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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这信要往哪儿送?萧言之从秀水手上接过一碗安神汤,试着喝了一口后才回答何晏道:“不是什么着急的东西,让他们看着办吧,能送到武成王手上就行,若送不到就放在大吉殿里吧。”何晏懵了。既然这么随便,殿下为什么还要写?罢了,反正要想办法送信给武成王的是胥仁他们,他只管送去大吉殿就好。喝下一整碗安神汤后,萧言之又到榻上去看了会儿书,觉得有些困了,才放下书去到床上。见状,秀水就灭了烛灯,领着守在房间里的几个宫女退出了房间。打了个哈欠,萧言之觉得这安神汤和安神香似乎还真有点儿作用,尤其是写完情书之后心情舒畅,他大概是能睡着的吧。结果翻来覆去地换了各种姿势,萧言之悲剧地发现他还是睡不着。按理说他已经没有刚入宫时那么不安了,不说能一夜无梦到天亮,可小睡一会儿总还是可以的吧?可为什么睡不着呢?郁闷地在床上坐了半晌,萧言之突然跳下床,扯过一件斗篷披上,然后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趁着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的时候一溜烟儿跑到万春殿大门口,萧言之偷偷拔了门闩推开殿门,而后溜出了万春殿。十月的夜风吹得萧言之浑身发抖,谨慎地东张西望一阵,见路上没有巡逻的卫兵,萧言之便扣上兜帽,偷偷摸摸地往大吉殿跑去。☆、第47章到了大吉殿门口一推殿门,萧言之才想起来入了夜各殿的殿门都是要落闩的。挠挠头,萧言之看了看左右两边的门柱和上方的门楣瓦檐,再倒退两步看了看这条街的左右两边,确定短时间没人会过来,萧言之就摘了兜帽,手脚利索地开始爬墙。大吉殿内值夜勤的侍卫偶然走过殿门口,就听见殿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儿,就确定这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似乎有人在大吉殿的门口做些什么。这人立刻跑回去招来三个同伴,两人守在下边,两人跃身上瓦,准备将贼人擒获。可从墙顶探头往下一看,两个人立刻就缩回了脑袋。这不是隔壁再隔壁万春殿里的蜀王吗?他大晚上的来爬大吉殿的墙做什么?两个人互相比了一个手势,而后一个人守在屋顶,另一个人又从墙上跳了下去,与同伴们商量一番之后就去找来了胥仁。一听说萧言之在爬大吉殿的墙,还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探身向外看的胥仁一个不小心就从床上滚了下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爬起来之后迅速跑了出去,飞身跃上墙头,往下一看果然就看到了奋力攀爬的萧言之。胥仁有些犯迷糊。蜀王若有事来大吉殿,敲门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爬墙?来偷东西?王爷难道没有跟蜀王说过大吉殿内守备森严吗?胥仁实在是好奇,于是给其他几个人打了个手势,让守夜的人暂且各自找地方藏起来,下了命令之后,胥仁自己也从墙头跳了下去,找了个阴暗的地方藏起来。此时的萧言之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发现,顺利地爬到墙头之后,萧言之还伏低身子特地查看了一下院子里的情况,确定没人之后才跃身而下,落地之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大吉殿的后院跑去。胥仁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眼神闪闪地跟了上去。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两脚落地时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位殿下的身手还不错啊。萧言之跟着裴泽来过几次大吉殿,因此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裴泽的寝室。或许是因为裴泽远行,所以寝室的门直接从外面锁上,那一把大锁明晃晃地挂在门上,看得萧言之直瞪眼。放弃走门,萧言之便走到旁边的一扇窗户前,掏出靴子里的匕首,挑开了窗户里面的窗闩,而后翻窗入室。胥仁眼神一紧,跟到了窗边。萧言之进了房间之后,先四下打量一圈,没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就径直走到床边,左右看了看,萧言之就看中了床上的枕头。被褥太大不好带出来,这枕头看起来大小刚好。抓起枕头闻了闻,便闻到了与裴泽身上相同的味道,那似乎是裴泽常用的熏香的味道,于是萧言之就把那枕头抱在了怀里。在左顾右盼一阵,萧言之就看到屏风上搭着一件外衫,看起来像是脱下来之后随手搭上去的。将衣服扯下来抖了抖,萧言之就将这外衫穿在了身上,而后用斗篷盖住。再四处看看,却没发现其他可以用的东西,萧言之就转身往窗边大步走出。裴泽不是说大吉殿戒备森严吗?可怎么大晚上都没有人的?是千牛卫怠忽职守?算了,对他来说这样刚好。见萧言之快步走来,胥仁一惊,赶忙飞身跃上房顶。动作麻利地翻窗而出,萧言之反身将窗户关上,可是却没办法重新插好窗闩,郁闷地瞪着那窗户看了半天,萧言之决定放弃,于是立刻原路返回。胥仁蹲在房顶上目送萧言之往外跑,看着被萧言之夹在腋下的枕头和隐约从斗篷下露出来的外衫,胥仁一头雾水。蜀王大晚上的废了这么大劲偷偷摸摸地溜进大吉殿,就为了偷他们王爷的枕头和外衫?为什么?他们王爷的东西还能辟邪吗?是什么天下至宝吗?目送着萧言之翻墙离开大吉殿,胥仁坐在屋顶上吹着风苦思冥想。蜀王到底有什么目的?而偷走了裴泽枕头和外衫的萧言之一路狂奔回万春殿,闪身进门,重新插上门闩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偏头看了看手上的枕头,萧言之嘿嘿一笑就回了寝室。将斗篷放回原位,萧言之穿着裴泽的那件外衫、拎着那枕头就爬上了床,躺下之后就将那枕头紧紧抱住。迷迷糊糊的,萧言之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睡着,每隔一会儿就要睁开一次眼睛,他以为这个间隔很短,可三四次之后,连胜就来敲门了。萧言之猛地睁开了眼睛,盯着怀里的枕头看了看。他好像是睡着了?但为什么有一种没睡过的感觉?将枕头丢到身后,萧言之起身,将那外衫脱下之后也丢在了床上。“我醒了。”门外的连胜和秀水听到这话后微微一愣,连胜伸手推了推门,发现门竟然没插门闩。“殿下,您昨个儿夜里外出了?”“恩?”萧言之心头一跳,看着连胜摇了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