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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彦眼底乌青,垂眼看着脚下的破碎石膏与散乱绷带,情绪纷杂。“……”手下们跟在他后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低头躬身互相之间使眼色。“老板一宿没睡?”“是啊,找了整整一宿,结果只找着这些石膏绷带。”“到底是什么人啊,让老板不眠不休连夜追杀成这样?”“不是杀父之仇就是夺妻之恨吧?”“嗯……”手下们都知道,老老板是寿终正寝的,所以杀父之仇是不可能的。而他们跟在郁彦身边那么多年,从不见他对女色有过什么兴趣,难道真的是因为……“唉。”郁彦忽然开口,叹息,好像是询问身后众人又好像在问自己。“你们说,他怎么就,见着我就跑呢?”“当然是因为害怕你啊。”手下们在心中暗说。“我可是,非常地想要见到他啊。”……为什么听老板的语气,不太像是和对方有着深仇大恨,反而像有股眷恋思念?难道是因为太魔怔了?“老板,天涯……何处无芳草……”老板今年二十有五,年纪也不小了。手下们想,希望他能够早日忘记那个被人抢走的女人,找个人好好过日子。***除了郁彦,严晋也在发动自己的全部关系寻找龙朝伟。他很懊恼,怪自己在最初的时候没有能够留住他。如果当时将朝伟留了下来,那他就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不会沦落到要去工地做活,不会要深夜去送外卖,不会在高空作业时摔下来,不会受伤,不会不知所踪。都怪自己。不对,还有郁彦。如果不是郁彦,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都不会发生,他依旧能和他在公司里每日相见,喝他泡的茶,听他对自己说话。是的,都怪郁彦!严晋眼眸中色彩几度变换,最终升起熊熊怒火。***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一个人呢,也在奋力找人。岑金那天在酒吧得到灵感,回去之后立马找了设计师来,让他们围绕“黑暗”和“罪恶”主题,重新思考设计这一期的珠宝。设计师们一听到这个主题,眼中光芒就热烈起来。黑暗的,绝望的,堕落的,邪恶的,罪恶的。迷人的,美丽的,诱惑的……可以延伸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每个人都跃跃欲试。一番商讨后,大家决定将这次的主题定为“恶之花”。讲述一颗纯洁无暇的宝石,因为过于美丽,被人类争抢夺取,在人类的互相杀戮中,在一代代主人的更替中,它逐渐沾满鲜血,变成罪恶之石的故事。宝石本身无罪,美丽却是原罪。等设计师们都开心地抱着主题离开,岑金还在继续想着。这次的珠宝盛典呢,不光要求各品牌展出首饰实物,还要求有产品介绍的短片,说是这样才能让评审和大众更加了解每件珠宝背后的创作故事。岑金又想到那天舞台上,如同恶之花一般绽放的少年,还有那段幽远神秘的吟唱。目光不断闪烁。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够演绎这个故事。……岑金再次去到枫致酒吧时,酒吧老板一脸遗憾地告诉他,少年因家中有事,请假了。岑金按照酒吧另一名侍应的说法去医院寻找,结果医院也说他们已经离开。他又照着老板给的地址找到小平房,在门口等了一天也不见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城里面有多少人为他们的突然失踪而烦恼,龙西泽和表叔此刻的心情是愉悦的!快乐的!轻松的!终于逃离了“高利贷”的魔爪,不用起早贪黑干活了,不用再路过烤鸭店但只能闻闻味道却吃不到了,也不必去超市抢特价鸡蛋了!开心呢。两龙用了三天时间,从A城飞到了龙谷。回到龙谷第一件事,龙西泽就去山上捉了两只野鸡。表叔行动不便,只能倒在草堆上看书等他。他把野鸡烤了,两人愉快分食,叔侄俩眼泪都掉下来了。已经……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这个口感,这个味道……是rou,是rou,是rou!咬开焦香酥脆的外皮,牙齿撕扯香嫩筋rou,浓郁的汁液在口中爆裂开来……两条龙摇晃着翅膀升入高空。背后仿佛有火山喷发,岩浆向天喷涌而出。周围似有穿着艳丽旗袍的小jiejie唱歌跳舞,还有一群小jiejie拿着扇子在面前站成两排,挡住了中间的道路。而后她们跳跃旋转收起扇子向两边散开,一层一层又一层,露出最后金光闪闪的一只烤鸡。这时候,天空中又升起灿烂烟火,烟火在空中炸裂绽放,爆出两个大字“美”、“味”。龙西泽一边咬着鸡腿,一边直掉眼泪,此时此刻,没有什么能够比吃一顿烤鸡更幸福的事了。……远离了世俗的纷争,叔侄俩每天的生活闲适安逸。看书,种花,泡温泉,晒太阳,慢慢悠悠,不急不躁,一天就过去了。不过有时候呢,龙西泽还是会想起城市里的好,比如城市里有各种各样的调味料,有冷饮雪糕,还有好朋友阿June。他看看表叔,表叔躺在草堆上,盯着天,也是游离在外的样子。表叔在城市生活得更久,有二十多年呢……他一定更想念那里吧。……晚上,夜幕降临龙谷。龙西泽也躺倒,把自己的身体埋在柔软草堆里,和表叔一起看天空。龙谷的星空很美,没有城市那样的空气污染,也没有路灯的照明影响,大片大片漫天都是星星点点。“我以前呢,给人当过家庭教师。”表叔忽然说,“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挣外快。”“对方开价很高,比市场价高出两倍,我没有多想,高兴地答应了。”“后来呢,才知道我的学生,居然是黑道大佬的孩子。”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建议搭配BGM:by太田美知彦(里评委觉得好吃到流泪时的配乐,超耳熟的!)☆、11龙朝伟依然记得与郁彦初次见面时的情景。那天呢,天空垂着细密小雨,他举着皮箱从校园里跑出来,雇主派来接他的黑色轿车已经在路边等候多时了。“不好意思,交报告耽搁了点时间。”他把行李交给司机,一边道歉,一边钻身进了车。轿车载着他驶向城外。由于下雨的缘故,外面天气阴凉,车内倒是暖和。他前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