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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只能他一个人做。然而,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有根据的,只有这一次,没头没尾。让他跟着一个人,秦国新鲜出炉的太子傅。太子傅无论是去多奇怪的地方都不要阻拦,就悄悄地跟着,不要被发现,如果他进了什么洞窟或者更加奇怪的地方,别跟进去,在外面守着。见人半天不出来就进去收尸,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能让人发现是他们秦国人动的手。小哥哥瞎琢磨一下,觉得这任务很奇怪啊。听起来,这新鲜上任的太子傅怎么就跟他们似的。像见不得人的死士。但既然在黑冰台供职,小哥哥早就学会了不要多看,也不要多问,只要听就行了,千万不要做超出自己的任务范围的事。各个国家之间有一条默认的规则,死士,都是消耗品。能进入黑冰台的死士,有的甚至还身份不低,但身份不低又怎么样,他充其量就是昂贵一点的消耗品。本质没有变化啊。他跟着那秦国的太子傅,从看清楚对方脸的时候心理活动就丰富起来了,没有其他原因,就是因为这尚且没有留胡须的太子傅看上去太帅。帅得不像个当官的。他跟在对方后面,保持着安全距离,看着他有目的性地越走越偏,越走越偏,最后竟然跑到了荒郊野外。有山有水有洞窟,可不就是荒郊野外吗?这时候小哥哥心中就有点好奇了,或者说有点警惕。你一个书生,跑到这地方做什么?不不不,你真的是书生吗?见对方走这么远路还不喘,黑冰台的小哥哥有理由判断,叶孤城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生。然后他就看见人突然停了下来。眼睛放空,极目远眺。他随着叶孤城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有。他看见了什么?就这么在原地望了一会儿呆,叶孤城又动了,但他好像很有目的性,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仿佛地图就在他的脑子里。等等。黑冰台的小哥哥觉得这地方有点熟悉。好像,前不久,王上让他们追查过楚国的一个公子?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他负责的,所以知道的不多,只了解参与的那一块。比如说他知道这公子拥有鬼神的能力,而且崇尚巫术,神神叨叨的,住在荒郊野外。两件事看似没什么关联,但在这时候,却被他诡异地联系在了一起。他想,现在这里不就是荒郊野外吗?西门吹雪道:“有人看过来了。”并不是一直盯着他们的黑冰台的小哥哥,而是从远处传来的视线。注意,来的只是视线,不是人。或许是类似于修真世界中神识一类的存在,他们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有人将视线粘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周围却没有活人的气息。叶孤城停下了脚步,他准备找到视线的来源。这世界还没有修仙世界那么高端,人类的神识不可能外放,最多就像他和西门吹雪这样神魂离体。但在叶孤城在这里生活的时间不算短,也没有见到走修行路并且和他和西门吹雪同源的人,既然不是同源,后期的表现方式一定也不一样。说白了,他才不相信有人能到他与西门吹雪的境界。不管视线来源于何处,一定有个依附的物体。在哪里?他感知扫过自己身体的视线,顺着这股力量,发现了源头。一只其貌不扬的小鸟。它躲藏得很隐蔽,因为在它周围还有其他鸟。一群麻雀。至于为什么能认出来其中的一只,是因为西门吹雪神魂离体好好打量了一下这只鸟。他郑重其事地对叶孤城道:“是它。”好吧。不知为何,叶孤城的心情有点微妙,但这并不影响他将真气凝结于指尖。麻雀从枝头上掉了下来。就算是盯着叶孤城的黑冰台的小哥哥都没有发现他做了什么。唯一有所感知的,恐怕是派出小玩意儿探查的罪魁祸首。“嗯?”芈旦当时一愣。他每天早上都有给自己算卦的习惯,看看今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都说卦象给自己算会不准,但自从他得到了装有西门吹雪身体的大冰块后,很多地方都改变了,当他与那玩意儿呆在一起时,甚至能感觉自己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甚至能够遮掩天机。这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力量。当然,他不会对别人说这件事情,如果说了,所有人都会知道,冰中人是一个宝贝,他宁愿那些庸才用鄙夷而不屑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他才是一个怪物。但事实上,在内心深处,他正在嘲笑那些看不起他的人。他们都是蠢货,芈旦想。只有自己才能知道冰中人真正的价值。这是神明的身体。往日,他给自己算卦卦象都不错,但是今日,却有了些改变。将卦解读出来,为凶。这让芈旦有些警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有什么事情能够威胁到他?他敢自称东皇太一,就是因为在咒术上的修为出神入化,那什么开创了阴阳道的邹衍,在他面前不过就是一个花架子罢了,芈旦根本都不会正眼看人。更不要说,时至今日,邹衍早就死了。因为对卦象心怀警惕,所以他便派出了一只鸟儿。说是鸟儿,不过是他用来探查环境的小玩意儿,毕竟他是一个方士,大部分的方士都愿意躲在安全的地方,自己在背后施咒。他的身体并不是太好。然而他却没有想到,自己的附魂之术如此精湛,竟然也有人能够发现。“这是?”当他看见叶孤城的时候还吃了一惊。这地方,绝对不应该有一个打扮整洁的白衣人。他不认识这人,芈旦想。或许是感觉到了叶孤城眉眼间的与众不同,他cao纵着麻雀,让它靠近一点。这样便能观观叶孤城的面相。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完美的附魂术竟然被发现了!眼前忽然就一看漆黑,会出现这种情况,那只麻雀定然已经死了。为什么会突然死?这绝对不可能是一场意外。他想到了突然出现的白衣男人,又想到了卦象中的凶。芈旦竟然神经质地笑了,这凶,莫非就是指他?他对自己的未来一点都不担心,相反,心情还无比雀跃。如果那人是个优秀的方士就好了,芈旦想。正好能作为,他再次破冰的祭品。叶孤城道:“那人已经知道了。”知道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