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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盡忠職守?還是不夠聽王爺的話?如墨咬緊牙關,不斷回想過去的一切,但頭腦昏昏沈沈的,除了趙冰俊美無儔的面孔之外,竟什麼也記不得了。“王爺。”他扯動嘴角,輕輕念出這兩個字來,猛然想起,自己最近與趙冰同吃同睡,已經許久不曾好好練武了。他不努力練武,功夫自然就會退步。一個侍衛若沒了絕頂武功,還要如何保護王爺?又怎麼配……繼續留在那個人身邊?沒錯,王爺定是因為這樣才不要他的,他現在改過還來得及。思及此,如墨黑眸一亮,掙紮著站起了身來。但因為跪得太久的關系,他身體有些不聽使喚,剛剛立定,就覺胸口傳來一陣鈍痛,整個人重重的跌回了地上。怎麼回事?他明明沒有受傷,怎麼會痛得這樣厲害?是因為荒廢太久,所以功夫變差了嗎?如墨握緊拳頭,面上雖無表情,眼底卻逐漸現出驚恐之色。他孤身犯險、以寡敵眾的時候,從來也不曾害怕過,此刻卻怕得不行。他武功如此不濟,還怎麼回去王爺身邊?想著,再次爬起身來,目光一瞥,正好瞧見地上的水窪中倒映出的身影。如墨平時並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如今見了這狼狽的模樣,也實在沒什麼感覺,只是突然想到,趙冰從前逗著他玩的時候,總喜歡看他微笑的模樣。對了,他只要練好了武功,然後再想辦法討王爺的歡心,自然就又能回去了。如墨一面想,一面在這大雨中勾唇微笑起來。然而他的表情太過僵硬,無論練習多少次,也始終是一副既不像哭也不像笑的怪異模樣,實在難看至極。他試了一遍又一遍,心神漸漸恍惚起來,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發現眼前出現了一雙黑色的靴子。如墨呆了呆,急忙抬頭望去,只見趙冰手中撐了把傘,正居高臨下的盯住他看。“王爺?”“雨下得這麼大,你怎麼還留在這裏?”趙冰將傘塞進如墨手中,表情淡淡的,仿佛疲累至極,“快走吧。”話落,掉頭就走。如墨突然來了力氣,站起來扯住他的手臂,不斷想著如何才能讓王爺回心轉意。然後閉了閉眼睛,傾身向前,在趙冰唇邊飛快地親了一口,低低的說:“我喜歡王爺。”趙冰窒了窒,黑眸陡然睜大,心頭一陣狂跳,伸出去推拒的手轉而摟在他的腰間,脫口道:“如墨……”“王爺,屬下這回做對了吧?”如墨露出練習了許久的古怪笑容,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最喜歡聽這一句話,對不對?”趙冰又是一呆,心跳得仍是那麼急,抱著如墨的手卻僵住了,久久說不出話來。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以為如墨終於開竅了。結果,他主動說出這句話來,竟只是為了討自己歡心而已。哈。當真是自作多情。雨越下越大。趙冰此刻也被淋濕了,面容一片慘白,薄唇微微往上挑著,狹長的鳳眸裏盡是水霧,臉上的表情比如墨的笑容更加詭異。他的手一點點收回去,很輕很輕的推開如墨,然後轉了身往門裏走去。“王爺。”“怎麼?你當真想氣死我不成?”趙冰頭也不回,擺了擺手,厲聲道,“給我滾!”然後命人關了大門,將如墨的聲音徹底隔絕在門外。他自己則握了拳頭,背抵在門上,感覺無邊的痛楚從胸口漫上來,刺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想起如墨剛才的親吻,想起如墨說的那一句話,想起這一切都是假的……腥甜的血味彌漫開來。他想笑,卻反而咳嗽出聲,連忙抬手捂住了嘴角。饒是如此,依然有刺目的血絲從指縫滲出來,緩緩淌了下去。為君狂第二十二章發文時間:04/292009第二十二章底下的人見了,不由得驚呼出聲。趙冰卻只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抹去唇邊血痕,深吸幾口氣後,一步步朝屋裏走去。他走得很慢很慢,好不容易才回到那塌了半邊牆的房間,重新在桌旁坐下了,靜靜望住外頭的傾盆大雨。雨下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放晴的時候,如墨仍舊跪在趙府門口。他身體僵硬四肢酸軟,早已經有些麻木了,唯獨胸口的疼痛更勝從前,仿佛受了極嚴重的內傷一般,每次呼吸都會激起陣陣刺痛。但是他不管不顧,始終那麼動也不動的跪著,直直盯住牌匾上的那個“趙”字。王爺。如墨在心底默默的念一遍,感覺不只胸口,就連渾身上下都泛起了疼。他記不得自己有多久不曾睡過,又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只知道必須等下去,一步也不能離開。那個人就在此處。他還能走去哪裏?將近中午的時候,那兩扇緊閉的大門終於打開了。手搖折扇的年輕公子快步走從裏頭走出來,在如墨跟前立定了,烏黑的眼眸滴溜溜一轉,輕輕的喚:“小墨。”如墨望他一眼,費了好些功夫,才吐出幾個字來:“七皇子。”“皇叔也真是狠心,怎麼舍得將你折磨成這個樣子?”趙永安俯下身去,伸手攏了攏如墨頰邊半幹半濕的發,小聲抱怨。如墨聽他提到趙冰,幽暗的眸子沈了沈,身體竟是一顫。趙永安並未發現他的異樣,僅是扯了他的胳膊,試圖將人從地上拉起來,一面開口說道:“你就算跪到天荒地老,皇叔也不可能回心轉意,還是別再折騰自己了。”如墨茫然的睜大眼睛,無動於衷。趙永安於是低頭咳了咳,又道:“你若實在不想離開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以後只能跟在我身邊,不能再出現在皇叔面前了。”“什麼?”“唔,皇叔他……已經將你送給我當侍衛了。”聞言,如墨踉蹌著站起身來,問:“真的?”“當然。”趙永安點點頭,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流利至極,“所以你現在先去換件衣服吃點東西,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等天黑了再偷偷來我的房間。記得,千萬別讓皇叔看見你。”如墨又是一陣恍惚,抿了抿唇,問了一句從前絕對不會問的話:“王爺這樣討厭我?”趙永安重重點頭。如墨垂眸望地,面上始終毫無表情,隔了許久,方才輕輕應一句:“屬下明白了。”“咦?意思是說,你答應當我的侍衛了?”如墨又望一眼牌匾上那個趙字,嗓音又低又啞,一字一頓的說:“王爺的命令,屬下自當遵從。”話落,慢吞吞的轉個身,一步一步的遠離趙府。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