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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啦。”楚荆卿吞吞吐吐道,“我只是想抱你一下。”“抱我?”姚枂岚终于感到了不对劲,抬起头。然后,他看到了那个站在屋檐上的身影。夜空之下,那人的神情看不真切,平日里高高束起的头发飘散在了月色里,飞舞着。姚枂岚没来由地心悸了一下。“好啊,”姚枂岚道,“吃里扒外。这就是你报恩的方式?”楚荆卿支吾道:“所以我才说,‘对不住’。”“回头再收拾你。”姚枂岚足尖用力,两三次借力于墙壁之后,来到了屋檐之上,景眳朔的跟前。“那什么,”姚枂岚来了个很怂的开场白,“感觉到了华涂之后,我们就一直在飞檐走壁哈。”景眳朔看着他,缓缓道:“姚枂岚,你利用了我。”姚枂岚这才看清了他的表情。乍一看还是那般面无表情无疑,但那之中,隐藏了丝丝不足为外人道的凄凉与愤怒。配上比往日冷上几成的声音,姚枂岚的心被狠狠地揪到了一起。为什么,那日你没责备我,却偏偏在看到了这样的场景后这么说?是因为我对楚荆卿作出了攻击,你对我彻底失望了吗?姚枂岚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伸手将头发抚往脑后:“你说的没错。”这样正好。这才是正确的。这样一来,便是断绝了你所有的念想,我所有的贪恋。“是你自找的。”景眳朔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唇上被冰冷而柔软的物体一贴,无论姚枂岚再怎么自诩聪明,那脑子也彻底停止运转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微张的瑞凤眼,姚枂岚脑里只剩下了一个字:“啊?”两人的黑发在凉风的吹拂下相互交缠着,将两人包裹在其中,营造出小小的独处空间来。谁都看不见,谁都无法打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姚枂岚绝大部分时候都待在了厉王府中,偶尔外出也是公事公办,不管本人如何吹嘘,于情场上都只是一个雏儿,根本受不了景眳朔这样的挑逗,从腰肢到腿脚全都软了,凭着景眳朔的怀抱才得以站稳。景眳朔一手搂住姚枂岚的腰,一开始很用力,见他毫无反抗的意思,才满意地松了松。仿佛是到了天荒地老之时,景眳朔才餍足地离开了那张隐隐发烫的唇,看着他傻愣愣的样子低低地笑道:“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要来招惹我的。可别怪我不放弃了。”☆、第32章桃夭姚枂岚没有晚上在床上好好睡觉的习惯,因为只要一躺在床上,闭上眼,就会做到与父母,与姚家惨剧有关的噩梦。但是,昨晚,从屋檐上下来,到爬到床上的记忆都是一团浆糊,只记得自己拍晕了自己,一觉醒来,便已是这个时候了。想起昨晚的事,姚枂岚满脸发烫,手忙脚乱地大了一盆水,不管不顾地把脸埋进了水里降温。怎么突然——姚枂岚把手放到有些睡乱了的头发上,想抓狂,想炸毛,然而,最后却是手指下移,落到了唇上。真是着了魔了。窗外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他猛地清醒过来。今天是楚荆卿大喜的日子,要捏爆他的头也得等到婚宴结束。姚枂岚把自己收拾了一番,穿上披风,戴好帷帽,强压下心头的浮躁,向楚家新宅进发了。景眳朔把北千晗抱上花轿。因为两人是私定终身,故无纳采、问名等过程全都省去了,但该有的排场还是不能省。景眳朔不知是碰到了什么好事,心情格外明媚,说起话来也是眉眼带笑的样子。不过多亏了他这样,北千晗紧张的心情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我们也走吧。”景眳朔对景君奚道。两人骑着绝尘跟在花轿后面,走得极慢。景眳朔的异状,景君奚自然也是察觉到了的。只不过他能猜得个十之八九,加上注意力全被这婚礼吸引去了,才难得的没拿景眳朔来开涮。一人成亲,全城皆知。更何况还是楚荆卿这样在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本来很宽敞的宅院挤了这么多人,竟显得拥挤了。看到新娘的花轿到了,人们纷纷起立,鼓掌。“要是当初买个更大点的就好了。你说是不是,王爷?”这声音和姚枂岚的声音极其相似,景眳朔想也没想就答了一句“嗯”。答完了,才意识到不对,往身旁一看,居然是北千翎!北千翎含笑看着他,将折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声张,然后和送亲的队伍一起进入了庭院。庭院里面果然已经有很多人了,唯独没有那个景眳朔心心念念的身影。景眳朔到处看了看,终于在屋檐上找到了姚枂岚。姚枂岚穿着墨色的披风,整个人几乎和灰色的屋瓦融为了一体。他似乎也在注视着景眳朔,见后者回望了过来,脸红也不是,装作什么也没事,只能尴尬而别扭地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景眳朔忍俊不禁,右手虚握成拳放到唇前掩去笑意,肩膀却不自然地抖了抖。“不错嘛,”北千翎道,“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他朝姚枂岚招了招手,姚枂岚这才注意到了他,不由得诧异了片刻。尔后,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点了点头。景眳朔小声道:“他让你来的?”北千翎摇了摇头,举止投足之间皆有风韵:“他只是派人告诉我有这么一件事。正巧父皇让我去中越城办一个案子,我就顺路来参加我们小弟的婚宴了。”“案子?”景眳朔素来不喜欢和北千翎说话,因为他觉得此人城府太深,看不透、猜不着。但现在为了姚枂岚,和北千翎打好交道是必须的。北千翎笑道:“你们接下来要去的也是中越吧?我们可以结伴而行,然后我在路上告诉你们。”结伴而行?若要问景眳朔,那一定是不愿意的;但是他还是彬彬有礼道:“如果姚姚愿意,我就没意见。”这话就等同于同意了。想起上一次见面时,景眳朔对自己剑拔弩张的态度,北千翎真的是想不相信他对姚枂岚有情都不行了。景眳朔又道:“你来了都不告诉楚荆卿一声?”北千翎道:“他会知道的。”为了验证这句话,北千翎打开折扇,遮住嘴,然后鸟鸣了三声。这鸟鸣很特别,其实不是任何一种鸟能发出的声音,但旁人却听不出来,还以为是那只鸟碰巧飞过。只有姚枂岚和楚荆卿应声看了过来。楚荆卿牵着北千晗走入大堂的步伐一顿,一瞬之后,愈加轻快地迈向了前方。“这是你们的暗号?”景眳朔似乎有些不悦。“不过是孩子玩的游戏罢了。”北千翎合上折扇,“虽说玩这个的时候,我们都已经不算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