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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那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代表着一种默许,只可惜……楚逸凝视着沈崖,从麓山之行时他就一直在竭力回避,直到此时,这一切终于再也藏不住了。他凝视着沈崖眉心间那若隐若现的暗色,叹道:“我就知道,不该放你一人去孤坟岭修行。”沈崖扬了扬唇角:“师父觉得我现在这样是走火入魔了?”一个真正走火入魔的人,是不可能问出这种问题的。楚逸能看见绕在沈崖眉宇间的那一丝阴气,其实沈崖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完全能凭自己的力量克制住心魔,但是……今夜他似乎受到了些刺激。楚逸凝视着沈崖的眼睛,头一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大仇未报,我们小崖儿怎么会放任自己走火入魔。”大仇未报。沈崖听着楚逸特意强调出来的那四个字,浅笑了一下:“从师父收我做弟子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告诫徒儿不要眼里只有报仇。如今徒儿做到了,师父怎么还不高兴?”那一脸固执,甚至可以称作偏执的表情让楚逸有些无奈,他慢慢抬起手,摸了摸沈崖的脑袋:“我收的弟子,不该对他的师父有这样的感情。”沈崖的表情在一瞬间凝固了。楚逸在麓山的时候一直刻意回避,让他以为是这个人在犹豫,既然是在犹豫,就说明还存在某种可能性。可是如今,楚逸却这么直截了当地说了出来,异常干脆,没有一丝迟疑。还没有任何开始,就已经宣判了死刑。沈崖的脸色沉如死水,一瞬间连那明亮的月光都退避三舍。“是不该有这样的感情,还是没必要有这样的感情?”沈崖的眼睛被光照的死角圈住,楚逸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是因为那个人吗?”楚逸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问,沈崖已经仿佛魔怔了一般自顾自地开口:“师父把佩剑送给了谁?”风静光歇,湖泊的水仿佛在那一刻被冻住了。楚逸瞳孔骤缩,脸上出现了愕然的神情,虽然只有稍稍一瞬,却还是被沈崖敏感地捕捉到了,“师父为何不说话,你不是最疼我的吗?”他用手拣起散在楚逸肩膀边的一缕头发,正要凑到唇边亲吻,楚逸开口了:“这些事,你没必要知道。”手里的动作戛然而止,沈崖抬眼,里头盈满的苦涩让楚逸心头一颤。他听到他向来波澜不惊的小徒儿开口,用一种近乎自嘲的语气:“是啊,师父知道我全部的事情,我却对师父一无所知。甚至在师父眼里,我连问的权力都没有,是吗?”楚逸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忍住了。沉溺在自己思绪里的沈崖没有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他仿佛一个掉了心的疯子,一味地伏在楚逸身上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师父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夜不能寐,常常出神,是因为我是特别的……”楚逸有点想骂娘,到底是谁把这些事告诉他徒儿的?虽然不用想也知道是某只大喇叭鸽子。正在为了房屋主权与冷羿大战的肖宇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师父在想什么?”沈崖直勾勾地盯着楚逸,他将头凑到楚逸的肩膀处,嘴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边,“在想那个拿了你佩剑的人吗?”所以佩剑这个事又是谁告诉他的?!“现在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沈崖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些病态。“下去。”楚逸深吸一口气,在沈崖即将要咬上他耳垂的时候,淡淡开口。沈崖愣了愣,带着一种仿佛宠溺似的无奈:“好。”楚逸没想到沈崖这么干脆就答应了,有些意外,沈崖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解释道:“从我入师门的那一刻起我就说过,我什么都听你的。”他轻轻笑着,虽然还是个少年的模样,却已经当得起风华绝代四字。楚逸暗暗叹了口气,这么个美人骑在自己身上,实在很考验意志力。可是……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的思绪再次被打断。回过神来时,他整个人已经坐在了沈崖身上,腰部被后者紧紧箍住。楚逸愣愣地看着环绕在沈崖小臂上的两团白光,本来凭他的力气还不足以撼动楚逸,可如果他将生命力转换成妖力绕在手上……“这法子也是那个劳什子的妖上妖叫你的?”楚逸的脸色不太好看。沈崖十分不以为然,甚至还有些得意:“是啊,若非连生命力都用上,我又怎能像这样抱着师父?”楚逸在心里把太虚神君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那两团代表沈崖生命力的白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楚逸,只要他乱动一下,沈崖的生命力就会跟着消散一点。“师父不动吗?”沈崖对于现在的状况似乎很满意,“师父还是心疼徒儿的啊。”他仿佛一头被人抛弃的幼兽,急于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感。楚逸叹了口气,无奈地闭上眼睛。沈崖将头凑上去,在他看来,楚逸这种放弃抵抗的行为就是一种无声的默许。就在这儿,这个人离自己这么近,只要自己凑过去,就能吻到他……沈崖跟着闭上眼睛,身体上冒出的热火让他暂时忘记了那颗早已碎成冰渣的心。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可是他忘了他师父是何等人物,在沈崖碰上那片触手可及的柔软之前,一阵钝钝的麻意从他的后颈处传来,意识彻底模糊之前,他的视线中全是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作者有话要说:告白啦告白啦!虽然没有接受……乃们真得不考虑冒个泡嘛,嘤嘤嘤T^T第46章欢愉楚逸坐在湖边,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被月光浸润洗礼的湖水,整个人仿佛与那纯净淡然的气息融为一体,仿佛下一秒就会挣脱这凡尘,羽化登仙。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暗藏在那平静出尘外表下的心,此刻是如何汹涌澎湃地在跳动。他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怀中人的头发,被敲晕的沈崖躺在楚逸特意贡献出来的膝盖上,他神色寡淡,没有先前清醒时那走火入魔式的激动。一瞬间,楚逸想起沈崖刚入天行阁的那会儿。那会儿他为了报仇认楚逸为师,他知道天行阁是他唯一的庇护所,他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只能等着楚逸来指导他修炼。那时的他,就是这么一副乖巧的模样。“当当师徒多好啊……”楚逸像是回想到了什么,他凝视着怀里的沈崖,回想起方才的一切,忍不住叹了口气,“能当上我的徒弟,你对我而言就够特别的了。”又何必再去想那些根本不可能得到回应的事呢?我思念你,我想念你……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可能接受的你感情。楚逸一边摸着沈崖的脑袋,一边仿佛自我催眠一般在心里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一幕幕仿佛蒙了尘的片段争相迭起地冲击着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