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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恋8等闻进打开家门,迎接他的却是黑漆漆的屋子。俞瑾有留灯的习惯,绝对不会任房里漆黑一团,闻进一秒前还勃勃的兴致霎时被抛之脑后。“俞瑾!”糟糕死了,闻大少大叫不好,鞋都来不及脱,急急冲进俞瑾的房间。男人中午好不容易退了的热,这会儿重新烧了起来,比早上的时候严重得多。闻进焦急地叫他的名字,他也昏昏沉沉的没有任何回应。没有想到这场感冒会发展得这么严重,把闻进弄得慌了手脚。他把俞瑾揽起来给他灌药,药汁都随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该死。”闻大少手忙脚乱地放下药,给俞瑾擦了嘴,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一时懵了神。他抱着俞瑾,埋怨自己重色轻友丢下对方不管,又咬牙切齿地怪俞瑾不知道给自己打电话,总之是好半和剧作家。闻进在路上都时有听到俞瑾的名字。特别是那些中学女粉丝,简直像花痴一样地把这人当做偶像。他叹了一口气,俞瑾这人如果x"/>格好一点,简直称得上完美。可惜上帝为他造了这么傲慢粗"/>暴的脾气。他的手指落到男人微张的唇上,他的呼吸都是guntang的,嘴唇因为发烧有些干裂,闻进想起白道:“就来点蟹黄豆花吧。不过最近我特别讨厌外卖……”“小意思,我马上叫个厨师过来。”“我不想让陌生人进我的厨房。”“我让他们做好带过来,立刻。”“闻进。”“俞大爷……”“我他妈不要别人做的,你给我下厨。”闻进跪在地上抱着俞瑾的大腿:“俞大爷饶命,小的除了煮白粥之外什么都不会啊。再说这么晚了我哪里去搞豆腐和螃蟹。”“嗯?”俞大爷眼睛一眯,居高临下地问道:“是谁害我不能自己下厨的?这点小要求你都办不到?既然这么没诚意你就滚吧。”在皇帝陛下的y"/>威之下,其实连白粥都不会煮的人哭着领了命:“呜呜呜小的听命就是……”“给我弄点最新鲜的材料过来,做蟹黄豆花的。”闻进靠在阳台上,夜风很大,他点了一支烟,那边问了句什么,他“恩”了一声。他抬起头,头顶仍旧是一轮圆月,不远不近地挂在夜空。突然之间,闻进意识到原来还有两:“俞嫉妒你太小气了,我他妈要离家出走!”“哦?我求之不得。”闻大少没辙了,瞪着俞瑾半我是是谁一大早就跑来打扰我难得的清净日子,原来是你小子。”闻进朝他一笑:“好久没来探望您老人家,是我错了。”说着走上去,把手里的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了一只包装得更低调j"/>致的盒子出来。“这是上半年我在云南边境的一座山里弄到的,黄伯伯最爱石头,我带着它赔罪来了。”唐旭和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弯腰打开了盒子,里面露出一颗橄榄球一般大的深褐色的石头来。咋一看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但石头表面的某些部位竟泛着一道道荧绿深透的光芒。唐旭和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一颗原石,虽然还未经切割,但就凭着四周裸露在外大片大片的翠绿,他便知道这是颗价值连城的宝物。唐旭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闻进竟舍得将这样的东西送人。他看了闻进一眼,心里瞬间闪过许多的情绪。而闻进正把石头递到沙发上的人的眼前:“这东西我不懂,留在我那里说不定哪你来干嘛?”“……你这嫌弃的口气让人很不爽。”闻进瞪他,眼前这个人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简直跟刚从桥下面爬上来的流浪汉没多少区别,这幅尊荣站在大街上谁会相信他是市长公子?他闻英俊才不甘与这种毫不注意自身形象的人为伍,然而竟然反被对方嫌弃了!黄圃在乱糟糟的房间里翻找着什么,一边对闻进说:“我只是在陈述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你来干嘛,总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玩的吧?我不会信这种小儿科的理由。”而后他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终于在揉成垃圾一般的被子里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闻进看到他把手里的发箍往头上一戴,所有的头发都被推到了头顶,露出光溜溜的额头,额头上豁然两颗红色青春痘。弄得闻进心里十分不爽地想立刻逃出这房间。“我来找你是有关白象城的事情。”黄圃终于正眼和他对上:“怎么,你也想c"/>一脚?”“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闻进答道。