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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就跑去问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夫告诉她那是专门治疗性病的,奶奶虽然文化程度低,但多少也听过性病这玩意儿,当即吓得丢下药片,回家对我mama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我真是佩服她,六十多岁的老骨头了,揍起人来力气依然不减当年,我就站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拉住奶奶,也没有拿起脚边的棍子朝她脑袋狠狠打下去——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我没有,我预谋了这么多年,可我终究没有勇气下手。可能是老太婆恶有恶报,没等我动手,她自己就被气得心肌梗塞,我们来不及叫救护车,或者说,压根不想叫救护车,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倒在地上,最后呼吸衰竭而死。奶奶病逝后,村里的老人对我mama的指责越发严厉,甚至说我mama是害死奶奶的凶手,我这才发现,只是杀死老骨头一个人根本不够,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要想封住悠悠之口,必须杀死这村里所有的毒舌妇,可是我说了,我不要坐牢,怎么能在不触犯法律的情况下弄死这些人,这是我这几年里苦苦思索的问题。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mama也病死了,得了那种病,能撑过这么多年已是奇迹,想不到她死了之后,又带给我一个奇迹,稻田失火是意外,但也是mama指引我杀人的办法,我当场灵机一动,挖出mama的墓碑带回家里,然后进城找了个大仙,塞给他一点钱,教他怎么跟村里人说,那大仙一见到钱就乐晕了,立马答应下来。事情办得很顺利,我自觉我的主意天衣无缝,毫无破绽,要不是……”“要不是你舍不得把你mama的墓碑藏起来,而明目张胆地供奉在大厅里,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个细节,从而追查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未等吴敬说出后半句话,郗苓便冷冷地接道。“就算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我既没有杀人,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我只不过想替我mama洗清罪名,要那群老骨头闭嘴!”吴敬愤怒地狡辩道。郗苓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只是想让嚼舌妇闭嘴,但是当年并非所有的老人都参与了诋毁,像朱大爷这样,连什么事情都不清楚就被莫名其妙地丢进庙堂等死,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赎罪,我尽我所能地关心、帮助他们,就是为了……”“为了能亲眼看他们一个个死去!”郗苓轻蔑地斜睨了他一眼,厉声说道,“你的内心根本就是个禽兽,你一次次去庙堂看望那些老人,表面上是送温暖,实际上就是在享受,你不仅恨你奶奶,你还恨所有跟你奶奶差不多年纪的人,你甚至恨你的亲身母亲!”“你胡说!”吴敬猛地抬起头,眼睛涨得通红,表情扭曲狰狞,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听得所有人汗毛直竖,笑够以后,他看向郗苓,绝望地说道,“我确实恨她,我恨她生了我,恨她不守妇道,用那种方式养大我,害我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害我被全村人耻笑,但我更恨我自己,恨我不敢下手,没能早点杀死老太婆,如果我能早点杀死她,mama干那种事儿就不会闹得人尽皆知,郗律师,你说的没错,我一次次去庙堂看望那些老人,确实是一种享受,看他们挨饿受冻,看他们叫苦连天,我心里爽,我巴不得他们赶紧死去,他们在这世上多活一天,我就多受折磨一天!”“啪”地一声,站在一旁的朱大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给了吴敬一巴掌,后者被打地一个踉跄,倒地不起,气得浑身颤抖的朱大爷上前几步,抬脚就要踢,常钦和郗苓急忙将他拉住。“郗律师,你们别拦我,让我踢死这个杂种!”朱大爷大声喊道,使劲儿挣脱他俩的束缚。但两个人丝毫不松手,任他拼命挣扎,最后实在闹腾地没力气了,才停住动作,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朱大爷。”郗苓低头看着他,尽量压住内心的愤恨,柔声说道,“想要弄死这个人渣,何必搭上自己的命呢?他以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徘徊在法律之外,但他不明白,他的行为早已触犯了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国家规定,年满六十周岁的老人,依法享有赡养义务,赡养人应当履行对老年人经济上供养、生活上照料和精神上慰藉的义务,照顾老年人的特殊需要。虽然他没有赡养你们的义务,但我相信,就算他mama和奶奶在世时,他也并未尽到子女应尽的责任,虽然当事人已经过世,要告他坐牢很难,但是一条教唆罪,也足够他在牢里好好反思几年了。”天边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原本晴好的天空突然落下豆大的雨滴,雨水打在树叶上,连成一片沙沙的响声,雨滴落在地上,一遍遍洗刷这村中污浊不堪的泥地,不远处的圣姑庙前,跪满一地的村民依旧在忏悔,他们仰头向天,双手合并,虔诚地祈求老天谅解,稀稀落落的小雨很快转化成劈头盖脸的倾盆大雨,但是所有人都无动于衷,包括仍然倒地不起的吴敬,和站在一旁终于不再想要踢死他的朱大爷,常钦、郗苓、白玉兰围在他俩身边,沉默地看着。这一刻,大雨虽然模糊了视线,却让所有人看清了自己。作者有话要说:深度游到此为止,后面可以回家好好恋爱了(咦?)第18章十八之后,吴敬受到了他应有的惩罚,朱大爷也被儿子跟儿媳接回家中,常钦和郗苓原本不放心让他再回家里,打算送他去城里设施高档的敬老院,无奈挡不住朱家两口子一再恳求,并发誓用后半生补偿之前犯下的错,两个人只好答应让朱大爷回家,临走前,郗苓留下自己的名片,万一他那不孝的儿媳突然反悔,朱大爷可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他。“你觉得,朱大爷的儿子是真心反悔了么?”告别朱大爷一家后,三个人并肩走往公交车站,常钦问郗苓道。“谁知道。”郗苓耸耸肩,“也许,只是担心圣姑降罪于他们,毕竟现在村里的老人家只剩下朱大爷了,他们两口子要敢再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不好,没人能饶得过他们。”“但愿如此。”常钦长舒一口气,“想不到这半个多月的旅途中竟然遇上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儿,诶,”他碰了碰郗苓的手臂,“要是集齐七张你的名片,可以召唤神龙么?”常钦说着这种无厘头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一本正经地,后者被他看得直想笑,却努力绷住脸,绷得都快抽筋了,他清了清喉咙,冷冰冰地说:“可以召唤你。”“召唤我干嘛?我又不是神龙。”常钦翻了个白眼。郗苓斜睨了他一眼:“我这么忙,你可以替我跑腿。”“郗律师,你这样说,会让我以为你想包养我哦。”常钦面不改色地反驳道。“噗嗤。”一直跟在他俩边上的白玉兰听了两个人的斗嘴,忍不住乐了,“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