那几个歹徒已经从短暂的吃惊中回过了神,他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有人阻挠就一起解决,为首的男人见水珄背对着自己,急忙接过手下递来的棍子,朝他后脑挥过去,但他马上就惊恐地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