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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卿”。他忙去到床前,蹲下去抓皇上的手:“我在。”皇上却仍闭着眼。白御医站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皇上刚服了药,有些昏睡作用。你跟我来一下。”陈飞卿讶异地看他一眼,起身跟他走到一旁的偏殿里面。白御医似乎有点犹豫,徘徊了一阵子,语出惊人:“皇上最多只有三年可活了,我说是最多,比如碰上先帝保佑。”陈飞卿一怔,脑子里还没反应过来,眼和鼻子就先酸了起来。他有点不愿意相信:“怎么突然——”却又不说了。一点也不突然,皇上从少年时落下寒症,就一直不好,只是强撑着而已,强撑着做出一派从容的样子,以至于常常会让人误以为确实没什么。三年,弹指一挥间。陈飞卿摇了摇头:“真的没有法子救他了?”白御医道:“有法子还用你来催?”见陈飞卿捂着额头不说话,白御医放缓了一些,道:“当然,实在要说,也不算没法子。”陈飞卿忙道:“我就知道,白大哥你肯定有法子。”“我又不是华佗扁鹊,更不是神仙!”白御医也有些烦躁,“让皇上南下。”陈飞卿果断道:“那就南下。”“你说南下就南下?”白御医朝他脑袋上一巴掌呼过去,“又不是去一天两天,他得在南边长住,我也没把握得住多久,但留在那边总比留在京城好,适合他养病,也没那么多烦心的事。”既然是长住,这事儿确实就不好说了。何况听白御医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更难办了。陈飞卿道:“难怪皇上不肯。”白御医点了点头:“他当然不肯。这样除非迁都,可迁都是大事,自然没这种做法。若不迁都,他在南边长住,又像什么样子。所以他不让我跟任何人讲,包括你,也包括你爹和宁王,你别转身就把这事儿跟他俩说,否则再没下次。”陈飞卿想了想,道:“好。”白御医又道:“我只是个大夫,只管救治我的病患,其他朝政上的事,我一概没兴趣。话我就搁这儿了,要怎么决定,你和他去做决定。”陈飞卿又问:“南下就一定能好吗?”白御医道:“不一定,但他至少可以比现在多活些时候。如果他能不管那些糟心的事儿,别天天憋着闷着,高兴一点,或许能活更长的时候。”傅南生放完那只焰火后,就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坐了大半夜,直到天蒙蒙亮时,苟珥来了。苟珥瞧他光着脚穿着中衣散着发的样子,冷笑了一声:“怎么,春宵一刻,就你一个人?陈飞卿不行吗?让我来替他?”傅南生恹恹地道:“解药快没了,给我。”苟珥皱着眉,看他这无精打采的样子,便从心眼儿里看不下去,低声骂了句,从怀里掏出瓷瓶子,却又忽然收回来:“你怎么伺候他的,我也想试试。”傅南生翻了个白眼,起身往屋里走:“那我不要解药了,你看着我死吧。”苟珥跟进去,把门关上。傅南生却丝毫不担心,喝了杯冷茶就回被子里睡觉了。苟珥站在床前,把瓷瓶子扔他枕边,有那么点无可奈何的:“你也就对着我横。”傅南生冷笑了一声:“我哪儿敢对着你横,解药若没了,我也没命了。”“别说得好像我给你下药一样!”苟珥没好气地道,“我说了学这功夫就是这样,你自己非得学,现在倒怪我了?”傅南生睁开眼,看着他:“那你把解药的方子告诉我。”苟珥就不说话了。傅南生冷笑了一声:“无话可说了。”第89章苟珥猛地翻身上床,将傅南生压在下头,伸手去扯他的衣服:“浪货,这样子等我来,就等着被cao!”傅南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忽然道:“油膏在枕头底下。”苟珥一怔,伸手朝枕头下面摸去,果然摸到了一个胭脂盒子大小的东西,神色便十分复杂。傅南生忽然朝他笑了起来,抬手摸着他的脸,道:“这是好东西,小倌儿都用这个,不然接不了客人,怕会吐出来。”苟珥知道傅南生这是又在故意的气他,傅南生总是莫名其妙的撒气。可今日他也有气,他憋了很久了脾气,也想撒出来。苟珥便俯身去咬傅南生的脖子,却忽然听到细微而凛冽的风声,他急忙起身跳下床去,却还是被傅南生手上的匕首狠狠地捅在了臂膀上。苟珥气恼得攥紧了拳头,正要有所动作,却见傅南生抓着匕首朝他自己敞开的心口扎了下去。“你干什么!”苟珥来不及多想,急忙去抢他手上的匕首,然而傅南生那一下却不是做虚的,因此仍旧是擦着心口上的rou划了一道口子。傅南生见他来抢,便又反手拿匕首朝他刺过去。苟珥若要闪躲,傅南生也不追着捅,只是再次朝他自己的心口子捅。苟珥没办法,只得和他缠打到一起,好半天才抢下匕首,好端端一条手臂却被扎了许多下。傅南生坐在床沿上,忽然像是疯了那样的笑起来。苟珥觉得自己也要被他弄疯了,半晌才道:“你又发什么疯,陈飞卿不是跟你好好的吗?”傅南生听了这话,看他一眼,抬起手来捂着受伤的心口,像是很委屈似的,道:“他没有跟我好好的,是我跟他好好的。”苟珥怪腔怪调的:“少在这里瞎说,我听到的可是他跟你好得很。”傅南生却更委屈了:“他就想睡我。”苟珥:“……”傅南生看着他,又补了一句:“跟你一样。”苟珥:“……”傅南生指控他似的:“没一个好东西。”苟珥忍不住回了一句:“你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傅南生委屈地盯着他看,半晌才道:“对哦,谢谢你提醒我,我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苟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能坐在一旁沉默以对。傅南生却又来招他:“你这个时候应该抱一抱我。”苟珥没好气道:“免了。”“你不想我吗?”苟珥看他一眼,有点警惕。傅南生朝他张开手,闭着眼,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很需要他抱一抱的样子。苟珥迟疑了一会儿,走过去,抱了抱他。傅南生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们碰我的时候我都特别恶心。”苟珥终于忍不下去了,扬起手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扯着他的头发骂道:“傅南生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傅南生笑了笑,很天真的:“我就是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没什么事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