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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苏玉珩终于找到了能够准确描绘出此时心情的词语。在这种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风暴面前,他感觉到的是自然的可怕和自己的渺小。苏玉珩忽然觉得无论是元国还是西瓦都很可笑,为了让这块土地烙上自己的国号你争我夺,实际上又争来了什么呢?依旧是天要放晴它便放晴,天要刮风它便刮风,不能由人左右分毫。那些所谓的领土,所谓的国号岂不是无稽之谈。就在苏玉珩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上忽然又窜上来一个人,那个被称作少主的西瓦少年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凌乱,发丝中还插着几根草,可见他来到马车上也是十分不易的。“你这是……”苏玉珩一句话还没有问完,少年就粗鲁的打断道:“卖药的,快来看看我母亲的伤势!”标准的命令口吻让苏玉珩微微皱了下眉,要知道就算是当初自己装疯卖傻的“嫁”进了王府,遇君焱也从没有用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现在却要被一个孩子当做下人使唤,实在让人气氛,但见那少年的眼睛微微红肿,心想他母亲的伤势恐怕真的不妙,于是对遇君焱低声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我。”遇君焱一把抓住他:“小心有诈!”“放心吧,他若是真的动了害咱们的心思就不可能让咱们留下来了。”苏玉珩随着西瓦少年一起来到他母亲所在的马车。一进去马车,苏玉珩便知道这个被称作少主的少年地位绝对不凡。马车内的装饰华丽得近乎奢侈。整个内壁全部贴着金片,难怪这么大的风唯独这辆马车纹丝不动。“你快过来看看!”少年指着躺在床榻上的妇人的小腿,苏玉珩吃惊的发现,她的腿竟比刚刚看到的时候粗了将近一圈。苏玉珩看到妇人的小腿上有两个明显的血洞,一看便知道是被毒蛇咬伤,再仔细看了看伤口的形状,苏玉珩了然笑道:“原来是被人暗算的。”少年浓密的眉头一皱,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令堂腿上的伤口是被毒蛇咬的,我想这一点你们也看出来了。”“所以呢?”“所以?”苏玉珩轻笑,“所以我要告诉你,咬伤你母亲的那条蛇根本就不可能在草原上存活,一定是有人蓄意想要加害于她。”☆、第章交易“我就说!”名为阿吉的高个子少年在听了苏玉珩的话之后拍案而起,愤愤说道,“我就说苏果那女人没怀好意!一定是她把毒蛇偷偷放到夫人的房间的!”“阿吉,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管住你的嘴!”少主白了他一眼,继续对苏玉珩说道,“这个时候我母亲究竟被什么所伤,是无心还是有意都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腿上的毒你究竟能不能医治?!”苏玉珩拿出一把小刀,放在烛火上烧红,又写下一副药方交给阿吉说:“你按照这个药方去我的马车上抓药。”阿吉瞪了苏玉珩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凭什么命令我?!”苏玉珩淡淡的看了一眼少主,他会意的对阿吉道:“照他说的去做。”“可是少主……”阿吉有些尴尬的抓了抓头发,“我不知道他写的这些药材长什么样子……”苏玉珩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你的马车上不是还有一个人么?”少主说道,“你把药方给他就好了。”苏玉珩心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命人将药方交给了遇君焱。苏玉珩紧握着那个被烧红的小刀,在妇人小腿的伤口上轻轻一划,随着一声压抑的shenyin和妇人小腿猛的一下颤抖,一行黑色的血液从她的伤口中流了出来,滑过白净的皮肤,从留下的血痕中可以看出,血液中透着明显的青紫色。“你们看这血的颜色,是不是透着青紫色。”苏玉珩并没有急着为妇人拭去腿上的血痕,而是一边为她涂抹着药粉一边说道,“这种蛇的名字叫做‘青衣’。”“青……衣?”草原上长大的游牧民族,很少有人能明白青衣是什么,更何况还是几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他们面面相觑,却相对无言,连坐在妇人身边那些布巾想要为她擦拭血痕的侍女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怔怔的望着那条血痕,似乎在努力的从里面找出几分青衣的影子。“不错,青衣。”苏玉珩重复道,“这是一种生活在湿热环境中的毒蛇。”听了苏玉珩的这句话,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草原上干燥多风的天气与湿热环境简直八竿子打不上关系,难怪他会说这腿上的伤是有人故意陷害的。被称作少主的少年看着苏玉珩动作娴熟的上药、包扎,忽然眼中闪烁了几下,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苏玉珩。”苏玉珩头也没抬,随口问道,“你呢?叫什么?”“放肆!少主的名字也是你问的?!”阿吉暴跳如雷。苏玉珩看着他凶神恶煞的表情,淡淡笑道:“名字不就是为了让人叫的么,不然起名字做什么。”苏玉珩说话的语气很淡,透着几分随意,眉宇间很是温和,没有害怕,没有愤怒,只是淡淡的,和和气气,但就是这种和气,让阿吉再也不敢出言责备。少主盯着苏玉珩,心想着一个人怎么可能这样不愠不怒、不惊不恐,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草原上的神明,只有神明才有这样的怜悯,这样的淡薄。那么眼前这个异族打扮的人难不成就是神明派来帮助自己的?不会错,一定是这样!不然在这种鬼天气中,自己怎么就能遇到一辆装着药材的马车和车上懂得医术的人,他们一定是神明派来救自己的母亲的。草原民族被就信奉神明,少年这样想着,用一种诚惶诚恐却满是虔诚的语气回答道:“我的名字叫做英巴,父亲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成为草原上的英雄。”“哦,这样啊~~”苏玉珩依旧是淡淡一笑,继续处理着妇人的伤口,“你的父亲对你的期望很高啊。”英巴扬起他初见棱角的脸,坚定的说道:“我一定不会令父亲失望!”“自古英雄出少年。好得很呐~~”苏玉珩笑了笑。他只是随口说说,但是在面前一群人耳中更像是对英巴的认可。这时候风渐渐小了,苏玉珩走下马车,一声马鸣从他的身边响起,他转过头与那匹鸣叫的马对视,看着它油亮的鬃毛和匀称健壮的四肢,忽然有一种错觉———这样的马才配称之为马。再看看自己的马,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