黄圃从桌上/>了一支烟给闻进,自己也点上一支,问:“哪个朋友,我认不认识?”闻进看着这又挤又乱的空间,真怕一不小心烟灰掉下去就烧了起来。他把没点的烟捏在手里,说道:“唐旭和,我国外读书时的同学。”黄圃坐在床上,摊了摊手,歪着头看着他,淡然地回道:“既然这样我帮不了忙了。不瞒你说闻进,白象城那边的事情现在才来办真的有点晚。如果是你想要圈块地搞点事我还可以和我爸说说,怎么也要给你解决了这事。但一个我g"/>本不认识的外人,我凭什么要得罪其他人去帮他?”闻进知道他说的不错,就算是市长也会面对许多的为难。唐家再怎样,也比不过更多有权有势,或与市长本身就有深交的人。他把烟扔到他桌子上,眉头皱了起来,半晌后,他才在黄圃直白白看着他的目光里说道:“对我来说唐旭和不是外人,他是我喜欢的人。”“……喜欢?喜欢?你喜欢男人?”黄圃半小心我揍你。”他闻进对你也不能老是打扰俞瑾。”闻进却不以为然地回答他妈:“俞瑾又没嫌弃我,没嫌弃就不算打扰他。我一个人在外面也住不惯,而且,哪里去找俞瑾这种不要钱的厨师兼佣人啊。”说完,他自己都觉得十分在理,便不知廉耻地笑起来,弄得坐在他对面的老头子格外冒火,直想狠狠地打这没出息的人一顿。“你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东西!自己家里要什么没有,偏要赖在别人家里,居然还把人家当佣人,你非要等被俞瑾赶出来的时候才甘心是不是!”闻英俊却半点帐不买,他脑海里浮现出俞瑾那张高傲又凶狠的脸,和十分不相称的穿着围裙洗衣下厨房的情形,想起对方总是一边嫌弃他一边又给他做牛做马。便觉得这辈子那人是没法把他赶出他的家门口。他十分肯定又得意地挑挑眉道:“老头子你就别c"/>心了,要等俞瑾赶我出来那肯定是下辈子,新房子你别浪费,装好等闻深回来住吧。”气得老头子饭都不吃了。直到下午出门,闻进还听着他父亲坐在花园里叹气:“你这个没出息的……”闻进笑了笑,握着方向盘,车一路开出了他熟悉的街道。他母亲就坐在他旁边目不斜视地看着他,他顺着对方的视线/>了/>脸。“妈你生气了吗?”“为什么你不肯搬出来呢,这房子是你父亲的一番好意,在你们几兄妹里面他念叨得最多的就是你,但他心里最关心的也是你。”“我知道。”他用右手握了握她的手:“我一直都知道。”“那么,是和俞瑾有关吗?”闻进一下子笑了,脸上浮现出连他自己也不能发觉的温柔的神采:“我也不知道,但住在他那里没什么不好的,那个地方”,顿了顿,他才缓缓说道:“让我安心。”是的,让他安心,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在那里,他才觉得可以全心全意地做他自己,可以做他想做的事情,说他想说的话。他从来没有在别的地方那么自在轻松过。他重新用双手掌控了方向,在他妈还要说什么之前转移了话题,他向对方征询道:“今天我们去清溪公园散步吧?改天再陪你去逛商场。”闻进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不想再继续聊下去,只是他的心里隐隐有一点什么,阻止他们聊得更多更深有关于这个问题。吃过晚饭时间尚早,全家人在花园里赏月,墙外面的那一边是闻进熟悉的楼房,俞瑾家在三楼,闻进几次望过去都看到房里明亮的灯光。只是今年那人并不在那个地方,闻进闭上眼睛,仿佛能听到那房里安静的谈话声,那些年俞家给过他不少的照顾,他还记得俞瑾的母亲曾经笑他:“小进简直就是自己跑到我们家的第二个孩子。”那些都过去很久了,那时候的俞瑾和闻进都还年少,他还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他在自己的世界里安放的最多的除了俞瑾还是俞瑾。闻进记忆里的那个人长得又高皮肤又白,戴着轻度的近视眼镜,冷冷淡淡的,却又莫名的很柔软和温暖。高中毕业之后,他告别了俞瑾,也告别了他那张温暖的床,后来他再也没能爬到俞大爷的床上过。也许几年不见,总有些东西会变。想到这里,闻英俊不禁叹了口气。他妈已经叫人准备了过节的礼物,递到他面前:“今年俞瑾没在家,你在他家多坐一会儿吧。”闻进接过东西,抬手做了个遵命的动作:“我知道了,妈你真是贴心人儿。”他沿着闭着眼睛也能找到的路上了楼,敲开门,里面的人见到是他,立刻又惊又喜地把他迎了进去:“小进啊,快进来。”这里的一切都熟悉得让闻进怀念。他陪俞瑾的父母坐了一阵,最后独自来到俞瑾的房间。自从俞瑾自己买了房子搬出去之后,房里的摆设几乎就没有再动过。很老的写字台上摆放着玻璃相框,上面是高挑的少年和父母的留影。这些年的俞瑾变了很多,他在闻进所未能见到的几年里,迅速从一名少年成长为大人。“啧。”闻大少不爽地放下相框,看着写字台的玻璃下压着的海报和照片,里面还混杂着一张卡片,是那人十七岁时闻进夹在生日礼物里送给他的。他已经忘了送了什么给他,也许生日礼物也早就被对方不知道扔到哪去了,唯独这张贺卡一直以崭新的姿态安放在不变的空间里。他突然有了兴趣,想看看自己当年写了些什么,找一些有关于年少时期的回忆。于是闻进抬起玻璃,把卡片抽了出来。然而当他把卡片反过来,第一眼印入他眼里的,却并不是他自己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