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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半截身体钻进副驾驶座,吊儿郎当地打趣:“今晚叫你来,你说有事,不肯来,这会儿怎么……”话没说完,自己愣住了,开车的是个陌生面孔,车上只有他一人,环视车厢,里面的摆设也十分陌生。“啊!不好意思,我认错车了。”江晟抱歉地笑笑,他朋友也有这辆车,整个N市,只有那人有一辆。这车是限量版,特别难弄,国内根本没得买,想在国外弄一辆,也是非常困难的。托那位好友没少在他面前得瑟的福,江晟格外认识这辆车,没承想,N市又多了一辆,害得他认错车了。“知道就赶紧下去。”男人声音冰冷,虽然说得是普通话,可听上去有点生硬,若有似无地带着一点异域腔调。江晟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眼前的这个男人皮肤白皙,五官立体,鼻梁高耸,嘴角一线像是特地用笔描画出来的,格外清晰。浓密粗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深邃明亮,江晟不由自主地往里爬行,伸长脑袋一看:“啊!你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右眼琥珀般清澈无暇,左眼碧海般深幽亮泽,像是一只高贵的白毛波斯猫。这只高贵的波斯猫,冷着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眼里带着几许不耐烦。根本没有察觉到的江晟嘿嘿笑说:“帅哥,可以搭个顺风车吗?”男人挑了他一眼:“去哪里?”“前面十字路口右转。”醉醺醺的江晟坐进副驾驶座,把自己的新女友忘得一干二净,“有一家特别大的酒店,我就去哪里。你……”意味深长地拖长尾音,充满暗示性地眨了眼左眼,“去吗?”男人捏住江晟的下巴左右看了看,用行动给出答案。开房,洗澡,前戏,一气呵成。江晟吭哧吭哧的喘粗气,顶着一根银枪正准备冲锋上阵,却被对方抢先一步。“啊啊啊!特么的你敢上老子?”“啊啊啊!轻点,老子第一次啊!”“啊啊啊!拔出来,快点!再动我杀了你!”男人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shutup!”江晟只觉得那一巴掌打得他通体舒畅,扭了扭屁股。在男人变换角度的抽插下,音调也变了。“嗯哪,那里,对,嗯,用点劲。”后面的事江晟就记不太清楚了,昏迷之前一再告诫自己醒来一定要找这个男人好好算账,竟然打他屁股的主意,这是在找死!可是等江晟醒来,房间里哪还有男人的踪影。胸口憋着一口闷气给郑俭打电话,结果火非但没撒出去,反而被堵得更加不快。江晟趴在床上想,人不好找,车还不好找吗?等他把那只波斯猫揪出来,一定要上他十回,让他十倍偿还!咬着牙花,黑着脸,暗戳戳地思考怎么在床上折腾人,却被江父的电话打断了。江晟接通电话,嗓音沙哑地说:“喂?老爸,什么事?”江父高八度的声音传出来:“几点了还不去公司?火烧屁股你都不急!”江晟一惊:“发生什么了?公司咋了?”“公司?!你该问问你自己!老爷子突然蹦出一个私生子,DNA都做过了,今早才说,现在已经带人去公司了。”江父不姓江,是倒插门的女婿,江家大家长江长顺就一个女儿,便是江晟的母亲。所有人,连同江长顺自己都没想到,在他半截身子戳进土里的年纪,竟然蹦出个三十二岁的儿子来。江父絮絮叨叨地在电话里说:“老爷子肯定早就筹划好的,你的位子怕是难保了。外孙再亲,亲得过儿子?”虽然是倒插门招进来的女婿,也改不了江晟外孙的身份。从来没有听过外孙亲得过儿子的,何况儿子还能生儿子,亲孙子肯定比外孙再进一层。江晟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屁股的疼都察觉不到了,隐隐觉得自己的位子恐怕真要坐不稳了,嘴上一个劲儿地安抚他爸说:“亲儿子有什么用,他了解公司吗?他会管理吗?外公又不是老糊涂,谁会赚钱,才是最重要的。”心里也十分没底。“可……”“别可是了,我这就去公司。”江晟掀开被子下床,一瘸一拐地套上裤子,自言自语道,“cao,坏事都堆到一起去了。”江晟从没发现,自己竟然长了一张乌鸦嘴。好不容易赶到公司,江长顺正带着宝贝儿子参观公司。江晟走过来的时候,周围有人指指点点,不用听,都能猜出他们在谈论什么。变天?门都别想有。“外公!”江晟笑嘻嘻地走过来。江长顺听到声音,回头过头,用手里拄着的拐棍在地上有节奏地敲了两下,稍带严厉地问:“几点了?怎么才来公司。”“我不是故意的啊。平时我都提前十分钟到公司的,今天倒霉,来的时候出了点意外,外公,您看我……”江长顺身边的男人转过身,看清楚他的模样,江晟到嘴边的话打住了。竟然是那只上了他就跑的波斯猫!江晟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外公,这位是?”江长顺轻描淡写地介绍道:“你舅舅。向东,这个是你jiejie的儿子,江晟。”江向东微微颔首,冷淡地打了个招呼,仿佛两人素未谋面。江晟瞪圆了眼睛,说不出一个字来。拐棍敲打地面发出闷闷的响声,江长顺不悦地说:“还不叫人。”“……”那两个字难以启齿,一夜情被自己舅舅给睡了,江晟整个人都不好了,硬着头皮叫了声,“舅舅好。”外孙乖顺,老爷子很满意。江家人丁一直不算兴旺,突然多出个儿子,他高兴,家庭和睦,他更高兴。“小晟跟我们一起,陪着你舅参观参观公司。”江晟毕恭毕敬地说:“是,外公。”走了两步,江长顺发现不对劲:“腿怎么了?一瘸一拐的。”腿没事,屁股有问题。江晟偷扫了江向东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被猫抓的。”“这么不小心,记得打防疫针。”“等会就去。”江晟应下,来到他那位年纪不大的舅舅身边,低声说,“现在的猫真可恶,抓老鼠的本事不咋样,心思都放在挠人和索食上了。”江向东冷冷地说:“你不招惹猫,猫为什么要挠你?”一句话气得江晟全身颤抖,差点七窍喷血。郑俭自然醒,白殊宁已经不在床上了,他给江晟打去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