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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淡蓝色的烟雾就从鼻孔和嘴里喷了出来,咳嗽个不停,眼泪都呛出来了。好半天,吴泾才开口:“我真搞不懂,她宁可冒天下之大不韪来偷看我,为什么却不愿光明正大和我在一起。”丁嘉也不懂了。教室里,刘芷心情很差,和谁说话都没声好气。刘迪明有病在身,只能由她作为班干代表前去鼓浪屿,她原本答应了,结果就在今天早上,吴泾好死不死来表白了。仅仅只是表白,刘芷是不会这么火冒三丈的。吴泾是个细高的南方人,腿脚细长,眉眼细致,鼻梁也细,嘴唇薄薄的,皮肤微黑,巴掌脸,毛绒绒的板寸,秀气而飒爽,成绩很好,虽然在球场上总被人撞飞,但好歹还是个运动少年。在这个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工科院校,他还能被女生倒追,说明了外形条件还是不错的。吴泾爱在刘芷面前扬声说话,奚落刘迪明,替她鸣不平,显得十分幼稚,令刘芷有点尴尬,但总体说来,被他追求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可吴泾是这样表白的:“你喜欢我就直说啊,干嘛还偷偷跑到男寝看我上厕所?女生还是要讲矜持,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免费观光,要不要啊?”吴泾是福建人,普通话有点湾湾腔,刘芷经常和他说不上两句就被他拐跑口音,得呸呸呸好多口才能复原。在吴泾看来,听了这么幽默含蓄、痞痞不羁的表白,刘芷一定会面颊红红像个可爱的小苹果,一脸羞涩跑开。可是听到了这项流氓罪的指控,刘芷怒了:“吴泾你说清楚,我何、时、何、地、偷看你上厕所?”吴泾一见这反应不对劲,也慌了,磕磕巴巴地说:“就、就是昨天上午啊,你扒在男厕门口……”还说,还说,你他妈还说!刘芷在心中狂骂,这人就不懂隐恶扬善吗?!昨天,她和丁嘉一起去看望刘迪明,等丁嘉的过程中,她百般无聊去参观了一下男厕,看看格局和女厕有什么不同,发现多了几个洗(xiao)手(bian)池,仅此而已。一场科学的求知,却被吴泾扭曲得如此下流。还以此为要挟,仿佛她不答应,他就要将此事张扬出去,当她刘芷是吓大的吗?!何意百炼钢,化为金刚炮。刘芷的拒绝只有三个字,但吴泾已经崩溃了。丁嘉心想,难道是“请自重”……刘芷说:“滚犊子。”于是吴泾屁滚尿流。丁嘉心中戚戚,他要有了喜欢的人,就默默放在心里,绝对不表白。被拒的下场太惨了,丁嘉觉得自己承受不来。第十七章(上)丁嘉做题的时候心不在焉。为了赶火车,好几个人提前交了卷。丁嘉见寝室长出去了,他也慌慌张张递了卷子,在一堆手机中挑出了自己的诺基亚,追了上去。今天是寝室长的生日,一会儿还要见他叔叔,丁嘉还要去寝室拿礼物。丁嘉垂询过刘芷,生日礼物买啥好,刘芷给了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答案——相框。礼物是三人凑的钱,陈雄和丁嘉一起去买的,一个很沉很重的水晶相框。买完之后,丁嘉才想起来,以寝室长的性格,不会摆谁的照片来思念。陈雄说,我们仨可以拍张合影送给他,假如下了大雨,他在丽人岛回不来,我们也过不去,他就能在相框里看见我们了。丁嘉兴奋地说,好主意。云烟一阵恶寒,陈雄的rou麻又更上一层楼了,他说:“嘉嘉你正常点,不要学他。”吃饭的地方叫春熹,是一家高级会馆,茶很好很贵。周川一介北方人,几十年来四海奔波,逐渐养成了喝茶的习惯,丽人岛有一套他寄给周肃正的功夫茶茶具,那个小茶几之前被周肃正用来搁笔记本,散热很好用。到了春熹之后,丁嘉发现寝室长不在。周肃正匆匆离席并非是为了来见他叔叔,他和吴泾一早被设计课的老师喊去帮忙阅卷了。吴泾是学委,时常参与阅卷和统分,周肃正还是第一次参与批阅。设计老师说了,并非因为周同学成绩好,而是觉得他人如其名,冷面冷心,公正严肃,不会徇私。周肃正一边对老师给出的赞美做出感谢,一边给空了半壁江山的丁嘉批了个75。吴泾翻到刘迪明的卷子,毫无心理压力地打了个59,在老师强调了一句“都给及格”之后不情不愿改回了60。在翻到了某一份试卷后,吴泾毫无预兆地滚滚泪流,把周肃正和老师都吓了一跳。纵然名字和学号都被钉住了,你还是能一眼认出那个人的狗爬体。包间是预定好的,6号铁观音厅,陈雄、丁嘉、云烟在等人途中,没能经得住茶小姐的诱哄,叫了三杯红茶,上了一包绿茶南瓜子。在知道瓜子四十八一包,红茶八十八一杯之后,陈雄猛烈地续了七杯开水。茶水从红酒色变成了淡琥珀色,仿佛一个被富婆包了夜的年轻汉子,血气方刚、年富力强,却价值不菲。为了值回本,富婆一夜索要七次,汉子硬生生被榨得涓滴不剩。本地的夏天并不需要冷气,周川一进来,众人就认出了他,三四十岁的模样,风度翩翩,衣衫楚楚,手腕间搭着一件外套,看起来昂贵时髦,十分考究,仿佛他不是来见几个侄儿辈的小伙子,而是来相亲一样。他个头、身形与周肃正相仿,一眼便知是一个家中走出来的血亲。陈雄小声说,这不就是二十年后的老周嘛。丁嘉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人看着眼熟,原来是中年版的寝室长。可丁嘉又私心觉得,寝室长的五官要比他叔叔好看,眉宇间更清秀几分。在三人面前,周川十分和蔼可亲,却并未将他们仨当子侄看待,怀揣着一份老友与小友促膝谈心的真挚,令三人有些窘迫。在心理预期上,来的会是个中年叔叔,三人已经各自在心中备好了台词,努力做出一副恭顺的晚辈模样,结果却是这么个人……“这孩子真不懂事,客人都到了他还不来。”周川抬腕,看了看表,丁嘉心中一动。丁嘉忙回过神来,说:“他被老师喊去阅卷了,马上就回来了。”这事周川当然知道,他佯作苦恼地说:“从小到大,一到考试,老师就总喊他批卷子,他总误饭点。”这下连陈雄都犯嘀咕了,老周他叔都一把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