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0
窗看着外头飞速倒退的行道树,再一次悔恨自己出门的时候怎么不看看黄历。不过,罢了。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事情不到最后谁知道到底怎么样?能这么兴师动众地把他带过去,暂时也看不出什么恶意,说不定又是一笔大生意呢?他想通了这点,心情倒是瞬间又明媚了起来。闭着眼仰面向后,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车子的靠背上,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再者说,现在的他有贺九重给他做靠山。他连那些恶鬼都不怕,就算有点什么事,他们也可以……嗯,对吧?所以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叶长生想到这儿,突然又睁开了眼:哦,不过上次张思远冥婚那会儿,他撇下他自己一个人先去了刘倩家里的事他似乎一直都很在心里记着,这会儿他又没带他,到时候那头又不知道要怎么动肝火。又抬头扫一眼车子里的黑衣保镖们,用舌尖轻轻抵了抵后槽牙:只不过这次他是被胁迫的!事出有因,错不在他!……这应该怪罪不到他身上来吧?哦,对了,还有在那之前他被劫持上车前掉在街道旁边的那一袋子生活用品——损失有人给报销的吗?车子开得很快,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堵车,就在叶长生胡思乱想的当口儿,这车一阵飞驰便带着一车人进入了一个高档的私人别墅区里。叶长生下了车又走了一截路,这才来到了别墅院子的门口。刚进了院子,里头等候已久的菲佣便赶紧替他们拉开了门,男人看见那菲佣,低声便问了她一句道:“三爷现在还醒着吗?”菲佣的视线在叶长生身上定了一下,随即又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对着男人点点头,用一口语调古怪的普通话道:“大概已经醒了,大小姐才叫人上去送了一次药。”男人“嗯”了一声,朝叶长生递了一个眼神,低低说了一声“跟上”,随即便带着他往别墅的二楼走了过去。屋子的门是关着的,男人在门前站定了,用手轻轻地敲了敲,神色异常恭敬地道:“三爷,人我已经给您带来了,您看是不是要现在见一见?”里面没有人出声回话,但是不多会儿,却有一阵脚步声隔着木门隐约穿了过来,再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有人从里头将门打了开来。叶长生抬起眼瞥了一眼站在门后的来人。是个女人,明艳逼人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看不出具体的年岁。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定定地瞧着人的时候自带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锐利感。一头深棕色的卷发懒洋洋地垂到了腰际,衬着那雪白的脸,艳红的唇,一笑一睐间,气场强的有些迫人了。女人淡淡地瞥了一眼叶长生,面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又看一眼他身边的男人,开口问道:“就是他?”男人对着这个女人,眼底浮上了些微的不满,但是态度倒还算的上恭敬,微微颔首:“已经确定过了,就是他。”女人“嗯”了一声,侧了侧身,让出一点距离,做了个让叶长生进屋的动作。叶长生摸摸鼻尖,虽然觉得这一对男女间气氛略有些古怪,但也没多说话,顺着那个女人让出来的空间进了屋子去。在叶长生的身后,那个男人也想跟着进屋,但是还没等他进来,却见屋里的女人往前一站,彻底挡住了男人路。“秦潞,你这是什么意思?”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不满:“自从三爷从医院回来之后,你就自己守在屋子里,不允许其他人探望三爷……你不觉得你的行为有些过分了吗?”被叫做秦潞的女人懒懒地倚着门框,一手轻轻地搭在门把手上,听着他的话,眼皮微微一掀朝着他望了一眼:“周慈,记得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叫我的名字,嗯?”慵懒地笑了一下,字字诛心地道,“一条狗罢了,秦家对你好一点儿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是人了?”周慈看着秦潞脸上毫不遮掩的轻蔑,忍不住紧紧地咬了咬牙,好一会儿他才压抑住了眼底的阴郁沉声开口:“你现在日夜伺候在三爷身边,为的是什么大家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秦家的家业从来就是传男不传女的,大小姐你又何必辛辛苦苦为别人做嫁衣呢?三爷在外面的那几个孩子可都——”“就算是这样,这些事也是我们姓秦的家事,你又哪来的脸面替人鸣不平?”秦潞听着那头的话,她的表情依旧不急不怒,手指轻轻地在门把手上摩挲了一下,随即再一抬眼,眼底厉色分明:“滚!”周慈被秦潞的气势压得呼吸一窒,他看着那人脸上天生就好像高高在上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怨怒,随即用力地握了握拳,却也还是没敢说什么,满脸阴沉地又转身离开了。秦潞冷眼看着周慈带着一身怒气下了楼梯,微微眯了一下眸子,随即才又缓缓地关上了房门。转过身,屋子里头叶长生正拖了个椅子坐在一旁兴致盎然地望着她,秦潞扬了一下眉,缓步朝他走了过来,仔仔细细地将他打量一遍,问道:“叶长生?”虽然她从她的父亲秦三爷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已经确定了叶长生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人,但是如果十五年前,这孩子是六七岁大小,这会儿也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了吧?她看着那头白皙的脸上一双弯弯的笑眼,怎么看都不过十六七的一张少年感十足的面孔,忍不住地就对周慈的办事能力起了一点疑心。叶长生透过秦潞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这种疑惑自从他成年以后便见得多了,这会儿他也懒得再去解释,微微歪了一下头,笑眯眯地望着她道:“如果我说我不是,你会放我走吗?”秦潞听着他的话,微微压下了眼皮望他,脸上带着些笑意,点了一下头缓缓地道:“那看来我的确没找错人。”叶长生的手指在椅背上无节奏地点了几下,弯着唇看起来颇为随意地道:“我记得那个叫周慈在路上跟我说的,找我来的可是三爷。”四十多平的卧室里,家具摆的并不多,一眼环顾过去就能将整个房间的空间尽收眼里。——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再没有其他人了。叶长生的视线越过秦潞,淡淡地投到那张大床上微微隆起的部分,神色有些微妙:“还是你喜欢将一个假人取名叫做‘三爷’?”秦潞对于叶长生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把戏略微有些惊讶,但是随即她却又将那一丝淡淡的惊讶收了起来。她将罩着那张床的半透明的床幔撩起来用旁边的绳子束了起来,而后随意地走到那张床边坐下了,再从口袋里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