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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

    扶住了。

一无所知的依依回队的时候,在门口撞上了一脸冷肃的落芊织,邓依依看到她的眉眼极是凛冽,与汹涌着的失望,是她平日最不忍看到的神色,这次竟是因她而起的。

“邓依依,”她的喉咙哑了,机械地拼凑着干巴巴的词语,“监控,系统。”而后眼角狠狠地沁出了泪粒。

邓,依,依。

三个再平常不过的汉子砸在依依心上,千钧的分量。

“落芊织。”她漂亮的眉目的不甘心几乎能举火烧天,用更大的声音喊了回去,“你是在审我吗?”

落芊织愣了,她的声音,怎么听来装满了委屈?

“邓依依,鬼喊什么?”许传风吓得头皮都发乍,一手一个把她俩拎进办公室,“队里还不想这么快就失去你!”

许传风当机立断把解决问题的地点由办公室换成了饭铺,落芊织是激动,邓依依是冲动,由着这俩姑娘鬼喊,事情过不多久就得扩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到时候即使他想压下去,恐怕也无能为力。

“许队,你也别太......”郑谚从他旁边过去,“我看邓依依比落.....落......比那谁还横,也不像......不像干亏心事的。”

“你小子又怎么回事啊?”许传风狐疑地看了郑谚一眼,“还学磕巴了?”

郑谚脸一红一白的,没声了。

然而许队长的估计又一次出现了失误,到了饭馆不但什么也没问出来,邓依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程双臭味相投,凑在一起。刚开始拿着杯子灌酒一般,后来直接拿着啤酒瓶对吹,喝得众人看到心惊。

“郑谚!”喝着喝着,邓依依忽然站了起来,眼神都无法聚焦了,康扬和许传风目测了一下,他俩至少喝了两箱。

“嗯?”郑谚不闪不避,笑着看她。

“她都喝转向了,别等会儿把你脑袋开瓢了!”落芊织不敢惹依依,只好咳嗽一声掩饰,拉了一下他。

“不能,”郑谚朝她摇头,示意她安心。

“哎......”依依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撂,笑得极其温柔,温柔里有些酸涩,“QQ改在线状态要用密码吗?我故意套你的啊。”

郑谚的脸借着酒劲红了,芊织的眉角都一跳跳的。

“落芊织,我是想着让他跟你表白的啊,回来你就来审我了,是,监控是我动的,我是想找展老师,我不信他死了啊。”邓依依说完这句话仿佛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直直坐在椅子上,眼神彻底散了。

“依依,来,喝!”程双声音怅怅,“难友,喝完了就什么都忘了,我也不用想他是可怜我才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康扬,郑谚,落芊织呼啦啦地全看向了许传风。

“小双,胡说什么!你这一天天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他斥了一句,板正了程双的身子,“怎么喝成这样了?”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许传风。

“别喝了。”他从程双手里拿下了酒瓶,程双也不反抗,柔顺地就着许传风的动作放下了酒瓶,在手指碰到许传风手腕的一刻,忽而不受控制地一颤。

冰凉的啤酒洒了两人一身。

大半夜三点,街上一个人都没了,北风呼啸里,许传风和落芊织一人背着一个人事不省的怂货。

“难友,跟你说,她是真的不记得我了......”邓依依在落芊织的背上趴着呢喃,“但是我记得她啊,十六岁遇见的她,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展教官不在了,她就不记得我了......”

“依依,你说什么!”落芊织一瞬间全身都僵硬了,伸手扶住快要掉下来的邓依依。

她嘴里还在细细地念叨着,连不成篇的话,像个委屈的小孩子,那些只言片语,在落芊织脑海中拼凑成了五年前,已经几乎搁浅了,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故事。

第15章(十四)

在落芊织刚考上大学时候的那一年暑假,她曾做了两个月的家教。

目的很单纯,父亲对她照料很少,她就是想帮柔软但坚定到让人心疼的mama卸下些担子。

mama姓归,名叫归林,她毕生的所愿,也不过是卸甲归田。

“芊织,家教要是不安全,就别干了,”mama打来电话,“我听说好多家教出事的。”

妈,不会。她笑着说mama放心。

落芊织教的学生,是个高一的女孩子,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大多都是父母给请的家教,孩子明枪暗炮的排斥,这个女孩子,居然是自己给自己请的家教。

时间长了,落芊织才发现女孩子并不需要她辅导,自己领悟力强的很,大多的时候,她只是坐在一旁,陪女孩做作业,她也就没再收女孩的家教费。

“我就是想找个人陪我做作业,有人在我才能静下心来。”某一日女孩对她说,“否则这么大的空屋子,我心总是悬着,为了对抗这种感觉,我看闲书就像嗑药,闲书情节热闹丰满,溺在里面,能忘记房子是空的。”

女孩的父亲和母亲是吸毒认识的,吸毒后□□生出她,已经很久不知所踪了。

女孩说,所以她要考警校,她要当缉毒警察。

“功课落下那么多了,时间不多了啊。”女孩皱皱眉头。

时间长了,女孩不爱喊她老师,兴起了没大没小地喊她芊芊,还给她讲了,自己喜欢上了军训时候的教官。

说话时,女孩的眼睛,比银河系中的北斗七星还要耀眼。

寥寥几句,芊织脑海中的画面就鲜活了起来。

高中的孩子多叛逆,没多久女孩没爹没娘的消息便传开了,平日在学校尚且有所顾忌,军训朝夕相处,他们便肆无忌惮地欺负起女孩。

女孩也不是懦弱的性子,以一当十,和那些孩子打起来,像一头孤勇的小狼,头都被人按到泥里,遍体污垢与伤痕,漂亮的大眼睛中兀自放着寒光。

那是一双女孩从未碰触过的温度,那是一摄氏度女孩从未谋面的温情,不寒不炙,恰到好处。

他就事论事地惩罚了所有仗势欺人的学生,绕cao场每人跑十圈,他也毫无差别地惩罚了女孩,罚站。

“没人了,不用忍着。”然而在罚站的间隙,他站在了女孩的对面,原本无坚不摧的女孩哭得个飞沙走石。

“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他拍了拍女孩的肩头。

那是军训的最后一天,淅淅沥沥下了梧桐雨。

“报告顾教官!”女孩端端正正地站了个军姿,还煞有介事地敬了军礼。

“讲。”他偏头笑了,回了女孩一礼。

“报告顾教官,我喜欢你,认真的!”女孩的眉眼,桀骜不驯下有小心翼翼蛰伏其中,却不愿露面。

若他拒绝,若他安慰,若他当她孩子话,她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