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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西顾又嫌弃的环顾了一眼四周,“这破房子哪儿值一千八啊。”“这已经是附近最便宜的了。”何夕说着把筷子递给他。“真坑。”任西顾撇撇嘴接过筷子,“你还不如直接去我那里住呢。”“我租都租了啊。”何夕开始吃面。任西顾想到如果让何夕去和自己住,那就能天天见到他了。觉得这个提议简直好极了,也不吃饭了,又赶紧补充道:“说真的。你搬去我那里吧,我也不收你房租。平时我就一个人住,自己待着可无聊了,你去了还可以和我做个伴儿。最主要的是我那里离你们医院还近,路上可以省不少时间呢!”“不太好吧。”何夕皱皱眉。“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平时就帮我收拾收拾屋子,做做饭什么的。不然每个月请保洁也要花好多钱呢,你就当做个兼职交房租了~”“我考虑一下吧。”任西顾看何夕答应考虑,才端起面条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何夕本以为任西顾只是说着玩玩。可第二天那家伙发信息来说下午在医院门口等他,要带他去看看房子。何夕走出门口时,就看任西顾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旁边放了量一看就比他那俩高级了不知道几个档次的山地车。任西顾看见何夕,拍拍自己的山地车说:“走,今天我载你~”“傻不傻啊你,有两辆还用载来载去么。”何夕笑笑跨上自行车,冲任西顾扬了扬下巴,“带路。”任西顾房子的确离医院很近,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里,两室一厅,又大又干净,小区的环境也很好。在任西顾苦口婆心地列举了几十条在这里住的好处和以前房子的坏处后,何夕答应回去和房东商量一下。第三天,任西顾又来了,还是站在那颗歪脖子树下。何夕走过去,看了看他旁边,问:“你车呢?”任西顾摸摸鼻子:“坏了”“那么好的车,才骑一天就坏了!你都干什么了?”“唉呀,坏了就是坏了。”任西顾自来熟地往何夕后座上一跨,“快走快走,饿死了。”何夕在任西顾的催促下,给房东打了电话问退租的事情,结果房东说合同签了一年不能退。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但看任西顾一副哀怨的表情,只好安慰说:“没事儿,你想吃饭了可以经常来,我不会赶你的。”结果任西顾就用实际行动诠释了“经常”二字。一整个周末都赖在这里,周一开始又每天都医院门口蹲点儿。几天之后,何夕倒也熟悉了这样的生活。又一个周五,是何夕在内科的最后一天,下周一开始他就要去外科实习了。下午的时候,何夕请潘东给自己填实习手册。虽然这个人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何夕知道他是个很靠谱的人,并且这段时间都在有意无意的照顾自己。他向潘东表达了一下感谢,本以为潘冬会趁机损他两句。可潘东沉默地给他填完实习手册,然后一脸认真的问:“你是打算往临床方向发展吗?”“啊?是啊,我想当医生。”何夕楞了一下,然后答道。他们熟了之后潘冬一直嘻嘻哈哈的,突然严肃起来让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多想?”潘冬起身去关医办室的门,他决定要跟何夕好好谈谈。“很想。”何夕说完怕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决心,又补充道,“非常想!特别想~”潘冬转身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满脸憧憬、眼神坚定,闪耀的好像天上的星星,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多年前熟悉身影。他走过来坐到何夕面前问:“为什么这么想啊?”何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高考那年南方发生了一场大地震。其实我老家也有过一次,小时候就老听家里人说起那时的事儿。故事和画面一结合,触动就挺大的。希望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时,我能保护身边的人,有能力救他们。”“但天灾只是偶发的。如果当了医生,你所治疗的更多的是那些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也挺好的啊,治病救人总归是好的。好人总会有好报嘛~”“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给你好报。病人承担不起高额的医药费时,还是会怀疑你坑他的钱;家属承受不住失去亲人的痛苦时,还是会怪你不尽全力。”“我自己问心无愧不就行了。他们不领情就不领情,我就当为下辈子积阴德了。”“那要是一个坏人倒在你面前呢?”何夕一时噎住了。他知道医学日内瓦宣言的内容,但没往这方面深入地想过。他从小在家乡长大,那里是在废墟中重生的城市,邻里之间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小时候就常听奶奶讲他们是如何被救起,又怎样去救的别人;在饿的不行的时候,是谁给了她一口吃的,她的奶水又喂了谁家的小孩。从那个只有互相搀扶才能生存下去的年代留下的传统,那里没有谁对谁有着真正的恶意,所以他总认为治病救人就是好的、对的。但如果像潘冬问的,如果倒在他面前的是坏人呢,他还会救吗?潘冬看何夕纠结的样子,叹了口气,将实习手册递给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何夕结果实习手册,看着潘东。潘冬站起身,走到窗前,“以前有个人像你一样,正直、聪明,充满理想和包袱,当年以全国第一的成绩考进医科大,说起来还是你的学长。”“嘿嘿,你也是我的学长。”何夕知道潘东也是他们学校毕业的,只不过之前潘东不说,他也就没提。潘东笑笑,接着说:“他比我大两届,这个人也是从小就想当医生。说实话,我一开始特别讨厌他。因为我喜欢的人喜欢他,周围的人越说这个人好,我就越讨厌他。后来他考上了医科大,我喜欢的人上了和他在同一所城市的大学。我就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能考上。”何夕看潘东望向窗外,仿佛陷入了回忆,听他平静地叙述着:“后来我玩儿命学了两年,做了他的学弟,天天想着怎么能让我喜欢的人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可是越近距离接触,我他妈越发现这个人真是个纯傻逼,越来越讨厌不起来他。后来我慢慢想通了,决定祝福他们。看着他们毕业、一个从商、一个如愿以偿的当了医生。然后有一天,那个人成功拿到执业医师资格证,请我们去游乐场玩庆祝一下。在那里,我们碰到了一个把笔帽吸进气管的小孩。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