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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嗯,不怪你。”姜叙走了出去,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跟在他身后。我跟着姜叙出了医院,医院门口就是条省道,道路两边是绿油油的农田,路上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姜叙走到农田边的泥土道上,突然认真道:“我家以前也有块地。”……啊?姜叙又说:“我小时候还帮我妈插过秧,喂过猪。”我没说话,这活我也干过,我从小从小农村长大的,没什么稀奇,可姜叙说这些就有些稀奇了,我也想象不出他这个连炒菜都不会的人怎么插秧喂猪。“7岁的时候,我妈把地和房子卖了,带我和我哥去城里找我爸。”姜叙好像也不管我有没有反应,自顾自地说着。我上前一步牵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我们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高级的轿车,严肃的军人,做梦都没见过的房子,还有做梦都想见到的人……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爸是个大官,我还有个爷爷,是个将军,我的亲戚们非富即贵,原来我是小太子,权三代。”姜叙笑了。“可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是不是一场梦,我妈就死了,我哥哥疯了。”我心里一紧,忍不住攥紧他的手,挺住了脚步。姜叙被我拉住,没再往前走,我看到他望着夕阳,瞳孔倒映出火红色的晚霞,犹如一道燃烧的火焰。“我们亲眼看着mama在我们面前被折磨至死。”“你知道他们怎么折磨吗,他们先把摄像机架起来,因为要寄去给我爸看,然后……”我堵住他的嘴巴,轻轻地,极致温柔地,亲吻他。他看着我,眼里的那团火焰仿佛被疾风吹过,颤抖不休,却倔强地不肯熄灭。我不懈地,坚定地,珍惜地舔吻他的唇瓣,不带□□,只有满腔爱意。我努力地向他传达我的痛惜。你别怕,都过去了。别恨,我在这里。别哭,你还有我。以后有我疼你,我爱你,你的过去我无法改变,但你的未来,有我参与。我想起一句话,当时我嫌它矫情,做作。然而,看着姜叙流泪的这一刻,我突然懂了。原来,真的有一种感情,浓到了极致,便是刻苦铭心。姜叙,我愿付出一生代价,向天祈求,此生免你苦,免你悲,免你枝无可依,免你流离失所,佑你一生,喜乐安康。☆、第7章天渐渐黑了,轻柔的夜风吹过农田,带来一丝凉意。我俩在杂草地上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姜叙靠着我,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我有些担心他会着凉,轻轻推了推他,看看天色,估摸着该回去了,于是扶着人蹲下身,把人往背上一推,托着他的屁股,背稳了,一步步朝原路走回去。天色黑得极快,我有些看不太清楚路了,加上这里地区偏远,连个路灯都没有,我只能靠着依稀的一点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时不时把姜叙往上兜一兜,一时竟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我以前也这样背过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夜里。啊……对了,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我十五岁那年,为了照顾病重的母亲,每个星期都要走上十多里的山路,去镇上的卫生站买药。有天买完药,走到一半,看到一个瘦巴巴的小孩,蹲在人家挖来养鱼的鱼塘边上。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孩在那玩,谁知下一秒,“扑通”一声,那小孩竟然自己跳下去了。当时我一懵,想也不想地狂奔过去,把药往地上一放,衣服没脱就下水救人。幸好发现得及时,一会儿就把人捞上来了,小孩只是呛了水,一点事没有,被我救了不但不感激,还要咬我,不论我问什么都不说话,我一说把他带去镇上找警察他就要跳塘自杀。最后没办法,湿淋淋的我背着一个湿淋淋的脑子有病的小孩,回了我家。那小孩极其丧心病狂,咬我肩膀咬了一路,等我回到家,血已经流了我一脖子。自那以后我再也没背过人,怕了,真的。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件往事,就听到姜叙在我背上笑。“你笑什么啊,真的很疼,现在还留着牙印呢,那个臭小子。”我嘴上抱怨着,脑袋却忍不住往后蹭他的头,他笑了我就放心了。姜叙精准地隔着衣服摸到那个伤疤,“是这里。”“嗯。”我不自在地缩了缩脖子,“不过那小子第二天就跑了,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找了几天都没找到,不知道去哪了。”“他被人抓回去了。”姜叙说,“他是个胆小鬼,以为救他那个人也是别人派来抓他的,半夜的时候就逃走了。”“嗯……嗯?!你怎么知道?”“因为……那个恩将仇报的臭小子就是我啊。”姜叙笑得直抽气,猛地咳嗽起来。“………我cao。”我把人放下来,仔仔细细地看他,“你没有开玩笑……真特么是你?!”“嗯,当初我和我哥被救回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得了精神病,要隔离治疗,我爷爷就把我关在一个偏远小镇上,一不容易让人查到,二方便治我的病。”“一关就关了我三年,我被关狠了,天天想着怎么逃跑。好不容易有天跑出来,结果犯病了想不开要自杀,要不是你救了我,估计我爷爷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姜叙笑着说。我半晌说不出话来,我跟姜叙这是什么缘分啊!“……等等,你早就知道是我?”我发现不对了。姜叙就那样看着我,天太暗,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头,“算了,反正我也不嫌弃你。”“……嗷!”时隔六年,我又被这个臭小子咬了,还是一样的位置,简直痛彻心扉。***夜色深沉,月光如水,我和姜叙现在路边等车回家。结果等半个钟了,一辆车都没有。我对姜叙说,“该不是今晚我俩要露宿街头了吧。”姜叙瞅了瞅我,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到三分钟,一辆越野车闪着灯停在了我们面前。“上车。”司机是个板寸头,皮肤黝黑,眼神凌厉,有一股稳重沉着的气质。见我一直打量他,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开口道:“您好,我是陆虎。”“您好,我叫梁少东。”我也赶紧用上敬语。然后他就不说话了。一路无话,陆虎直接把我俩送回了启达。我进楼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越野车已经不见了。“他回去了?”我疑惑地问。“没有,在附近看着。”我明白了,“他一直跟着你?”怪不得电话一打,几分钟就出现了。姜叙懒懒地“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