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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夏的每一句话,都像把刀子样插在温寒心上,疼得透不过气来。秋夏一直都没有哭,他很久都不会哭了。因为明白哭也没有用。只是有点累而已。秋夏安静地趴在温寒肩头上,用颤抖的声音,平静地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我以前老是想自杀。”“我不想死。可我也真的不想活。”“活着太痛苦了。”“可我以前有秋冬,她太小了。我不敢。”“现在我又有了你,你对我太好了,太温柔了,我都舍不得死了。”“你说你啊。怎么总这样呢。”“你们偏偏要让我这在世上有牵挂。”秋夏闷闷的声音传来,每句话都隔了特别长,特别久。一说出来,就被呼啸的风扯得七零八落。“温寒,抱抱我好吗。”温寒依言,将秋夏抱得更紧了些。“夏夏,我在呢。”“你别走。”“我不走。”那是唯一一次,秋夏变得那样脆弱。像个泡泡一样,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粉碎。秋夏趴在温寒的肩头上。这些年来积攒的疲惫、痛苦仿佛都可以在这个强有力的拥抱中消散。他感到了一阵又一阵的心安。有所依靠的感觉吧……秋夏想着,渐渐靠着温寒的肩睡着了。第50章温寒察觉到秋夏的呼吸变得平稳和缓之后,便松开了秋夏。即使睡着了,秋夏还是紧紧地抓着那个不过一尺宽的骨灰盒,不肯松手。小家伙啊。温寒疼惜地看着秋夏,在秋夏的眼角印下轻轻一吻。他突然明白了一切秋夏身上解释不通的地方。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心痛。林衫说的心结是什么,温寒这时候才终于明白。秋夏这七年来,一直在自责。他擅自都所有的错误都包揽到了他的身上。他的小家伙为什么要背负这么多呢。温寒把秋夏打横抱起,回了屋子里,放到了床上。秋夏看起来是真的累了,一向睡眠浅的他,在这种折腾下,愣是没醒过来。温寒打开了台灯,略带有温度的光芒洒在秋夏脸上,终于让秋夏的脸看起来不是那么苍白。“夏夏……”温寒温柔地用指尖拂过秋夏的脸,不知疲倦地一遍遍唤着。声音轻而柔,像是怕惊扰了面前的人。秋夏醒来时,便看到了伏在床旁的温寒。温寒今天睡眠不深,秋夏只是略微一坐起,他便跟着醒了。“醒了?饿吗?”温寒起身,问道。一个晚上的缓冲,已经足够秋夏回归理智,他点了点头。“谢谢。”“跟我说什么呢。”温寒笑笑,出去准备早餐了。当然,只是把昨天没吃完的土司来出来切个片,涂个酱。毕竟做饭这种事对于温老师来说,是不存在的。秋夏也不多耽误,起床洗漱完,踱到了厨房,帮着温寒一起涂酱。“秋冬还……”“现在还早,我做了三份早餐,一会我们吃完给秋冬送去。”“嗯。”秋夏应着,“这个周末……我想去看看我妈。”“我陪你去吧。”温寒几乎是想也不想地便说道,昨天晚上的秋夏,他再也不想看到第一次了。“好。”秋夏靠着门框,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温寒。面前这个人就是他的支持。简单解决完早餐,温寒便陪着秋夏给秋冬送了早餐。等到秋冬吃完,才收了碗筷和秋夏一起去学校。两人在灿烂的阳光里踱着。时光仿佛被无限地拉长,再拉长。岁月静好。在此刻。“我想让秋冬去上学。”秋夏走着走着,突然说道。“怎么突然?”“林医生说秋冬的心智是可以恢复正常的,只是她的潜意识一直在抗拒。现在秋冬的确有所好转了,所以我想干脆……”那天林衫来跟秋夏说秋冬的智力问题不是永久性的时候,秋夏的心里仿佛巨石落地,便开始考虑起了这个可能性。“我支持你的决定。”温寒捏了捏秋夏的手掌心,“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会解决。”秋夏吸了口气,又轻轻吐出,“我以后一定会赚钱还你的。”温寒知道那是秋夏的坚持,只得笑着说:“那我等着。”只是这个以后,只能是秋夏的一厢情愿罢了。快走到学校了,温寒松开了秋夏的手,和秋夏一前一后走进了校门。后者是因为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前者却是因为抗拒与害怕。但只要温寒不说,秋夏便永远不会懂。他只要忘记过去,以后永远开心就好了。第51章周末,秋夏便和温寒一起去了墓地。秋冬没去。那件事,对于秋夏来说都是一个很沉重的枷锁,更不要说亲身经历过的秋冬了。秋夏怕秋冬见了这地方,会承受不住,就交给林衫照顾了。因为没钱,秋夏mama的墓不是在主墓地上,而是在旁边一个小山头上。这里专门用来安置没钱安葬的灵魂。秋夏带着温寒七绕八拐,才终于到了目的地。周围都是荒芜的土地。杂草,黄沙,沙砾。只有这么些东西,就大片大片的覆盖了整个视野。中央有一块小小的石碑,延伸出来一块石板。上面放了一个坛子,里面只有些燃烧尽了的烟灰。周围杂草丛生。有些甚至长势疯狂地遮挡住了墓碑。秋夏跪下,把挡着的杂草尽数拔下,丢置在一旁。温寒想上前帮忙,最终还是觉得他来做这些事不太合适,住了手。处理完杂草,秋夏从随身带来的袋子里掏出几支香插在坛子里。“这还是翻新过了的。”秋夏细细的将香点燃,一丝一缕的烟雾飘散在空中。白茫茫的几乎不可见。“以前更破,就一块小木碑。我凑不出钱。”过了太久,秋夏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只是想要对温寒说一说。说一说他的过往,他的曾经。温寒不语,跟着秋夏一起跪下。秋夏又拿出骨灰盒,搁置在了碑前。“妈,爸他也没了。”“喝酒喝得那么凶,迟早都会出问题的,你也料到了吧。”“我自作主张让他来陪陪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反对。”“你还爱他吗?还是恨他?还是跟我一样,根本说不清了。”“我也不知道。但有个人陪着,好歹不会这么寂寞吧。”“妈,你到底寂不寂寞呢。还是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山里头的风很喧嚣,秋夏的声音被风打得高高低低的,传入温寒的耳朵里。秋夏的手抚摸上了秋夏mama的照片,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