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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一声:“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郗苓缓缓回答:“我一直都在利用别人,所以换成别人,同样也在利用我,我所有的为人处世,都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么我呢,我也是你的一颗棋子么?”常钦不假思索地问道。郗苓看了他许久,说:“是的。”常钦的表情一秒僵住,他努力保持住不崩裂,哑声问:“在你的人际关系里,就没有不是棋子的人么?”郗苓沉思了一番,回答:“有,”顿了顿,他又加道,“Vi。”常钦不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撑住才没有瘫倒在地上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郗苓身边,他在口袋里掏了掏,拎出一串钥匙,轻轻放在郗苓身旁的床头柜上:“这是你家的钥匙,现在,我还给你。”他深吸一口气,“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外,顺手带上了房门。郗苓呆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外,这才后知后觉到手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低头一看,发现左手的掌心里,不知何时被右手指甲抠出了斑斑驳驳的血痕。他捏紧拳头,向后仰倒在松软的靠垫上,无奈地勾起唇角,极其变态地发现,就在刚才常钦转身的那一刻,对方脸上那冰凉透底的表情,竟然让自己分外痴迷。我终于让他露出了本来的样子。他在寂静无声的房间里,这样想道。常钦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久违的家里。一打开门,满屋的粉尘味儿。他挥挥手,驱散弥漫在眼前的呛人灰烟,忍不住哀叹口气,不知不觉在郗苓那儿住了大半个月,刚才开车回家时,甚至几次开错反向。他在原地怔了怔,然后去洗手间拿出扫帚拖把,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把桌面上的灰尘统统擦干净,忙完后,他打算去冲澡,这才发现自己的贴身衣服都搬去了郗苓那儿。他的愣在原地,这才想起好在刚出差回来,行李箱就在自己身边,他蹲下身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出发前郗苓替他一一整理好的:雨伞,常备的感冒药、消炎药、晕车药,干净的枕巾,防尘用的口罩……应有尽有,常钦逐一将这些东西取出来放好,内心隐隐觉得,郗苓当初为他准备这样的一个箱子是不是故意的,也许对方早就料到,等他出差回来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分崩离析,所以提前为他准备好这些生活必需品。换做以前,他当然不可能怀疑郗苓会怀揣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他只要想到郗苓这两个字,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取出一套睡衣睡裤,冲完澡后,疲惫不堪地倒在床头,取过笔记本摁下启动键,显示屏跟着亮起来,一张清晰的桌面壁纸跃然眼前。正是两岸四地建筑设计颁奖那晚,坐在台下看自己领奖的郗苓。他挑选了其中最满意的一张,设为电脑壁纸。一眼的眉眼、一样的浅笑、一样近乎痴迷的表情,现在看起来,却掺杂了一丝丝讽刺。常钦紧紧盯着屏幕里的郗苓看了许久,突然“啪”得一下合上电脑,没了上网的兴致。他觉得,当初自己一定是瞎了,竟然会通过那几张照片,认定郗苓深深迷恋着自己。撇开张名远的事儿不说,至少,他从未对自己说过“我爱你”。多么可笑!常钦自嘲地轻笑一声,关灯倒头睡觉。早上,郗苓从痛苦难耐的感冒发烧中醒过来,隐隐感觉到身旁似乎有人,见自己醒了,那人俯下|身,在他耳边柔声道:“醒了?我自己学着熬了点儿粥,你要不要试试?”“常钦?”郗苓脱口而出。身旁的人立马叹了口气。郗苓睁开眼,发现Vi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万分怨念。郗苓尴尬地轻咳几声,顶着昏沉的脑袋慢慢坐起身,一开口如破风箱在拉扯:“你怎么进来的?”“你给我的钥匙,难道你忘了?”Vi回答。“哦。”郗苓点点头,苍白的脸上,失望显而易见。Vi见状满腹不爽,撇撇嘴,强迫自己把那些抱怨压回肚子里,转身走向厨房:“起床吃饭吧,吃完我再送你去医院。”“今天不去医院了。”郗苓不假思索地回答,忍不住又咳嗽起来。“为什么?你病还未全好。”Vi急忙走回来,轻拍他的背。“很多工作,很急,等不了了。”郗苓边咳嗽边说。“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Vi说。“没得商量。”郗苓冷冷打断对方,脸上是不容置喙的倔强。Vi耸耸肩,没再说什么。郗苓刚一进办公室,就收到助理递上的文件,果然是“晨曦”建筑行已中标的通知。收到通知后,就是例行的三方研讨会,叶总此时人还在英国,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Vi就代替他爸爸出席第一次的方案洽谈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次常钦跟郗苓又是最早出现在会议厅里的,当然,还加了个Vi。气氛相当尴尬,还未走进会议室时,郗苓远远就瞧见狭长的会议桌前常钦孤单的背影,他不动声色,照例在对方对面的空位上坐下,经过常钦身边时,带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皮鞋在地板上踏得“哒哒”响。常钦抬起头,面无表情地扫了对方一眼。郗苓没有看他,直接埋头翻阅手中的文件。两个人就像从未认识对方一般,徘徊在彼此之间的空气冰冷地几近碎裂。不过,见到此情此景,最头痛地还是夹在中间的Vi,他一会儿看看郗苓,一会儿又看看常钦,直觉自己上辈子一定得罪了这两位大爷,今生才总被夹在这俩钢炮之间焦头烂额。“我说……”Vi清了清喉咙,打破死寂般的沉闷,“大家好歹朋友一场,别,别搞得跟杀父仇人似得,好吧?”郗苓依旧埋头翻阅资料,只是手里的纸迟迟未更替一张;常钦仍旧双眼无神地转动手中的笔,只是那笔掉落的频率高得让人无语。Vi抹了把一头的汗,一万个后悔自己为啥要跟着跑来参加会议。“那什么。”Vi作死般再度开腔,“你们两个,真的不能和好了么?”“除非你能让你们的郗律师跟我道歉。”常钦甩着笔,接口道。郗苓冷哼一声,翻过一页纸。“怎么?您还觉得自己委屈了怎么着?”常钦抬起头,冷冷地扫向郗苓。郗苓也抬头与对方四目相接,不甘示弱道:“这里是公共场合,要发疯麻烦出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