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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有。他怒吼一声,竹屋在他眼前化为灰烬,他在竹屋的尘屑中,久久不曾离去。结束了,他们之间结束了。从此这里再也没有沈莫离的回忆。焚音从远处骑着老虎赶回,见慕青池胸前有血,猜到发生了什么,便乖乖地骑着老虎又跑了。他可不想在这关头当出气筒。慕青池回到房中,发现了那只小熊,当时的记忆迅速浮现眼前。“喜欢它吗?”“不行,这是你爹娘送你的,我怎么能拿,何况送杯子又有何意,你可知?”“没关系,只要你能保管好它就行。”送杯子代表一辈子啊,沈莫离,你明明知道我说的那个意思,既然你不愿在我身边,你为什么要送我,为什么要骗我啊。那只小熊被灵力驱动,飘到慕青池手中,仍旧是憨态可掬,毫无心防地看着他对着他笑。慕青池举起它,他想狠心将它摔碎,却迟迟没有动手,然后他把水杯扔进芥子袋中。桌前还未燃烧尽的红烛,装点成红色的床榻,他还能想到当时他们亲密无间,厮磨缠绵的样子。他走出房门,这里不能留了。出了院子,身后的竹屋燃起熊熊大火,烧尽了那几间竹屋,连带着厨房,柴房通通化为乌有。夜幕降临,气温骤降,天上零零星星地落下小颗的雪粒子。慕青池独自坐在长恨堂里,他没有地方可去。第一次发现夜竟这么长,他的身影犹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今日是他的生辰,他二十岁了。没有死在十九岁,不知道他是幸还是不幸。以前他从未感觉到他会如此孤独,他的身边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莫离,我有时候真恨你的诚实,你就是骗骗我也好啊,你就不能陪我过了生辰再走啊,我真的很难过啊,你知不知道,我很难过。******沈莫离就那样一直走、一直走,不知要去向何处。心脏的剧痛让他喘不过气。他愧对慕青池,也伤害了慕青池。可他仍旧选择离开,慕青池若不要他的命,他就远远地离开,无论以后去哪儿,他都不会再出现在慕青池面前。沈莫离知道,慕青池对他已经用情至深,如他所说,他会原谅他,可沈莫离不需原谅。还是让他恨吧,恨的深了,他就不再有软肋,就能变回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高傲又温润的少年。慕青池是修仙奇才,是盖世无双,可他在沈莫离面前,却连个兵刃都拿不起来,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沈莫离没有能力保护慕青池,也改变不了他的命中之劫,倾尽所有,他唯一能为慕青池做的,就是让他这个危险因素消失。在沈莫离意识中,他从未对心魔与救世的信念有过担忧,也从未觉得这样有何不妥。可如今他怕了,他怕忽然有一天,他就变成长官说的那种,没有思想坚定执行任务的杀手。他不想慕青池因为喜欢他,而被他轻易地杀死。寒风凛冽地刮着,将雪粒不断吹上他脸颊,这凄冷的冬日寒夜,让沈莫离内心更加清醒。仙脉阁远去,沈莫离在山下的镇上,漫无目的地飞着,幽静的古镇白雪覆盖,夜静无声,偶尔几点灯火,倒映人影成双。灼光剑被强行撤回,剑威震得沈莫离脏腑俱伤,灵力在经脉乱窜,玉府中金丹受创。运剑的那只手,此刻绵软无力,似无感知。沈莫离降下飞剑,扶墙躬身,呕血不止。储物空间里那颗药,救命的药,他不想吃。祛除不了的心魔,改变不了的本能,若是他死了,这些便可统统见鬼,多好啊。血渗入雪里,鲜红且妖艳,可他无法欣赏,此刻他头晕目眩,顿感天旋地转,逐渐失去意识。似梦非梦,烦乱不堪的画面,如同巨石般向他砸来。沈莫离不知身处何地,有很多人对他说话,他们想让他去做什么,可他抬不起手,也说不出话,他很累很累。所以他只能听着看着,任他们说。忽的所有的画面和声音都停了,睁开眼睛,天已大亮。他还在古代,上方是床榻的帷幔,头下是丝滑的锦枕,身上是温暖的棉被,空气里还有客栈常有的茶香。沈莫离坐起身来,发觉房中还有一人,那人怔怔地看着他,目光放肆。他约二十来岁,衣着讲究,五官端正,只是周身透着种戾气,让人略感不适。沈莫离道:“是你救了我?”那人看了他几眼,嗯了一声。沈莫离下床,想倒杯水喝,把桌上的茶壶摇了摇,一滴水也没有。而那人面前正放着一个杯子,里面有水渍。明显水都被他喝完了。他走回床边坐下,感知身上的伤已经好了,莫非那人还顺道帮他疗伤了。“你——”“不错,我救了你,也帮你疗了伤。你打算如何报答我?”那人直勾勾的眼神,看得人心里发毛。能帮沈莫离疗伤,修为自然在他之上,沈莫离不禁有些戒备。沈莫离道:“我有上品灵石,你要多少?”那人嗤笑道:“大爷我不缺这个,既然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不如你rou偿吧。”沈莫离冷笑一声,“恕难从命,你若要灵石便可拿走,若是要这个,那就请回吧。”“怎地想装童子,你早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了吧,更何况你还是个断袖,你想要多少钱,大爷给你就是了。就睡一次,救命之恩便可一笔勾销,很划算吧?”那人恬不知耻道。沈莫离怒而拔剑,向那人劈去,自得到灼光后,他还从未使过全力运剑。面前之人虽对他有救命之恩,可他的话也太过刺耳,如何能忍。男子似乎没料到沈莫离会如此大怒,险些被凌厉的剑势刺中心房。他也拔剑与沈莫离相搏,金属撞击的声音,清脆又尖锐,似乎要刺破人的耳膜。一盏茶后,客房里到处是剑痕,千疮百孔。“不过是睡你一次,犯得着发怒?早知如此,趁你昏睡时,我便把你办了。”男子满口污言秽语,恶狠狠道。“阁下若是饥渴难耐,山中遍地禽兽,任君采撷。”沈莫离嘲讽。男子闻言,怒火中烧目光如炬,手中剑柄被他攥的微微发颤,却又噗嗤一笑,扔过某物砸来,破窗飞出不见踪影。沈莫离提剑格挡,当的一声,那物被震开,咕噜噜滚到柜下。沈莫离警戒心起,他脑中一个猜测,莫非是炸--弹?他错着身子,用灼光往里一拨,竟是一锭金子。沈莫离脑中快速闪过两种推测:一、这人人傻钱多,常拿金子做暗器。二、他其实已经被……此乃这人付的小费。以他的经验来看,即使技巧再高,第二日也会有些许感觉。因此他认为这人定是第一种,应是那种穷得只剩下钱的富家子弟、酒囊饭袋。在客栈吃饱喝足后,沈莫离忽地想起,他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