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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见泪。长铭听得身后脚步匆匆,也许是另有人举起了屠刀,楚广良早已是不省人事,而行晟也到了奄奄一息之时,那一瞬间,他的念头不过是一句——死去没什么不好。逸景手腕一动,举枪向着直刺,而长铭并未动弹,枪尖划过他的耳垂带起轻微的刺痛,最终抵上七越的刀锋。长铭满怀希冀望向逸景的双眼,却寻不到半分昔日温暖。逸景并非是想起了什么而出手相助,不过是本能作祟。刹那间,星火之光,明灭未歇,先前种种好像是一场噩梦,逸景猛然倒在了他眼前,而忘熙也沉沉睡去,余下尚且清醒的长铭和神情呆滞的七越。“七越。”“师兄?”长铭低声惊呼。自星火中走来之人,正是南宫煜麒。而树林中的孟千见势不妙,暗中远遁离去。第119章第一百一十三章慧极必伤忘熙:他活了一百余年,不记得族人,不记得自己。PS:明天有春节贺文曲璃萤的目光随着甘仪在堂内来回了几番,那忽轻忽重的脚步声落在她耳朵里同催眠无甚差别,也不知是为安慰甘仪还是为安慰她自己,她开口道:“孟千对大人素来不起二心,此番也不该违拗大人命令才是,或许只是军中忽有要事……”“本相便是担忧他的忠心不二!”甘仪气急败坏地说道,“昔日苏盛意一手遮天的时候,他就敢同古来秋叫板作对,从不收敛,终于盼得苏盛意死去了,他哪里还能动小不忍则乱大谋?”“可下官也不明白,大人从来将顾小舞视为蝼蚁,为何如今却如履薄冰?”“本官问你一件事。”“大人请说。”“即便你的女儿背叛了你,你能下手杀了她吗?”曲璃萤哑口无言。适时门外管家匆匆来报:“寻遍了军营皇宫相府,可就是不问孟军长的消息啊!相爷原本留在府上那两人也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小人几番打听,后门砍柴的小厮倒是见到孟军长带了两个蒙头盖脸的人物出门……”甘仪怒极摔了茶盏:“把府里那些个吃白食的都给本相叫来!”管家忙不迭唯唯诺诺地退下。南宫煜麒身姿挺拔站立,右手剑指抵在七越眉心,长铭已紧急送了楚广良和行晟去寻闾丘尔阳,再度赶回之时也顾不上自己止血阵痛,而是火急火燎地抱起那昏迷不醒的逸景,见师兄尚且为着那杀手忙碌,不由得心急如焚,几次三番想唤自己师兄一声,可南宫煜麒那般心无旁骛的模样又令他忍痛将话咽下,痛不欲生地看着逸景一夕苍老的容颜。南宫煜麒终于收回了双手,上前一步抱住昏迷的七越。“师兄!”南宫煜麒微微偏头,眼角见了长铭泫然欲泣的模样,终是于心不忍地转过头去,沉默摇了摇头。“世代妖鬼寿命不及而立,何况他的寿命早已……如今一日尽数激发妖鬼之力,必定引发如此恶果”,南宫煜麒低头看着七越,声色沙哑道:“只能期望七越尽早苏醒,若是有幸得忆往事,或有一线生机。”“你说谁?”长铭听得一个耳熟的名字,难以置信地看着师兄的背影,问道:“七越?”“司福罗七越。”“他不是……”一个在百年前早该死去的人。“我不知他如何存活至今,可我若是能早一天知晓他尚且活着……司福罗一族又何来今日呢?”“那这个青年人呢?他也有一双猩红的眼睛,难道也是司福罗一族?”南宫煜麒沉吟半响,也不知其中真相,倒是七越苏醒得快。“我记得你……”七越声音嘶哑地说道,目光缓缓落在了南宫煜麒身上。“你记得我?”南宫煜麒惊喜说道,“你清醒了吗?”“我不记得你了……”司福罗七越却又痛苦地摇头,“这张脸很熟悉,可我想不起你的名字……”“南宫煜麒。”七越没有回应他。“那你可想起了什么?”“只有刀,和血,还有司福罗。”“七越……先祖”,长铭试探地叫了他一声,引得旁边两人回头,“他叫司福罗逸景,是司福罗一族的后辈,妖鬼之力激发之后,只剩下奄奄一息,您可有办法?”“妖鬼……”七越听到这个称呼,微微眯起的双眼,对比他百年不老的尔容颜,逸景更像是那个蹉跎时光的人。七越眼神微微一动,说道:“血。”“血?”长铭与南宫煜麒异口同声地问道。“饮血方可救妖鬼。”南宫煜麒突然明白了这其中令人恐惧的真相。忽觉柳暗花明的李长铭并未多想其中来去,而是断然右手抽出匕首,正欲朝自己左手刺下。“没有用的。”七越的声音阻止了他,一旁的南宫煜麒面上闪过一丝悲痛。“你的血不够,要更多人,成百上千,他苏醒以后,每月若可生饮五桶人血,自当百年寿命,若是少了一碗一滴,他便逃不过癫狂疯魔,早日衰亡。”“呯!——”长铭怔怔地看着七越,右手竟因颤抖握不稳匕首而将其摔落在地,可那一声沉闷的声响换来的只有长久的沉默。他只好选择将逸景埋葬。“用我的血吧。”七越淡淡开口。“七越!”南宫煜麒下意识伸手将他拦下,可又收回手。“你知道我的名字……可我还是不记得你的名字。”七越动了动嘴角,似乎想露出一种苦笑的表情,可岁月留在面容上的呆滞无神始终挥之不去。“你的血也不够。”长铭死咬着下唇,艰难开口。七越却说:“或许够。我才是寿命最长的妖鬼。”“可……”南宫煜麒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我虽然不记得你,可我记得昔年司福罗一族为妖鬼做的一切努力……你将我打醒的时刻,那些哭泣和死去涌了上来……我活了一百余年,杀人如麻,饮血无数……彻底沦为心无悲悯的行尸走rou,我才该是那个罪孽深重的人。”“你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南宫煜麒心如刀绞道,“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可我现在知道了。”七越语气平淡地对南宫煜麒说,自己撑起身体,意图向着逸景走去。“别过来了!”七越停住了脚步。长铭终于是连自己的哭腔都藏不住,却还是将眼泪一并拭去,将额头抵上逸景的肩头,寻不到昔日温暖也只能低声的哭泣。“活着吧……带着那个青年人去花城,去寻你们的族人,不会再有人折磨你了。”长铭想着,今后的岁月,只能折磨我一个人了。然后他彻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