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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荒芜的野地,并不苍凉,只是万物都遵循着大自然的规律,旺盛的毫无顾忌的生长着,无论是青茫的远山还是茂密的树林,又或是半人高的草地,无一不让第一次见到如此景象的云生看得移不开眼。哇呜,这就是没有人工痕迹的古代野外,生机勃勃四处都是大自然的挥洒,忽然间涌起一股澎湃感又伴随着矛盾的渺小,回头看去,漫长的道路上,自家的马车和仆役们也只是这天地间小小的点点,非常非常的震撼呢。而且让他十分惊讶的是,他们行走的的官道不但宽敞而且笔直,在城池十里范围内甚至有铺上石板,十里之外才是修筑的压实过的泥路,相当的了不起!尤其是在他以为的生产力低下的古代啊,秦朝的嬴政为了方便运输军粮而修筑的四通八达的道路,果然不是虚构的,太让人惊叹了。果然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书卷上的文字终归只能想像,亲眼所见才能得到心灵上的烙印呢。各式各样的冲击和大开眼界让云生的旅途几乎没有呆在马车内过,扣除掉太阳最炎热的正午,清晨和下午傍晚都是他的骑行时间,骑在马上才能更好的感受这个世界,感受他所出生和成长的这个朝代。近一个月的路途上有经过驿站、茶棚、小型城镇、村落还有坞堡。云生简直是大饱眼福,尽管看起来并没有未来的富丽堂皇,可现在的人都是手工建筑出来的,私家坞堡的存在更让他惊叹不已,倒是很好奇,一路下来所见的坞堡却没有什么想要占地为王的感觉。大汉朝的人口和面积比较起来,除非国土政权分裂,还真没有私下乱乱来的情况。藩王早已取消,大地主们也被打压得奄奄一息,大家门阀逐渐新兴,是个非常好的朝代呀。笑容无法掩饰,他来到了一个让他有幸福感的时代呀,好开心!当脚夫禀报以他们的速度,再过七天便可以抵达长安时,云生还愣了愣,他还以为去长安至少要半个月呢。陪伴在他身边的应鼓笑道:“郎君没有用马车,速度自然快了不止一倍呀。”就算偶尔的耽搁看风景,也并不影响他们的行程。这样啊,云生笑着想了想,预计两个月,目前时间压缩了一大半。那么接下来的路途就慢慢走好啦,想着,他干脆跳下了马,自有人接过缰绳,而他则负手踩着脚下的平路往前悠然而去。小郎君亲自行路,所有骑马的男仆都下了马跟随,连马车夫都不再坐在马车前室,下来牵马引车前行。散了会儿步,前方却升起了袅袅炊烟,看看日头,尚未正午。云生皱了皱眉,有些不理解,却并没有停下步伐,只是谨慎了许多。半柱香的时间走过几座小土丘,云生停下了步伐,看着远处官道右侧的草地已被清空,数量大概半百的人正在升火造饭。1-51-5“小郎君?”搏拊四人立刻站到他身边来。他略微偏了偏头,“莫动。”非常仔细的看了过去,那些人全部是男人,黑衣短打,行为十分有素不见凌乱,他们没有马车,马匹皆被牵在不远处吃草,有专人守卫。云父保证过在摄政王的扫荡下,大汉境内绝对安全,可这群人又是什么来头?如果不是劫匪,如此有组织有纪律的就只有军队了。便衣军队出行,八成是执行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任务吧?而且远远望过去,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中心点,也就猜不出首脑的位置……云生又思考了一下,下令道:“全员安静,不得喧哗。”“唯。”四人立刻分了两人往后去吩咐。云生则在深呼吸后,迈开了看似平稳的步伐……其实他的腿在发抖,内心惊惶无比,好想逃跑啊,他们一行也就20多人,就算号称“健仆”,也绝对不是军队的对手,万一那群军人忽然丧心病狂的变异了要围剿他们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啊?由于害怕,就算再伪装,也会露出不自知的小心翼翼。云家在豫章城的确可以称大家,但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夹起尾巴做人才是真谛。大伙儿都小心谨慎起来,因是步行,动作便格外的缓慢无比,在经过这群不明身份的造饭团伙时,愈加的安静慎重。于是,五十多个黑衣男人们就这样沉默的看着一小队马车寂静无声的慢吞吞的自他们旁边经过,沉寂得连马都乖乖的耷拉着脑袋,响鼻也不喷,落脚也轻盈,马车亦没有什么嘎吱嘎吱的声儿,就这么转着轮子,小队伍挪着挪着就过去了……黑衣人群不约而同的停了手上的动作,目送这队大白天出现的诡异马车远去,连空气都仿佛要凝固住,大家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只听得见天地间的风声、鸟声和柴火的劈啪声,直至再也看不到那马车队伍的影子。黑衣人中间的某个人突然爆了句粗话:“大白天见鬼了吧,这是怎么回事?慎得慌。”扭头就问身边人:“萧睿,你瞧见他们有影子吧?”如果路上没有车辙,他会以为那群人是飘过去的。“怎么,吓到你了,王延?”一片嘲笑声起。王延抄起一根柴火就扔了过去,“我只是怀疑他们的来历,这么鬼鬼祟祟的,一定有问题。”一转头,对上另一端坐在石头上的魁伟男人,立刻绽出谄媚的笑容:“王爷,派人去盯着吧,八成是异国的探子啊!”为了洗刷掉胆小的误会,必须要陷害他人。同样黑衣短打的高大男人坐姿随意,长腿一曲一伸,一臂弯曲搁在膝上,一手舒展的转着根青草。听见建言,他却只是垂着眼睫,一言不发,轮廓深刻好看的冷峻面容没有什么表情,整个人似乎在沉睡又似乎神游天外。立刻一个长相眉清目秀的年轻男人抬手拱向王延:“嘘,升你的火。”大伙儿不再吱声,昨夜他们抄了个附近的山寨,大部队现正在山寨接手,忙了一晚上的他们作为先遣部队撤下来休息,他们与王爷的关系最近,自然是知道每当剿灭一处匪窝,王爷都会安静很久,谁都不敢打扰他。队伍里跟随王爷最久的萧睿、顾裕都不敢说什么,只是私下悄悄告诉他们,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去打搅,王爷心情不好。如果是往日,刘恒的心情当然很糟糕。无论他剿灭了多少匪徒,无论他将大汉的土地深掘了多少尺,他都没有办法救回曾经的新娘和找到面也没见过的儿子。这么多年来每个月的寻找多半变成了他的疯狂剿匪行动时间,全国上下皆对他赞誉崇拜,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在发泄。这么多年了,哪怕是长乐宫的太皇太后都隐晦的暗示他娶妻生子。试想,一个2岁的孩子被绑着丢进一个破木盆丢到溪水里,生还率能有多大?必然是死定了的啊。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