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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付丞雪,方便特写。严嫣点了根烟,翘着腿坐在监视器后面看着分割成四个画面的监视器。心里想着,只要拍摄巧妙,弊端就不会暴露。卡壳就卡壳吧,大不了剪辑师多劳累点,多发些奖金。四号镜头中,不知天高地厚的男装少女指着一个书生的鼻子当众大骂,三号特写里能清晰看出少女不通世事的狂傲,不为俗世折腰的单纯无知。长期在闺中浸yin·书本的杜若诗还没学会做事留一线的中庸之道,还未体悟到“锋芒不能毕露,过刚必定易折”的处事之道。“迂腐!”耳机里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气血上涌,体会到话者的不平与愤怒。美人就连生气都美艳无双。镜头里拉近三号镜头,男装的俊俏丽人因发怒脸颊染上红晕,目光如炬,灿若星河,对戏的书生被这双眼睛迷花了视线,居然呆呆地看着,忘词了?居然忘词了?“卡!”严导愤怒地摔下剧本,站起来骂道:“那个谁谁谁!你脑袋秀逗了被粪堵住了么?眼睛色迷迷地瞪着干嘛呢?!除了点黄色思想什么都装不下了么?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演什么戏?回家种地去吧!”转头又炮轰别人,“这是谁请的演员,一双招子都白瞎了么,这种没有职业素养的人也能找进组?!”第一次欣赏女暴龙变身的几位演员都呆住了。索性严嫣说话有口无心,转身就忘到脑后,发泄后平静下情绪,又坐回去,指着几位演员嚷道:“还发生么呆?不知道时间就是金钱!租场地的钱你们掏么?还不赶快站回去给我重演!”第二次开拍。对戏书生心里念着佛经硬是挺过了美色攻击,憋出了台词。虽然便秘脸让热爱欣赏美色的严导皱起了眉,却看在符合剧本“羞愤”的情绪上放过。男装少女继续大放厥词:“女子何如?难道君天赋异禀能从石头里蹦出?世人皆孕于母体,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君鄙视女子,是不敬生养之恩,为不孝,我国以孝道治天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君又言妖妃祸国,女子多孽,在区区看来,唯男人无能,才纠错于弱质女流!”男装少女心情激愤,稚嫩的嗓音充满傲气,说话时端是风光夺目,敢于日光争辉。走近的秦逸生望着那背影,都有点目眩神迷,忍不住眯起眼睛,转瞬又调整好心态。旁边有人对男装少女劝道:“小兄弟,消消气。”年轻皇子款款走去,对着男装少女轻轻一笑,“我想那幽王能博褒姒倾城一笑必是心甘情愿终不悔,说事的人想来也是酸葡萄心理。”说那话时,他的视线一直缠绕在男装少女身上。那时,三皇子不是三皇子,秦逸生不是秦逸生。就仿若秦逸生变成了三皇子,或者三皇子变成了秦逸生,或许是被精神力表演法所牵引,也或许是别的原因,剧中少年专注地凝望少女,似乎世间纷扰,唯有眼前这一人能掠夺他所有视线。男装少女瞪他一眼,秦逸生的心就好像被榔头敲击,胸闷异常。眼前只剩下那似嗔还怒的大眼睛蒙着一层波光,明知道这是戏,并非付丞雪本意,却还是无法抑制地产生怜惜。“谬论!”“花心!”“纨绔!”男装少女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秦逸生差点控制不住脚步追去解释,可身体里的三皇子却无奈笑笑,“这人……”旁边一人接道:“唉,是本次诗会的魁首,文采是顶好的,就是有点年轻气盛。”“卡!”严导看着屏幕沉思,反复回拨了画面,还是有点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想,叫来助理,“让他们准备一下,再试一场。”剧本上杜若诗和三皇子第三次对手戏,秦逸生要主动出击。严导叫来人讲完戏,就让两位演员走进场景中待机。“A!”付丞雪心里演算完大概的走位,从府中后门出来。秦逸生等在墙边,要上前拉住付丞雪的手腕。付丞雪男装的样子与本貌极像,冷俊俏丽,清华无双,看着男扮女装的杜若诗走出来,付丞雪没有使用精神力,秦逸生就总是出戏,就像看到的不是杜若诗而是付丞雪,下意识想要逃避,而非凑上前拉住。完全忘了自己在演戏。严导喊卡,这次却没破口大骂,倒是秦逸生自己脸色有点对不住,跟工作人员道了歉。严嫣把付丞雪叫来,嘱咐他拍戏时引导一下秦逸生,又放人过去拍戏。演戏不宜放入私人感情,虽也有导演喜欢找争锋相对的演员饰演情敌或正邪两派,但终归不可取。付丞雪对于秦逸生的问题比严导了解更深。精神力表演法的演员之所以称为“诱导型”演员,就是引导对手演员,诱入精神力的轨迹,把戏演活,把剧演真。付丞雪当然乐意看秦逸生出糗。但作为一个演员的付丞雪却绝对不想看见作为演员的秦逸生出戏。这是他作为一个演员最起码的素养,不把私人感情带到戏中,也不把戏中的感情带到生活中。严嫣让他去帮助秦逸生,他答应得没有一点犹豫。再一次步入场景。付丞雪放出了精神力,种种都传达着杜若诗的信号。男扮女装的大家闺秀,她的傲,她的骨,不显于外的深层孤寂,不被理解的失落。她的情绪藏在心里,却一点点泄露在举止间。她的步伐拘谨,想要像男人一样阔步直走,十多年的教养却让她下意识收紧步伐,走得矜持又……充满想要挣脱束缚的欲望。付丞雪用精神力一点点描绘,把杜若诗的种种情怀融入,脚步的轻重缓急,走路的姿势,演绎地隐晦又不动神色,可又神乎其技地让人一目了然,心中惆怅。为这个被深闺束缚的古代金丝雀惆怅。秦逸生眼里,走来的已不是付丞雪,是杜若诗,所以秦逸生也不再是秦逸生,是三皇子。他伸手,拉住了杜若诗的手腕,脸上轻浮的调笑就真像一个纨绔子弟。“可是杜大人家的幺子杜笙?听说还未及冠就进士及第,文采非常,在下仰慕已久有心结交,不知小兄弟可否赏脸一聚?”杜若诗横眉冷对,拆穿对方的谎言。“即是仰慕已久,怎会连人都认错?想来虚情假意,必是浪荡油滑之辈!”三皇子眼珠子一转,正要问初见时对方从杜府院子跳出,到底是何身份,对方就再次甩手逃开,三皇子折扇轻敲,“下次,可再不会容你逃开。”眺望男装少女逃走的方向,三皇子扪心自问,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会对一个毛头小子上了心,又不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