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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卫龙汉以强硬的质问给他下了最後的通牒。在东正的人忧心重重,蓝剑的小弟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尤钦正从容不迫全然没有骑虎难下的窘态。他正要开口,电话响了。用眼神向各位传达了歉意,掏出电话打开。“喂,”男人说了几句,表情渐渐变得庄严起来,口吻十分沈重:“要好好照顾他的家人,我一会就赶回来。”收了线,尤钦正抬起头,脸色很难看,眉间有抹哀恸:“我的一个小弟,就在刚才,去世了。”说罢虎目含泪,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演得绘声绘色,天衣无缝。“全是我的错,都怪我平时没有严加管教,才……哎。”叹了口气,手按住额头,让人看出他心中的不好受,“不然也不会伤了蓝剑这麽多弟兄,我的手足更不会因此送命。”这意思就很简单了,你们帮的人顶多不过受了小伤,而我帮的人可不止一点差池,人给翘辫子了。你说该怎麽办,我可不想报官。卫龙汉也是个聪明人,而且他来此真正的目的,并非为了这点破事,想必东正兴师劳众坐在这里虚张声势,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节哀顺变。”他低低地说,“我看,这件事再追究下去也没什麽意义,安抚好死者的家属才是当务之急。蓝剑也有一定的过失,如果有什麽需要帮忙的,你尽管说就是。”寥寥几句,前嫌尽释。尤钦正苦笑:“阁下如此深明大义,真叫我汗颜不已。只要蓝剑以後多多注意,我敢保证,不再发生诸类事情。”这一张一缩,一屈一伸里,冥冥之中,双方达成了某种共识,奏响了与虎谋皮的前奏曲。“从今天起,卫少你就是我的兄弟,”朝对方伸出手,甚是豪气干云,“以後有什麽需求,我一定全力以赴,而生意上的一些事,还望卫少在方便的情况下,助正哥一臂之力。”“呵呵,”卫龙汉将他的手用力握住,坦坦荡荡地大笑起来:“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尤钦正见状,赶忙趁火打铁:“卫少年轻有为,正哥我钦佩不已,今天千载难逢,既然凑到了一起,不如好好聚一聚。晚上一起去吃个饭,我请客。”卫龙汉受宠若惊地:“正哥坐庄,小弟哪里敢不去。嘿嘿,今个肯定得好好宰一宰你。”11“老大一夜未归,和东正帮的合作事宜,肯定谈成了。”蒋礼谦挼著山羊胡子,双眼发光,就差围上头巾拿把扇子扮诸葛亮了。倚在沙发上,一只腿搭在桌子上,两眼半磕,昏昏欲睡的周思作手在半空,赶苍蝇似地挥了挥。“哼。”蒋礼谦当作没看见,高声哼起小曲,两手在给猪做眼保健cao,胡乱画著圈圈。卫龙汉刚踏进大门就恨不得转身就走。房间里烟雾腾腾,喧嚣刺耳。帮里的金牌打手光著上半身,踩在凳子上,叼著一根烟,正和几个小弟围著桌子诈金花,吆五喝六地抖著威风。“小子,你是不是出老千?”他扔掉扑克,吐掉嘴里的烟,咬牙切齿,抓住某个愣头青的衣领,单手将他整个人提起,十足的痞子气。而另一个得力手下,狗改不了吃屎,趴在他心爱的泰国猪身上,对著那墩肥rou上下其手。豆腐吃得不过瘾,又开始玩限制级的人畜游戏,用嘴含住那小巧的猪茎,吸得啪嗒啪嗒的。据说每天早上,他都是用猪精洗脸的,还大言不惭说不仅节约了水资源,而且还能美容。老是怂恿其他人效仿他的保养之道。卫龙汉抱著肩,冷冷地看著这些没出息的东西,眉头越锁越紧。“他妈的还说没作弊,你的狗眼再偷看老子的牌,小心我阉了你个狗日的!”“周,周哥,我不是……在看你……”坐在周思作对面的小弟吞吞吐吐笨拙地辩解著,一脸惶恐地指了指他的身後。周思作脸上的rou一横,正要来串三字经,张开的嘴陡然凝固。烟掉下去栽了个跟头。他慢慢转过脑袋,看到站在门口脸色不善的男人时,伸出半只舌头,眼里有尴尬,继而转为受制於人的羞恼。其他小弟见事不对,赶忙撤退。“喂,他妈的还没拿钱呢!”只剩他一个在那趾高气昂地讨东讨西,愤愤不平。那边正用舌头给泰国猪洗澡的变态也立刻坐正,草草擦了擦嘴巴,再扬起好青年的阳光笑容,冲卫龙汉招了招手:“嗨,老大,你回来拉,可想死你拉。”卫龙汉白了他一眼,对周思作勾了勾指头:“你来下,我有话问你。”转身走了几步,想起什麽顿住脚,回过头吩咐:“先出去给我买午饭。”被人当牛马呼来唤去虽然让他很不爽,但还是按部就班地做了。周思作把饭买回来时,发现男人仰在椅子上睡著了。昨天通宵达旦地玩了一夜,被灌酒是少不了的,既要表现得很放得开,觥筹交错的时候得摆出完美的笑脸来,每句话里的分量要一点不多一点不少,在欢声笑语你瞻我仰中还得暗暗提防,是人都会累的。周思作突然觉得有根手指,轻轻按在了心里,凹下去的那点,让他恍然大悟,竟然自己心中也有块柔软的地方。不知不觉,又向前进了一步。卫龙汉的气色经过一夜的消耗,有些匮乏,脸微微泛白,衬得那张脸近乎恐怖的精致。陷入浅眠的身体,绷的很直,呈现一股很撕心裂肺的倦意。说实话,他在第一眼看见卫龙汉时,就觉得他很美,美得很不真实。随便一个眼神,都萦绕著深沈的气味,一不小心对上去,便会窒息住。就像鬼压床,让人挣扎不得的幻觉。即使闭著眼睛,身上也游走著层层寒流,总是先一步将针对他的试探统统刺透。周思作像著了魔般,把身子顷过去,和那人後仰的姿势构成某种平行。然後闻到了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很妖娆很自恋的味道,再嗅,又趋於平淡,就如同周思作脸上浮现的迷茫,但那抹迷茫,渐渐变了,因为他从里面分辨出另一种香味,是女人的。心中本恬淡的滋味瞬间就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一抹恶心翻腾上来,竟似过敏的状态。连忙抽回身,或许是动作太大,带起了一股旋风,那人似乎被惊动,睫毛抖了抖,眼睛翻开。12依然是那种冰冻三尺的眼神,即便是倾进一盆开水,也是化不掉的。俗话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而卫龙汉的,只不过是他内心的冰山一角而已。“买个饭也这麽久,我还以为你半途遇难了。”周思作心一慌,赶忙摆出一副倨傲不削的模样,臭著脸,靠在桌边,手朝他一摊:“钱。”男人白了他一眼,打开抽屉,从里面翻来翻去,找来一把硬币洒在他面前:“够不够,我的金牌打手?”拾起一块硬币看了看,周思作冲他吹胡子瞪眼:“我还以为你会递给我一张大钞,说不用著了。”将钱币挨个拾起,细细数了一遍,小心收好,嘴里嘀咕道:“你他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