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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快十年才有的第一个孩子。不知道天师还看出什么来了?”少年人微微一笑:“先生最近事业顺利、家庭美满,看来是因为解决了什么烦恼已久的大事,整个人的运势都呈现着吉兆。只不过……”赵孟忙探过身子问道:“不过什么?”少年指了指他写的“孟”,因为一笔拖得长了些,那孟字下面的“皿”瞧起来竟有点像个“血”字:“只不过,先生印堂红中泛着黑气,身上隐隐约约的,像是还有未还干净的血债,若是不谨慎,后期怕是有牢狱之灾。”赵孟心里一惊,回想这几日的种种,整张脸顿时变了颜色。他双手蓦然抓住了算命摊字的两侧,急道:“天、天师!那我该怎么办?”少年人沉吟一声,脸上似乎有些迟疑的神色。赵孟见状,立刻从外套里拿出一小匝空白支票,掏了笔在上面“刷刷刷”地写了一串数字,然后将支票撕下来递了过去:“天师,钱不是问题,只求你帮我度过这一难关!”少年人看都不看那支票一眼,他皱了皱眉头,道:“也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赵孟道:“这是什么意思?”少年人叹了一口气道:“你的债主已经故去,想要还债,便须得去她坟前好好祭拜。点一盏长明灯在她坟头连跪三日,只要灯火不灭,这债便算还了。”赵孟脸色惨白道:“可、可她几月前死于非命,我并不知道她葬在哪里,这可怎么办?”少年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赵孟被这一眼看的心惊rou跳,只觉得自己的秘密似乎都要藏不住时,只听那头思索了一会儿道:“那你身边能找到她的曾用过的东西么?”赵孟忙道:“这个或许还能找到一点!”少年便点了点头:“那就在屋子里用这些东西立一个衣冠冢,在家供上七日。每到子夜阴气最重时,你要为她点三炷香。这段时间,无论你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也千万别回头。七日之后,那些衣物找块风水好的地方埋了,这债也就算还了。”赵孟面有难色:“这……”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只要连续供上七日,当真就能消灾解厄了?”少年道:“七日便足够了,只是这七日,你必须不眠不休地守在她的灵位前,说出自己的罪过,诚心诚意寻求她的原谅。若有一丝懈怠——”说着,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又拿出一叠咒符递了过来,“将这些符贴在家中,可保你不受亡人侵袭。”赵孟大喜,赶紧双手将符接过了,小心翼翼地将符放进皮夹中,又立刻开了张支票放在了算命摊上,口中直道:“谢谢天师,若是天师此法又用,七日后我再来,必有重谢!”少年冲他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目送着赵孟的车飞驰着开远了。贺九重从阴影处走出来,他倚着墙壁垂着眼看了一眼赵孟走后,立刻收回所有不食人间烟火模样、正美滋滋地收摊的叶长生,开口问道:“你给他的那些符是哪儿来的?”叶长生正乐颠颠地捧着两张五位数的支票观赏,听着赵孟的话,头也不回地道:“网上邮购的,十块钱一百张,还能包邮哦亲!”贺九重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也能明白那些符的效果大概也就如同废纸:“你让女鬼进了赵孟的家,还让他为她立牌位供奉七日巩固她的阴气,你就不怕谢月会杀了他?”叶长生听到这儿,微微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眉心里带出一丝凉薄:“要是谢月真的杀了他,那他赵孟也是该要受着的。”贺九重道:“你早就知道是赵孟杀的谢月?”“不只是他。”叶长生笑笑,阳光下,他的瞳孔深处隐约像是有两尾阴阳鱼在游动:“人的身上有着因缘线的,种因得果,谁都逃不过。”贺九重来了些兴趣:“谢月知道吗?”叶长生叹一口气,点到为止:“她马上就会知道了。”贺九重挑挑眉,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身上也有因缘线?”叶长生点点头,随口道:“有,但是我看不见。”想了想道,“大概因为我是凡人吧。”他将东西打包齐了,豪迈地抗到了自己的背上,冲着贺九重一扬眉,晃了晃手上的支票乐颠颠的道:“走!今天好不容易开张了,我带你下馆子去!”作者有话要说:叶长生(兴冲冲):亲爱的我来给你算个命吧。贺九重:你不是看不见么。叶长生:现在能看见啦。【三分钟后】贺九重:算出什么了?叶长生(笑眯眯):算出你命里带煞。贺九重(挑眉):然后?叶长生(凑过去):——五行缺我!第8章谢月(五)赵孟心事重重地回到家时,看见王芸正翻箱倒柜地到处找着什么。那头一见到他回来了,便几步走过来,对着他问道:“诶,老赵,你记得我们俩那结婚相册了放哪去了吗?”赵孟随口道:“不就放在房间的床头柜底下了?”王芸帮他接过公文包,奇怪道:“我也记着是放在那了,但是找了一圈也没瞧见……不行我得再去看看。”赵孟伸手将她按住了,问:“好好的你找我们结婚相册干什么?”王芸笑了笑:“还不是我家那个表妹!她最近快结婚了,听着我们的婚纱照拍的好,想着叫我带过去给他看看摄影风格,我这不正给她找呢么。”赵孟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了,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腹部,道:“你现在有了孩子,怎么还老是做些攀高走低的事?你啊,就乖乖在客厅坐着看会儿电视,我进去给你找找。”王芸甜蜜蜜地一笑,抬头给了赵孟一个吻:“还是我老公知道心疼人。”赵孟又摸了摸王芸的脑袋,正准备说什么,一抬头,视线却正好冰箱上那个人偶娃娃的眼睛对上了:“你怎么把娃娃放这儿了?”王芸疑惑地抬头,显然也是瞧到了那个人偶:“咦?我明明是放在柜子上的,怎么跑到这儿了?”“大概是你随手放忘了吧。”赵孟说着,将那人偶从冰箱上拿下来,重新放到柜子上,然后才进了屋。屋子里的床头柜还没有合上,他蹲下去翻了翻,的确没看到结婚相册。正当他准备起身时,他的视线微微一偏,却看到床底下一本薄薄的册子正安静地躺在那儿。赵孟松了口气地笑了一下,伸手从床底将那本相册拿了出来。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流蓦然从床底吹拂到他的手心,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几乎是触电似的将手收了回来,低头翻了翻手中的相册,只见里面十几张照片都已经被像指甲似的锐物抓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