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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喜悦霎时将我淹没。他默默地任我抱了好久,才拍着我的背轻声道:“怎么了?”“我想你!”我呜咽一声,对着他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咬了一口,把头埋在他肩窝里磨蹭着,双手也伸进他的衣襟摸索起来。还好,手下的触感依旧柔韧,并没有瘦。多日未见,他依然是走时那清静的模样,又好像有哪里不同。我抱够了抬起头,这才发觉他那原本遮住半边脸的长发已经通数梳了上去,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而那原本透着妖冶的金瞳也变成了深渊般的黑色,正安静地凝视着我。“柳,你……”我对上他的一双黑眸,诧异道。他摸摸自己的脸,仿佛有光在眼眸深处闪动着。“不好看么?”不好看……那是不可能的。我严肃地盯着他道:“在我心里,谁都没你好看。”他浅笑了一下,道:“那闵兰呢?”“嫣儿……”想起仍在狱中的闵兰,我的音调低了下去,心里有些发苦。若不是知道闵京的计划,我这会儿早就让燕柳把闵兰救出来,三人一起远走高飞了。如今西林党逼宫在即,我也不能拂了闵京的意,只得由着闵兰待在狱中,时不时贿赂狱卒进去陪他,两人就那么隔着铁栏相伴,日子倒也过得很快。既然燕柳在,有他便是有转机,如此一来便不怕抓不住王悲卿的把柄。想到这里,我嘴巴咧得大大的,舒眉展眼起来。等到闵兰出来,天下被闵京牢牢地握在手里,我就丢了乌纱帽和他们两人隐居山林去。抱着燕柳猛亲两口,我定下神来给他解释了一番,包括闵兰入狱的前因后果,以及我与灵图小两口暗地里的侦查。燕柳安静地听着,没有多问什么。虽然他并未表态,我却知道他的意思。“得卿如此,夫复何求。”我笑得一脸灿烂。燕柳打量着我,也许是看到我眼圈的青黑和下巴上的胡渣,忽然蹙起眉道:“你最近……有没有纵欲?”我愣了一下,幽怨道:“哪可能呢?嫣儿入了狱,我可是为你们俩守身如玉,谁都没碰过。”燕柳的眉头仍是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柳,你一路赶来怕是累了吧,不如我们……就寝?”我慷慨地提议道。他意味不明地看我一眼。“真的只是睡觉而已。”我信誓旦旦道,“我知道你累了,抱抱就很开心,哪舍得再做其他事?”他展颜一笑,搂着我的脖子主动送上一个亲吻。抱着燕柳相当本分地睡了一夜,之前的疲累一扫而光,那感觉竟是前所未有的舒畅。醒来时看到他静谧的睡脸,我想起娘走时对我说的话来,打心底由衷地感谢她给我养了一个这么好的媳妇。拉着他在京城繁华的街上四处闲逛,虽然短暂,我却感到十分的安宁和满足。“柳,你喜欢吃甜的对不对?”我停在一家糕点铺前,看着那些手里提着点心的人问道。燕柳颔首,目光也落在铺子里那些刚出炉的点心上。我笑道:“这家的桃花酥很好吃,我买给你尝尝。”不多时,掌柜的把纸封的桃花酥递出来,我伸手去接,却和另一只手撞到了一起。“白侍郎?”我错愕地看着眼前的人。掌柜的拿着桃花酥,有点无措地看着我道:“尚书大人,这位公子是先您一步来的,您……”“哦,这样啊。”我缩回手尴尬地笑了笑,“那我们再等等,不碍事的。”白修静低着头接过点心,拎在手里站到了一旁,耳根有些淡淡的薄红,神色也不大自然,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柔和的情态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活了三十来年,好歹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虽然这白修静看上去清纯端庄,可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诡异的娇媚和餍足,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白修静偷偷地抬了眼,正好和我的视线对上,打了个激灵又埋下了头,很是害羞的样子。——莫非是被林照溪开|苞了?我被自己这个邪恶的想法吓了一跳,又想到那天曾当着林照溪的面把他看光,一张老脸也红了起来。燕柳看看我,又看看他,眉心一跳,却是没说什么。等来了桃花酥,我礼貌地对白修静道个别就携着燕柳出了门。谁知白修静忽然在身后唤道:“……尚书大人。”我一愣,只见他匆匆追上来,附在我耳边道:“其实御花园……”御花园?我迷茫地看着他。他正欲说下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了:“修静,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我回头一看,果然是林照溪。几日不见,林照溪的气质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莲花般的清雅被通身上下散发出的妖娆所掩盖,微微勾起的眼角含着若有似无的媚意,未施粉黛就能跟京城第一妖孽苗恩媲美。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终于到了那一步,俱是被情|事滋润了。“蓝玉烟。”林照溪挽住白修静的手,忽然回过头,水灵灵地瞥了我一眼道,“自你离开我府上那日,可有后悔过?”……这话说得也太暧昧了些。我瞅了瞅燕柳,他没什么表情,于是汗涔涔道:“没……不后悔……”林照溪望着我们俩幽幽地笑着,拉着白修静没在了熙攘的街角。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林照溪在临走前……朝我抛了个媚眼。显然燕柳也产生了同样的错觉,一路上都闷不做声,说什么也不肯理我,面容是一贯的冷冰。这林照溪,果然够阴险。作者有话要说:☆、45夜里燕柳睡得很沉,我却十分清明。脑海里不停地回荡着不久前白修静的话:“其实御花园……”御花园里有什么?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直觉认为那是很重要的话。白修静从刚踏入朝堂便一直和王悲卿交好,不论有没有和他们同流合污,是不是真心效忠闵京,于西林党逼宫一事都是很重要的证物,再加上他天天跟随神通广大的林照溪,想必定是知道些什么重要的线索,没准儿御花园就是他给我的提示。不过,若御花园是他给我的提示的话,他又为何这么做?为何要忤逆林照溪?越想越是精神,我从床上翻下来,摸索着穿起了衣物。“你去哪儿?”身后,燕柳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耳中,没有一点困倦的样子。我一僵,回头讷讷道:“我去趟……宫里。”话音刚落,街上的打更声骤然响起,燕柳起了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