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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碎了!”姚乙:“……”他突然不想哭了,懒得哭了,反正哭不过这个泼汉。皇上的神色越来越黯了,半晌过后,极为难受地闭着眼皱起了眉头。一旁的太监急忙道:“皇上——宣太医!”皇上忙抬手制止了他,道:“不用,朕无妨。英叔,朕没让他吃苦,还派了人跟着他,保护他。”姚乙:“……”敢情那两个大内高手还不是去监视陈飞卿的!是去保护人家的哦?!玄英哭着道:“皇上肯定不让他受委屈,但外面的人都欺负他,家不准他回,客栈不准他住,他怕给别人惹麻烦,也不敢去朋友家里……”说着说着,玄英突然话锋一转,也不哭了,沉声道:“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别有用心陷害侯爷和小侯爷。他俩为了大局着想,忍着委屈不说,可臣却必须得说!臣,就算一死,也要为他俩沉冤昭雪而死!”皇上看着他,长长地叹了一声气:“那你说,是谁能陷害到安国侯的身上?谁敢?”玄英突然沉默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姚乙。姚乙有些心慌,但还是镇定着。他知道安国侯一系的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然而他却也有备而来,赢面并不小。玄英缓缓地收回了目光,朝着皇上跪了下去,道:“太后。”姚乙浑身一震,震惊地看着玄英。不光是他,满朝文武无一不惊。姚氏靠着太后,这是满朝皆知的事实,然而没有人认为此事会明晃晃的扯上太后,从来都没有人这样认为。即算哪一天姚氏真出了事,也不可能明晃晃的扯上太后,绝无这个可能,也不会有人这样做。因为太后是皇上的生母。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皇上似乎越来越难受起来,脸色也比刚才更加苍白,半晌才道:“玄英,你知道朕一向宽容你的性情,在小节上不与你计较。可若在大事上面——”玄英道:“臣愿以项上人头作担保,证明安国侯无罪,而姚氏依仗着太后,勾结外邦,倒卖赈灾粮,逼死数万百姓,陷害国之栋梁,此恶不除,天下臣民人心难保,国之基准定将摇摇欲坠,良将战士心灰意冷,不愿再为国尽忠,过往忠魂在地下也难以安生,长此以往,外敌必将趁虚而入,我朝就将覆灭于此。”“玄英!”皇上忍不住喝止他。玄英却毫无惊慌,只是沉沉地叹了一声气,仰面继续看着皇上。片刻的安静过后,黄御史道:“你的项上人头?你一个人的项上人头便要质疑太后,离间太后与皇上的母子天伦,动摇国本?你好大的脸!”玄英看也没看他,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白色帛布来,打开,上头是密密麻麻的名字:“这是边关二十三个将军和一百六十三个副将的亲笔名姓,他们与臣一并用项上人头作保,证明安国侯无罪,罪在太后。”太监已经下来台阶,接过帛布,回到皇上身边,展开了给他看。玄英又拍了拍手,早已等在大殿之外的侍卫便依他先前所言,将十口檀木大箱子抬了进来,一一打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写着名姓和印着指印儿的白纸。玄英道:“这是十三万士兵的担保,他们有许多不会写字,便只印了指印,但同样作数。”他朝着皇上缓缓地磕了一个头。第76章黄御史尖声喝道:“你这是要挟皇上?!”玄英照旧看也不看他,抬起头,从头上扯下束冠的发簪,反手掷了过去。那发簪擦着黄御史的脸,扎进了后面的柱子里,入木三分。黄御史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半个字也再说不出来。玄英披头散发,沉声道:“忠良遇害,跳梁小丑当道,这不是臣苦驻边疆,连母亲病重过世下葬也一日不敢离关回家的目的。皇上,太后是你的亲娘,我也有我的亲娘,几十万将士都有娘,你的娘不比谁的娘贵重。”姚乙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他道:“玄英你罪当灭族!”“你他娘的先去打听一下老子有没有族给你灭!”玄英骂道,“老子全家都死绝了,就剩了老子一个人!你要灭,去问阎王爷要人!”老臣们都闭了闭眼睛,默然地摇了摇头。从姚乙说出那句话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果。玄英确实全家都死绝了,玄家满门忠烈,他爷爷与父亲战死沙场,他奶奶听闻噩耗,平静地整装上吊。许多年后,他哥哥治水患,为救一个孩童,被滚滚的河水冲走了,至今未曾找到尸首。又数年后,他弟弟在外为父母官,却为了给一桩陈年冤案翻案而得罪了人,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外乡,同时丧命的还有随他弟弟赴任的弟媳和襁褓中的侄子。倒是听说当时侄女活了下来,被玄英带在身边养着,养到了五岁,玄英有一次不得不南下治理匪乱,回来后得知侄女闹着要出门看灯会,却走丢了,再也没寻回来。而他娘,送走了所有的人,终于一病不起。那几年,边关战乱不断,玄英奉命镇守,直到他娘下葬,也没有回来过一次。这些,其实是皇上一直宽容对待玄英的第四个原因。姚乙情急之下说出了那句话,可他很快便缓过神来,依稀记起了玄英的身世,不由得暗叫不好。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果然,皇上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又缓缓地睁开了,很是无奈地朝玄英道:“你说得对,朕的娘,不比谁的娘更贵重。”姚乙忙道:“皇上——”皇上却又道:“可是也不是你说什么就什么,安国侯的事,尚且有许多证据,而你指证当朝太后,是否也有证据?”玄英道:“没有证据,臣也不敢回京。”皇上问:“那你的证据呢?”玄英道:“许多证据都在侯爷手中。”皇上有些疑惑地问:“在安国侯的手中?”玄英道:“是。”皇上问:“那他为何事到如今也不拿出来?”玄英道:“因为,臣刚才就说过,他是为了大局,宁愿自己受委屈,也不愿意伤害皇上的忠臣。只是臣觉得那是愚忠,所以臣必须说出来。”皇上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让他把证据交出来?”玄英道:“臣没有办法,侯爷只听皇上的话,请皇上要他交出来。”皇上又不说话了。众臣心道,这可当真是个死扣,皇上能忍着玄英告太后已经是足够仁厚了,如何还去问安国侯要致太后于死地的证据。果然,皇上一直都没有说话。玄英等了一会儿,道:“若侯爷实在不愿意给,臣还有别的证据,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皇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