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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子上不提往日纷争?”陈飞卿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苟珥,看回傅南生的脸上,问:“你是江陵子?”傅南生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一直都是我的字号,不过从来没人知道罢了。在漠国时我时常有些悔恨,只觉得无颜面对以前的人,便隐姓埋名。如今倒想得开了,回到京城还是用回本来的名字。”陈飞卿看着他,看到他的神情十分的诚恳,又有些羞涩,好像确实是为了荒唐的往事而觉得尴尬。仿佛,就像是换了一个人。陈飞卿沉默片刻,问:“你的腿是怎么回事?”傅南生似乎是没料到他还会关切这件事,讶异了一瞬,便答道:“当时我任性跑了,路上遇到乱子,还好苟珥救了我。我也终于明白,少爷一直说得对,我确实太不懂事了。”陈飞卿又沉默了片刻,道:“多谢你救了我表妹,我家人都很担心,还是先送她回府,稍后再来登门拜谢。”傅南生急忙道:“这、这就说得太生分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说不上那么郑重。少爷快送小姐回府吧,怕老爷和夫人担心。”陈飞卿点点头,便要领着公主走。公主却犹豫了一下,突然朝傅南生道:“我叫娉婷。”陈飞卿讶异地看着她。公主抿着嘴笑了笑,道:“谢谢你救了我。”傅南生朝她温和地笑:“你表哥救过我很多次,都让我不要言谢,不过是该做的。”公主点点头,又问:“你是漠国的官吗?”傅南生点点头。公主有点不舍:“那小王子回去的时候,你也会一起回去吗?”傅南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斟酌着道:“不一定,得看小王子与王上他们的决定。”公主又抿着嘴笑了,道:“那我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来找你吗?”陈飞卿:“……”公主你快闭嘴吧。傅南生看了看陈飞卿,有些尴尬地朝公主劝道:“还是不要了,小姐是大家小姐,本就不该和男子单独相处,何况容易遇到危险。”公主瞬间失落下来,踩了陈飞卿一脚。陈飞卿:“……”我什么都没说!傅南生催促道:“少爷和小姐快回去吧,家里人一定很着急了。”陈飞卿也说:“走吧。”公主欲言又止,却还是乖乖地跟着陈飞卿走了。她走出去十来步,还在回头看傅南生。陈飞卿不太高兴地问:“有那么好看吗?”公主横他一眼:“比你好看。人家是我救命恩人。”陈飞卿心想,我还是他救命恩人呢,你们能不能别被人救一下就看上那个人?要这样说来我跟鲁鼎孩子都要互相生一堆了。公主又问:“那你说说他的事,我都没听你说过这个人,你还认识这么好的人啊?”陈飞卿心想我认识的人里面除了他谁都很好。可他又不能对着公主说实话,只能道:“得了吧,别想了。”公主皱了皱鼻子:“反正比你好。”那你倒是去跟太后说你这么嫌弃我啊!陈飞卿没好气地想。公主又问:“他成亲了吗?”陈飞卿差点被口水呛死,他问:“你想干什么?”公主道:“我随口问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陈飞卿道:“可拉倒吧,我跟你说,想都别想了,千万别瞎想。”公主愤愤不平地道:“还当我傻呢?你们胆子小,我可跟你们不一样,活该你们只能伤心难过。”陈飞卿问:“你嘀咕什么乱七八糟的?”公主道:“我跟你说,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担当,不是懂一些舞刀弄枪就叫男子汉,你得对人家负责。”陈飞卿纳闷地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公主见他装傻,更没好气了,道:“虽然傅公子看起来文弱,可他比你男人多了!”男人什么男人啊,他喜欢男人!陈飞卿忍了半天将这句话吞回去,决定不搭理她了,反正回宫之后她也别想再见傅南生。他领着公主走过去大半条街,眼看就要转过一条巷子,他忍不住趁着公主没注意,也回头去看了一眼。傅南生正侧着身子和苟珥说话,神情十分专注,说着说着还温柔地笑了起来。苟珥半弯着腰,也听得很认真。陈飞卿收回了目光。公主打小就胆大,虚惊一场后嚷着要扣侍卫总管的俸禄给她当赔礼,也没嚷两句就被太后搂回宫去问东问西了。皇上的脸色有点白,确实是被吓到了,后怕道:“朕当真是被吓到了,她当时就往朕前面一挡,若不是林大人及时出手,那一剑就要刺进她心口。”陈飞卿忙道:“别想了,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皇上又道:“她说的那位傅公子是什么人?刚才还没听她说完,母后就来了。是那位傅公子救了她?一定要重重答谢他。”陈飞卿犹豫一下,道:“是此次漠国遣来的使者团里的人,就是那个叫江陵子的。”皇上讶异了一阵,摇摇头:“无论他是哪里的人,总归是他救了婷儿——等等。”皇上皱眉道,“朕记得铁尔孛是大王子的心腹,你也曾说江陵子也是大王子提拔上来的。”陈飞卿点了点头:“究竟是巧合救了公主,还是蓄意为之,我们都不知道。”皇上的眉头越皱越深:“若是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陈飞卿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犹豫了一下,道,“江陵子这个人,皇上或许还记得。”皇上问:“谁?”陈飞卿道:“傅南生。”皇上困惑地看着他,许久过后才道:“仿佛是有些印象,但记不太清了。”“也难怪皇上记不清,三年前,他被卷进了王家灭门案,我曾捡了他写的一本策论给皇上看过,皇上说写得不错,只是胸中欠缺些沟壑,见识也有些浅薄幼稚,一看就是纸上谈兵。因此后来也就没再提他了。”皇上又想了想,道:“是有这么件事。原来已经三年了。朕记得当时你似乎说要举荐他去从军,后来也没听提过了,怎么他成了大王子的人?”陈飞卿低头写字:“我也不知道。你说得对,他这人一开始就心术不正,后来我和他因为一些事吵了架,他就跑了。”皇上却没有罢休,盯着他看了一阵子,问:“什么事吵架了?”陈飞卿倒是有些奇怪,抬头好笑地说:“平时也没问得这么细。”皇上道:“只是感觉罢了,感觉你和他不是简单的争吵,你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