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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颤一颤的。秋小风蹙起了眉头,难道这问法还不够委婉?“师父,你一直都在这树林里装鬼?”他纯洁无暇地眨了眨眼睛,带着憧憬与期待地看着尤老前辈转过身来,咬牙切齿,“你现在就给老夫滚出门去!”秋小风缩了缩脖子。那老人家又一甩袖子,皱巴巴的衣服好像几年也没换过一件新的,白花花的胡须迎风飞舞,浑浊的双眼带着智者一般神圣而不可捉摸的光芒,他双手背在身后,身躯站得笔直,微侧着脸傲慢的抿起嘴唇,洪亮而清晰的嗓音仿佛天地从洪荒走来,上神带给众生的指示,“老夫以前其实是太傅。”秋小风摇头,“一点也不像。”“你滚出去!”老人家气得吹胡子瞪眼。“恭神医那里有很多药。”秋小风提醒。“提他干什么?”“不过他说脑残者无药可医。”秋小风满眼闪烁着同情的目光。“你给老夫滚出去!”尤远剑一手拍碎了桌子。秋小风站在粉末中打了个喷嚏,咳个不停。“前辈曾是当今圣上的太傅?那左庄主同秋大夫岂不成了皇帝的同门师兄弟?”东篱把秋小风拉倒身后,秋小风于是规规矩矩的藏起来不露头,一手拽住东篱的衣角搓个不停。“老夫又怎会糊弄尔等小辈!”“那又为何离开皇宫,在此隐居,莫非,”东篱顿了顿,又带着戏谑笑意,“是当今圣上不孝,毫不尊师重道?”尤远剑冷笑,“你也不必在此多费口舌,如今你的伤也好了,老夫只当是给徒弟还一个人情!你们走吧!”“晚辈唐突。”东篱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举手投足皆是尊敬与体面,道,“晚辈还有一事尚未告知阁下。”“说。”“家师姓鱼名玄季。”尤远剑听见这个名字,愣了许久,忽而后退几步,全身发凉似的连嘴唇也白了,最后只能扶着椅子坐下,念叨了一句,“玄季……你竟然是她的徒弟,也难怪,难怪……”尤远剑神色充愣地又打量了东篱几眼,颤道,“你、你是来寻仇的?”“寻仇?”东篱笑了笑,依旧是恭恭敬敬地,“家师常在晚辈耳边念叨您,说您道骨清风又不拘小节,实乃当世之才,心中尤为敬佩。晚辈在这江湖中多加打听,遍寻不获,幸而遇见了您的一位高徒愿意透露,这才能来拜访前辈。”“她可好?”“家师已经去世了。”“怎样死的?”“走火入魔而死。”东篱冷硬的牵起唇角,些微眯起眼睛,观察着尤远剑的一举一动。“我早说过,那武功邪门得紧,不练也罢。”尤远剑又冷道,“你既然练了那武功,也要自己当心。”“不劳前辈提醒。”东篱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子,白皙的手腕上浅色牙印如一个符咒,“只是前辈毫无悔改之意啊。”“悔改?何来悔改之说,不过是她咎由自取!”“晚辈明白了。”东篱面色僵硬,缓缓的放下了手臂,过了一会儿,又转头对着秋小风道,“小风,走了。”秋小风挠了挠头,不明就里,又看了看东篱,他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师父的表情古怪起来,颤巍巍地好似盯着一个空荡荡得影子出神。等到两人正要一腿跨出房门的当口,那低缓的声音便传来了,“站住。”东篱却没有转身,只是微微侧头,眼角的余光落到了那个伛偻的背影上。“当年老夫进宫教太子学识乃是先皇所托,之后为铲除余孽劳心费力,已然不知玄季偏激至此,待老夫寻她,她已杳无音讯。事情一了,老夫再不踏足皇宫半步,又收留了左道和秋续离,又教会了他们武功。左道偏激也与他自小经历有关,当年老夫捡到他时,他全族被强盗屠戮,若非老夫即使制止,他恐怕也幸免于难。若是他有什么做错的,请各位怜他幼苦,多加宽恕。”他低垂着头,一手扶额,又叹了一口气。秋小风还忍不住补刀,“师父,他是魔教教主,不是武林盟主。”“你滚出去!”尤远剑蹭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咬牙切齿地盯着秋小风。秋小风又是一阵直打哆嗦。“你这傻小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面上对你好,实则不定盘算着怎样的丑事!你若是有心,就离他远些!”“我、我知道了。”“那你还不快过来。”师父恨铁不成钢,秋小风这白泥鳅永远也成不了翱翔九天的苍龙。秋小风拽着东篱的袖子不撒手,东篱不发一言,静默的注视着尤远剑。“我、我不……”“你这是……为何?”尤远剑浑浊的双眼似乎还闪烁着泪光,额头上的皱纹更加深重。“因为他脸好看。”“你给老夫滚出去!”“好、好,师父,我这就滚。”他说完就可怜兮兮的拉了拉东篱的袖子,东篱会意,温柔的弯唇浅笑,轻轻握住秋小风的手掌,用手指在掌心摩挲,然后一边带着他慢悠悠地走出这个闹鬼的房子。“小风你可知那老先生为何如此动怒?”“因为他说了无数次滚出去我都没有滚?”东篱叹惋地摸了摸秋小风的头发,“也许。”刚走下山坡就看到了埋伏在山脚下的几日前借被褥给两人的人,他神神秘秘,又警惕的往那山头上的破庙上瞎望,“道、道长,里头的鬼凶吗?”“凶。”秋小风毫不犹豫。“那、那您除了他了吗?”“只是赶走了,暂时不会回来。”“那我那床被褥?”秋小风一脸惋惜,深痛地回忆道,“在除魔的过程中,它阵亡了,被万恶的鬼怪霸占了它的身躯,撕碎了它的身体。如果你想要挽回它,请自己去深渊中寻找。”那人抹了抹眼泪,要哭不哭,“能为天下黎民苍生作贡献,也是它毕生的荣幸。”秋小风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于是当秋小风离开这个村子之后不久,那个破旧的茅草房里又传来了咿咿呀呀的诡异声响,底下耕种的农户饱受着内心的煎熬,只有一人还在黑夜里独自念叨着无辜逝去的被子。两人回到了图侠城里的客栈。秋小风很久都没和东篱睡一间屋子过,因而在经历魔教的惨痛教训之后,秋小风的色心又死灰复燃,认为真正的勇士总是在挫折中前进,在逆境中生存。有风险要上,没有创造风险也要上!“小风,你过来。”美人已经衣衫半解的侧卧在了床上,秋小风的眼睛直溜溜的望着美人打转,从姣美的唇形到微微敞开的胸口,到笔直修长的腿。他咽了一口唾沫,简直把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