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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让热得要出来的东西一点点倒流回去。从周五晚上开始,再加上整个周六方知都无精打采的,商恒能猜个轮廓却不知内里,只是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小刺猬在怀里抱得更紧。背朝他的方知会转过来和他回抱,并把脑袋往下凑靠着他的下颚,然后一句话都不讲。小刺猬翻转过软肚皮贴着他,商恒就给他挠头发,哄着睡觉其实很不像样,可是小刺猬难过的样子,让他想一点再一点地近,无论是和他的身体,还是生活,还是过去。就这么睡到天亮。周日的早上,两人都睡醒得特别早,方知醒了也没动,一直盯着商恒的胡茬看,看完了摸摸自己的下巴,也长出一片扎手的,嘴唇四周比尤其多。其实商恒有一点短短胡茬的样子特别有男人味儿,明明才高二,却是成熟的样子。方知不禁也伸手去摸了摸。手被捉了去,商恒拿下巴蹭他鼻子,方知被蹭得痒,露出点笑意来。落地窗的采光实在太好,更别说是春天,许多生机盎然的阳光打了进来,铺了满地,铺了满床,白色的被都染成一片片淡金,被窗框切割着,分隔得很好看。因为时间很早,也没有大路上车来来回回的声音,还能听到啾啾的鸟啼,清晨的味道真不一样,清爽干净,早起的吸引力大抵如此。另半边没全拉开的纱质窗帘也透过好些光,看上去被清晨感染得很亮。两个人谁都没动,就枕着枕头,这么相互看着,商恒的方向迎着阳光,不算柔和地洒到脸上,商恒眯起眼睛,手在被子里和方知的交握着,让人心安的力度。方知拱拱身体,靠得和商恒更近一些,说话的每一份流动的气流都打到商恒发梢,一字一句都听得非常清楚:"我想和你说些事情。"故事很简单,没有阴谋,没有上位,只是一个顺其自然的家庭悲剧。商恒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相比之下自己家里太圆满了,双亲,童年,他一样不少。报名表传到他这里的时候,商恒还走神着。方知拿笔戳他,递给他一张表格。啊,是体育委员今天在讲台上通知的运动会项目。商恒接过表格,一路沿着方知的手看上去,方知抿唇看他,昨天早上,小刺猬还在他怀里,故事讲得很轻,时不时还插进几句玩笑般的嘲笑话,像是努力地把这事儿说得与己无关。语气很轻松,甚至嘴角都会被自己插进的玩笑逗得扬起来,可是方知的眼睛里眉宇间,全是回忆和难过的神色。他低着头,不想让商恒看见,商恒就着他动作的角度吻他发顶,交握的手变成相扣,一言不发地听他说完。第60章听另一个人的故事,商恒第一次感到自己不是动容,而是深深切切地痛在自己心里,从周日早上开始,一直到现在,心口都还闷闷地钝痛。方知昨天说完之后就故作一脸轻松地起了床,现在也是,一脸的无事,和平日一样安静的神色。他终于见识到方知藏心事的本领,除了有时不得不回答的时候说出的拙劣的谎言,大多时候很多东西他都深埋在心,不知藏了多少春夏秋冬,烂成了多大的伤口。那天晚自习一下课,商恒就把方知拉出去了,拉到了教学楼顶楼一间空教室,接着上锁。咔嗒一声,在黑暗里更显得清脆。还没看清教室的样子,方知就被抱了满怀,吻得严严实实。每次商恒的嘴唇一上来,不论方知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会第一时间没了阵脚,任他动作。教室里很黑,黑夜里教学楼下面还有人声鼎沸的下课人群,这种隐秘感,很能拨着心跳。和昨天的吻一样,昨天自己说完就笑着起了床,但是脚下一抖绊了一下,那人就把自己一把拉回去按在床上吻。可是今天的墙壁不比床垫,硬得硌人。大概是昨天到今天商恒想了更多的事,力道都大了许多。吻却是一样的炽热,方知有种嘴唇被烫着的错觉。商恒的舌头侵占着他嘴里的空气,裹挟着透明的液体,嘴唇的每一处开合都被堵死,吻得激烈而狂热。商恒很想每天都这么吻他,每时每刻都这么吻他,好确定小刺猬真实地在他身边,好确定再没有那么多的未知的事情阻隔着心,唇舌交缠最好能伸到到人心里,把深埋进血rou的伤心过去都挖出来,再把伤口细细舔到愈合长出希望的新rou。可那不可能,他可能只知道了一小部分,很多事情,方知一定还没告诉他,那个房子太冷了,没有他的这些年,年纪只上着初中的孩子,在那个房子里,一天一天,自己尝试开火,自己尝试一个人睡觉,到现在也许孤独的时候学会只看天花板,或是扒开窗户欣赏外面的车流。连打电话撒娇的人都没有。特别是刚刚,在教室里,那扇透着外面的黑暗的窗子,一下就让商恒的眼睛疼痛了起来。方知扭头看着他,外面太黑,窗户上能映出自己的脸教室的顶灯,和无数低头写作业的同学,然而他们都在窗子里映着,只有方知真真切切在眼前。就好像这么多年,那个一个人成长起来的孩子,所远离的很多很多的真实和幸福一样。还好。商恒手摸上方知的脸颊,摸他的耳垂,摸他的两腮,那处借着月光看大概能看出来通红。商恒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的降生。让一个你爱的人不孤独,是我甘愿祈求的今生最大的福分。希望能让你不孤独。商恒停了吻,转而抱着他。方知蹭蹭脑袋,商恒以为他要挣脱,抱得更紧:"别动,让我抱着,别动。"语气都带了点惊慌。方知愣了一下,也就顺着那个动作不动了,商恒见他乖了松了口气。今天一整天没放下来的心,也微微落了实地。这样一个脑袋靠在一起的拥抱姿势,商恒看不见方知的发顶,小刺猬好像,长高了点。商恒看进方知的眼睛,方知也看进他的。昨天和商恒讲那些小时候的事儿也在方知的意料外,讲自己的破事儿这种事情其实挺血淋淋的,扒伤口这种事情一个控制不好自己容易显得特别难看,大概确实没控制好。看他担心的,方知刮了一下商恒的鼻子,冲他笑嘻嘻,虽然淡淡的,但是大有我没事的意思。商恒表情却没跟着缓和,笑了好一会儿方知自己的笑也撑不下去了,干脆就安心靠着他,不说话。越来越深的夜带走了教学楼的所有光明,再没有一盏灯亮着的大楼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