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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瓦里安这样做是出于什么动机:拙劣的玩笑,或者恶意的试探……拖出去打一顿就行了吧。安德烈翻身离开软榻,抬起手臂一颗颗扣上纽扣。手指上下翻飞。瓦里安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紧张地揣摩他的想法。仿佛十分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间。安德烈转过身来,嗓音清润,没什么语气地:“你是gay?”瓦里安坦然:“不是啊。我只是喜欢你。”安德烈头疼:这仿佛不是打一场能解决的问题。他艰难地组织语言:“我喜欢的是欧米伽族人。女的。你如果还当我是兄弟,就别再提这些混帐事情。”瓦里安还不死心:“其实我挺好的……”话音未落已经后悔:法科密。我怎么这么习惯去领好人卡。安德烈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瓦里安颓丧地倒在软榻上,抬手捂脸。灯光从他指间洒落,落下模糊光影。啊~啊!被我搞砸了啊……可是,你明明很享受的。不是吗?————喜闻乐见的分界线————安德烈回到公寓,越想越不对劲儿。瓦里安这混蛋什么时候起的心思?枉他一直当他是朋友!他从一堆杂物中翻出搏击假人,把它当做瓦里安摔了几十遍。悻悻然启动机器人管家收整屋子。洗浴后。天色还暗着。安德烈小憩一会儿,闻着早餐的香味醒来。晨光熹微。今天会是一个好天气。他到总部的时候,时间还早。走廊里冷冷清清的。无机质的光从头顶打下,在幽长雪白的墙壁上几番散射,乍看起来有些令人心悸。安德烈熟稔地走到他的办公室门口。褐色仿木门微微开着一条缝。安德烈心头一沉。他每天下班前都会把门关好。清洁机器人也不会工作到这个时间。他推开门。红发的雷利正悠闲地坐在他的皮椅上,一双大长腿肆无忌惮地架在他宽大的办公桌上。安德烈扭头。只见苏格瑟缩着身子,坐在墙边的长条形沙发上,目光躲躲闪闪地不敢看他。安德烈朝苏格走过去。苏格自觉起立——仍然矮他一个脑袋。气势输尽。苏格懊恼:别走了!再近一点你就要撞上我了!安德烈停下脚步,神情柔和地问道:“你怎么跑到星系核球边上去啦?”苏格激动:“安导!我只是去拍个星图。可没想过什么叛逃哪!”安德烈明知故问:“谁说你叛逃了?”苏格弱弱地瞥一眼红发。两只大皮靴后面传来雷利的声音:“我说的。”安德烈恍若未闻,拍拍苏格的肩背:“你别担心。照实和审判组的人说就行了。他们都是有脑子的人。”苏格肩上重担瞬间被拍走,抬头望着安德烈:“我会好好和他们说的!碰上德尔塔磁暴什么的,都是意外啦!……”苏格感动地想,这才是他心目中的导师模样啊!以前那个凶神恶煞地叫他签飞船合同的人,一定是被上峰压迫了!安德烈今天也是一身浅色衬衫和深色西裤,头发一如既往地凌乱。雷利却敏锐地查觉到,他身上有什么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雷利仔细观察他:不是胡茬刮干净了,也不是眼神变得温和了——见鬼!安德烈这个凶残冷酷,测评全S的阿尔法人竟然会露出这样温和的目光!雷利即使看到满屋子蠕动的虫族幼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恶心。他转身跳下办公椅,大步流星地走向苏格。像拎着一只猫耳兽那样,雷利拎着苏格后颈处的衣服领子快步离去。安德烈任由二人离去,抬腕呼叫清洁机器人消毒桌椅。顺便查询它的清洁记录。雷利和苏格一路磨蹭,不久前刚刚回到Z星。雷利知道总部的清洁系统正在工作,就擅自带苏格越过总部的门禁,跟在机器人后边混进安德烈的办公室,想要给他一个“惊喜”。清洁机器人检测到对方的权限级别,低头默默地写了一条记录:#时#分,雷利·威廉·斯特拉特进入Z-201室。机器人离开后,安德烈缓缓坐下,开始工作。众贝塔族新人二次提交的调查报告书仍然差强人意。他们究竟是对调查任务的哪个部分不理解?安德烈皱眉,不悦地通知新人们一小时后办公室集合。这一小时里,他用了二十分钟写完第二份初级调查任务书,发给众人;半小时准备资料,列出讲座的大纲条目;最后掐着时间开启全息投影等设备。电子仿木门提前五分钟自动打开。陆陆续续地,新人们鱼贯而入。安德烈依次给他们讲解了任务中存在的问题。写报告要客观全面。调查时要深刻直接。然后他走回投影间,甩出一堆参考书。有、、……甚至还有本。书名奇形怪状,种类异彩纷呈。众贝塔男:[生无可恋.jpg]。贝塔女:[心醉神迷.jpg]安德烈总结完众人首次调查的成绩,开始布置第二份调查任务。两名贝塔族女子透过通讯器窃窃交流。乙女兴奋地:安导今天好帅啊啊啊——!贝塔甲:AB配是没有结果的。乙女脸红:他刚刚和我说话的嗓音好温柔啊!贝塔甲:他刚刚驳回了你的报告书。乙女害羞地:你说他有女朋友嘛?贝塔甲:有。而且不是你。乙女执着地央求道:你去请他参加我们的聚餐嘛~贝塔甲:自己去。……安德烈清清嗓子:“请大家谨记以上几条注意事项。生物调查比气候调查风险大些,但只要按照飞船智能系统的建议行动,你们都会完成任务的。“如果遇到特殊情况,智能系统不能判断,你们可以联系我,或者你们的飞船保险经理。我会在工作时间回复你们。散会。”乙女满脸憧憬地抱着贝塔甲的手。贝塔甲无奈地跟她走向安德烈:“安导,我们中午想聚个餐,增加彼此的了解,您有时间来吗?”安德烈温和拒绝:“抱歉,我中午有约了。”贝塔甲得到答案,如释重负地转身。乙女揽着她腰不放,追问道:“那您什么时候有空呢?”安德烈低头瞥了一眼她们腕间水果色的通讯器:“意识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