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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还是向着你的,你也不必急着要削权。”皇帝把珠子在手里转了几圈:“这朝堂上的事本不好叫太后心烦,眼下既是母子坐着聊些家里长短,儿子也就不忌讳这些个东西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这是我叫身边公公默写了出来的,原件已经送往大理寺去了。”太后接了信来,看了一遍皱眉道:“这是哪里来的?”皇帝把早上的事儿慢慢说了一遍,太后沉着脸:“好啊,我倒不知太医已经这么大的胆子了!竟敢在宫里勒索!”皇帝给太后倒了杯茶端过去:“太后莫气坏了身子,儿子就是奇怪,这得是什么人,为了什么事儿,才值当许了这么些银子给一个太医。”太后抬手接过茶:“你这是怀疑皇后?”皇帝摸了摸下巴:“朝里能许出这个数的实在是少,常御医又是皇后身边儿的,实在是叫我不得不防啊……”太后喝了口茶好了些:“可得仔细地查,国库年年都紧张着,可不就是叫这些个蛀虫掏空了去的!若是顾家,可要警醒着了。”正说着一个婆子进来福了福身子:“皇后娘娘带着四皇子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太后喜欢那孩子,一听心里略宽慰了些:“快叫她进来。”皇后带着孩子进来给太后和皇帝行了礼,太后虽对皇后没什么感情偏对那孩子喜欢得紧,招在身边拉着他玩,皇后没想到皇帝也在这,心里虽有些后悔没好好打扮打扮,还是柔声上前:“听说皇上早上不顺心,可到底是身子要紧,臣妾那里炖了乌鸡汤,皇上可去用些吗?”皇帝还没说话太后先说了:“哀家难得瞧一瞧这孩子,晌午都在哀家这里用些吧。”皇帝笑道:“那也行。”三个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皇后隐约听出常御医是向人勒索才被关了进去的,心下有些奇怪,却也不好问,只坐着听。太后抱着孩子逗了一会儿有些乏了,想要交给皇后,但是那孩子毕竟心里惧怕她,躲闪着不肯让皇后抱,皇后有些尴尬,还是笑道:“到底是太后身前福气旺,这孩子就爱粘着,都不肯跟我了呢。”太后听着心里也高兴,揽着那孩子又坐了会儿,前面有人来报说大理寺正有要事求见。皇帝本想先一步去御书房,太后坐起身来:“叫曹季夏进来,哀家也想听他说说这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呢。”那人看向皇帝,皇帝只得点头:“叫他进来。”曹季夏进来行了礼,对皇帝道:“回皇上,已经核对完笔记了,正是常御医的。”皇帝略点点头问:“可查出是谁了吗?”曹季夏面色有些犹豫:“常御医年纪到底大了些,我们刚问了几句就神志不清起来,说些不三不四的东西,我大理寺不敢再审,只先关起来了。”太后皱眉道:“说些个什么东西能把你们吓成这样?”曹季夏推脱:“臣不敢说。”皇帝不悦道:“朕恕你无罪,说吧。”曹季夏这才松了嘴,却还是说得隐晦:“兹事体大,事关皇家血脉,大理寺实在不敢再审,还请皇上下旨叫臣把案子递上刑部去。”皇后只觉得脑子里轰得一下子,手脚冰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太后怔得说不出话来,愣愣得看向皇帝:“我儿,家丑不可外扬,这要我皇家颜面何存!”皇帝指着曹季夏怒道:“给我好好的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曹季夏跪下垂头道:“皇上,兹事体大,大理寺无权过问,还请三思。”皇帝面上阴沉不定,在房里走了两圈,手里珠子捻得飞快:“即刻升大理寺正曹季夏为刑部侍郎,专审常御医一案。”曹季夏叩首谢恩:“臣尊旨。”作者有话要说: 嗯,接下来几天曹季夏会出现地非常频繁。抱出小曹:来给大家摸摸爪子OAO:放肆,离本官远点,一身酒气!QAQ:居然被嫌弃了第二十章曹季夏走进阴暗的刑房,守在门边的狱卒抬眼一瞧,眼前这人略有些瘦,头发一丝不苟地梳上去,外面罩着官帽,皮肤呈现一种长久不见太阳的苍白色,只觉得有些眼生,一时拿不准这是哪位大人,曹季夏身边跟着的那人皱眉道:“见着刑部侍郎曹大人也不行礼,你脖子上那是个摆设吗?”这狱卒忙跪下:“不知是曹大人来了,小的知罪。”曹季夏看也不看他:“出去。”那狱卒愣了一下,忙起身倒退着出去了。曹季夏穿着官靴,他有些洁癖,衣物裤袜每日都要换洗,这会儿踏进这阴暗的地方脸上有些不悦,往前走了两步低头看地上满身血污的人,那人背上全是鞭痕,十指被夹得变了形,指甲都被连根拔去,觉察着有人来了徒劳地在地上空抓几下,留了几道血印子。曹季夏蹲下身,一手拽着他的头发叫他抬起头来,阴恻恻地笑了笑:“常御医对下官这招待可还满意吗?”常御医略喘了喘气,半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如今到了这么个地步我也不敢奢望能活着出去了,你们也不逼问什么,只是一味地用刑。只求着曹大人能给我个准话,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也好叫我死个明白。”曹季夏松了手嫌恶地在帕子上擦了擦,转身在墙上挂着的刑具面前转了转,挑了一样在手里掂了掂,淡淡道:“上头的意思,下官怎么敢乱猜呢?我也不过是食君之禄行臣之事罢了,常太医也体谅体谅我,都是没法儿的事呢。”常御医冷笑:“都说这下面挨了一刀子的人最是狠心,我先前还不信,如今看来曹大人可真是蜂尾针一样的。”曹季夏眯着眼睛:“哟,常御医倒是见多识广,您既听了这前半句,想来也是知道后半句的……这些挨过刀的,不仅最是狠心,还最最喜欢作践人呢,据说这样能让他们,尝到一点一丁儿可怜的快感。”他瞥着常御医,慢慢蹲下,慢条斯理地把手里细如牛毛的银针一根根插进他的腹部:“常御医,您猜猜,这说法是真的,还是假的?”常御医对狱中这些阴险的法子也是听过一些,这细针插进体内外面瞧不出什么,可只略略使些力那受刑的人就会觉得内脏剧痛,偏偏伤口又小,拖着好几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手筋已被挑断,只恨恨地盯着曹季夏:“你手段这般阴狠,就不怕不得好死吗!”曹季夏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突然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不得好死?常御医,你觉得我现在还活着吗?”他上前踩住常御医的肚子弓下腰去看他:“您瞧瞧,您仔细瞧瞧,我这样的,还算活着吗?”常御医被他踩得一口血喷了出来,那曹季夏被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