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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风沐头也没回,把手上的合约书递过去。朗歌的目光在他手指上停了会,盯着他掌心的薄茧,双手交握搭在膝盖上,整个人松弛下来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只有眼睛散发着神采,“沐爷,我没力气。”许风沐斜了他一眼,收回文件翻开,逐条给他念。事逼朗歌又打断他,“沐爷,我不想听。”许风沐把文件随手一扔,倾身过去拿了个保温杯过来,在他开口之前警告,“不要试探我的容忍度。”朗歌识相的接过保温杯,把没说出口的‘喂我’咽回肚子里。十一点整,台上做了一排人宣布竞标结果。朗歌像是真的没兴趣听,一直勾着许风沐说话。许风沐被他磨得烦,说十句应一句,朗歌也不觉得无趣。“……经过多方面考量,我们打算把这个机会留给亚诺公司。”台上的黑衣服男人宣布完后,率先鼓掌。朗歌欠身而起,露出完美的微笑朝周围鞠躬致谢。视线落到郑明渊身上,他刻意停了下,才敛起视线。签完协议,朗歌剩下的半条命也快废了。他还记得刚才在竞标会场看到的情况,问,“郑明渊身边那个用枪顶着他的,是你的人?”“那是警察。”许风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困得神志不清,“我去找他的时候,就让警察在下面等着了。”朗歌立刻理顺了前因后果,“沐爷真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换个称呼。”许风沐说。“阿沐。”朗歌叫的亲昵了些,问,“你要不要靠我身上睡?我全身上下都可以借给你。”许风沐嫌弃的撑起眼皮,扫了眼张开双臂的半残废。“改天吧。”“好。”…亚诺和正广在庆祝联合竞标圆满成功,一条新闻在整个东平掀起动荡。正功太子爷郑明渊锒铛入狱,背后牵扯出一系列豪门的惊天密闻。消失几个月的郑功成终于献身,他获救后一直在警察的保护中做恢复治疗,现在身体各项功能已经正常。他出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律师团起诉自己儿子郑明渊和夫人胡丽,罪名多的诉讼书印了厚厚一沓。与此同时,许风沐一纸辞职书交到人事部,潇洒的跟正广划清了界限。“阿沐,你这就没意思了。”亚诺的办公室里,朗歌耐心的剥开葡萄皮,一颗一颗喂进许风沐的嘴里,“所有人都等着看郑功成痛哭流涕跪在你面前,求你原谅的戏码,结果你就这么走了?”“有什么可看的。”许风沐对郑功成没有父子亲情,却也没有爱意,无非就是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他把资料都整理好摆在旁边,避开嘴骂,“你够了,这玩意太酸了。”朗歌悻悻的收起葡萄,继续问,“听说郑功成到处找你,要把资产全部转移到你名下,你打算怎么办?”“呵…”许风沐勾起唇,对这种说法很是轻蔑,“我需要他施舍?”朗歌最喜欢他这副狂傲的样子,倾身凑过去,“那你施舍施舍我啊……”许风沐被他啃了一口,揪住朗歌的头发把他拉起来,反剪双臂按倒在桌上,“啧,你先把这堆破事搞完。”朗歌抬头,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也萌生了想辞职的冲动。第40章040夏末秋初换季的时段下了几场大雨,金贵的朗歌少爷在雨中不幸遇袭,感染了并不怎么严重的感冒。搁在别人身上,可能就是个两天能治好的毛病。偏偏朗歌就有本事把小毛病折腾的惊天动地,不死不休。朗歌虚弱的躺在许风沐腿上,撩起眼皮透过玻璃,望着院子里的朗诗。之前他出事的时候,许风沐说把朗诗交给魏杰照顾,其实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请魏杰来家里照顾朗诗。魏杰是个忠厚的人,平常不怎么显眼,但在照顾人的方面却不逊于育儿专家。朗诗跟他接触没几天,居然就有了康复的征兆。现在甚至可以白天到院子里玩耍,说话也多了起来,虽然跟普通小孩差的还远,但这样的转变已经是朗歌之前不敢想的了。“…穆瑞搜后山的时候,查到了朗诗的一点痕迹。”许风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选了个尽量平和的方式问,“所以,他也遇到过那种事吗?”“算不上吧。”朗歌对于这种事还是有阴影,提起的时候措辞无比隐晦,“不知道谁把朗诗的照片夹在给那群人的资料里,他们以为朗诗是目标,所以对他下了手。虽然没多久就发现弄错人,所以放了出来。但是你也知道…”“嗯。”许风沐没多问,剩下的事情他也能想到。他摊开一本书,架在朗歌的脑袋上,间或念上一两句。朗歌听得很专注,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时光,美好的像是偷来的。时间过了正午,许风沐把他脑袋从自己膝盖上挪开,朗歌立刻咳嗽了两声,听动静能把肺咳出来。“别装了。”许风沐冷冷瞥了他一眼,“我晚上回来。”“好。”朗歌立刻收敛,停止腰背扶着沙发站起来,亦步亦趋送他到门口,“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陪吗?”许风沐斜眼,“你又不装病了?”朗歌无话可说。许风沐大步离开,朝他摆摆手,留下个潇洒的背影。“回去吧,我自己能行。”魏杰养了一条大狗,虽然是德牧,但是不凶,特别粘人。朗诗被它压着舔了会,硬生生被逗笑了。他从地上翻起来追着狗绕院子跑来跑去,终于注意到杵在,门口的朗歌。魏杰把狗叫住,缛了把毛,免得这狗撞到金贵的朗家少爷。打从知道许风沐跟朗歌搞对象后,魏杰每天都处于一种怀疑人生的状态。并且对朗歌充满了同情。没错,同情。他跟许风沐呆的时间久,知道许风沐是个怎么样的性格。傲气,轻狂,世上没谁能让他折腰。朗歌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怕是多多少少有些受虐倾向。许风沐在床上是什么样子,魏杰不知道,也不好打探。他只能凭借过往经验,粗略假设猜测。因为小时候的缘故,许风沐平常的性格其实相当冷感,对于那种事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喜好。但是越冷感的人,动情时往往越变态。魏杰看着朗歌的身板,充满了同情。难怪这朗少爷三天两头的生病,总是一副站不稳的样子迎风飘扬,估计是被折腾狠了……朗诗跑到哥哥面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哥哥,沐哥哥去做什么了?”朗歌目送许风沐的背影消失不见,低下头,弯腰抱起朗诗。他叹了口气,“你沐哥哥去见他的老情人了…”都跟朗歌处了,还得出去跟老情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