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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了。”林云深走到高岗上往下看,看见远处果然还零星散落着一片房屋。白隐已经从里头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一个小二。小二牵了马去喂,林云深对走过来的白隐说:“怎么选了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白鹇面上微微露出窘色,只听白隐说:“你别看这地方不起眼,外头看着荒凉,里头人却是很多。”林云深跟着走进去一看,果然见里头坐满了人,不过看里头那些人的神色,皆都有些病态,人虽然多,却安静得很,个个不是躺着就是坐着,说话也轻声细语。怪不得他在外头没听见一点喧嚣。他扭头看向白鹇,白鹇道:“这些大都是身患弱疾的人。这旅馆之所以坐落在荒野之地也如此闻名,是因为这旅馆后面,有处温泉,据闻浸泡可以医治百病,灵验的很。”林云深道:“这么热的天,还要泡温泉,岂不是没病也给热出病来了。”“眼看就是深秋了,白日里虽然热,夜晚却也凉爽了不少。再说了,今日阴天,凉爽的很。师叔说你身子弱,不能经冷水,这温泉很好的,听说能强身健体。”原来今晚落脚这里,是要给他泡温泉呀。只是……只是他们住进了房间,眼看着夜色已经降落下来了,白隐也并没有要让他泡温泉的意思。夜色降临之后,他们吃了晚饭,白隐便出去了,留下白鹇陪着他。林云深贴了十几张符篆在那玄剑之上,白鹇问说:“杨师叔,你这是做什么?”“这剑里或有邪祟,我看镇不镇得住。”“镇得住么?”林云深摇头:“应该镇不住。好厉害的邪祟,连我都镇不住。”“杨师叔你原来也修阴山术么?”林云深点头:“会一点皮毛。你会不会?”白鹇摇头,他面容清雅,偏有一股木讷老实味道在里面,林云深说:“你该让你师叔教你几招,人就伶俐了。”白鹇说:“我师叔不让我学。”“你师叔这是护犊子,怕你受人欺负。”林云深说着看了一圈:“你师叔干嘛去了?”“不知道,我去看看。”白鹇刚要出门,白隐就回来了。林云深说:“不是要泡温泉么,我都困了,还泡不泡了?”“要泡,”白隐说:“但得等一会。”“为什么?”“池子里有人。”林云深闻言心下明了,但有心调戏白隐,便问说:“这些人来到荒野之地就是为了泡温泉的,池子里自然有人。但总该不是男女混浴,他们泡他们的,我泡我的。”白隐果然如他所料:“不行。”“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行。”林云深便看向白鹇道:“看到了吧,你这师叔,霸道的很。”白鹇就有些犯怯地看向白隐:“那师叔,我能去泡么?”白隐点点头,白鹇就看了林云深一眼,摸着头似乎颇为疑惑地去了。林云深说:“你这人做了魔头还这么守旧。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去,不就是觉得我不男不女,怕我乱勾搭人么。可我现在可不是从前的模样了,我也没有披头散发不成体统,虽没戴冠用簪,起码有根绳束着。我这么规矩,和白鹇一个样,为什么他能去,我就不能去。”白隐听了挑眉看他:“你跟他一个样么?”林云深讪讪的,他是没有白鹇老实。于是他只好嘟囔:“我又不是女人,我都不计较这些。”等到白鹇洗完了,池子里的人也都散个差不多了。夜已经深了,夜行灯在前头飘着照亮了水面,林云深一边脱衣裳一边问:“眼下这里除了我俩就没别人,我能脱光么,不喜欢衣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白隐道:“随便你。”林云深就去脱衣服,却见白隐已经背过身去。他下了池子,说:“原来你洗澡,我不过是看一眼,你就说大家年纪都大了,赤身相对不合君子礼仪,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你只管洗你的,我并没有看你。”林云深一听,嘻嘻笑了起来,那温泉水温适宜,竟觉得浑身舒畅,只觉得一路劳乏都散了。热气熏着脸庞,也熏晕了林云深,他扭头看了白隐一眼,见白隐背对着他站着,一动不动。林云深就有点不老实,一边搓洗着头发,一边喊道:“白家哥哥……”他这么一喊,就看见白隐身形一动,不由笑了,说:“原来喊哥哥恬不知耻,现在喊哥哥,你总不能骂我了吧。白哥哥要不要跟我一起洗呀。”他不但说,还撩起水来戏弄他。白隐这人守旧,他是知道的,眼下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实在有些诡异,还是调戏调戏,让白隐发怒训斥他几句,才合习惯。没想到白隐却转过身,林云深一愣,呆呆地看着白隐脱衣服。“你……你这是……”白隐也不看他,只低头解开腰带,说:“不是你说,要一起洗。”衣裳脱落下来,十年不见,白家有郎已……竟然已长成了这样男子体魄。或许这些年他一直四处云游的缘故,原本就匀称的身躯更显精壮,那胸膛线条结实,腰身更见修长有力,已经是十足十的成年男人该有的体魄。尤其那双腿修长笔直,再往上胯下一团阴影,林云深忽然心跳加速,猛地低头咳嗽了几下,直咳的脸色都红了。白隐也未过来替他抚背,只下了水,远远靠在池边,露着水面上结实的上半身,那肩膀着实宽阔伟岸。林云深觉得万分尴尬,嘻嘻笑道:“我可看见你的大家伙了,不得了啊不得了,多年不见,毛长齐了不说,家伙也这么大了,哈哈哈哈哈。”他言辞如此放诞无礼,如果白隐因此训斥他闭嘴,他的尴尬或许会轻一些,谁知道白隐却默不言语,好半天才说:“我已经二十有八了。”林云深心里一沉,竟觉得岁月匆匆,离他们初次相见,竟然已过了十二年。当年他恋着的青葱少年,如今已经实实在在,是个大男人,但这不给人惊喜,只让人倍感伤感。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白隐忽然将碧玉簪子拔去,乌黑头发散落下来,闭眼往水里一沉,人便消失在水面之下了。林云深想,二十八了,不会还是童子鸡吧……应该还是。嘿嘿嘿。第30章夜郎篇:遇袭白鹇并没有睡觉,而是在外头守着,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