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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那凤凰道:“你这是做什么?干嘛把你的枪收了回去?”他壮胆睁开眼,只见凤凰手中已无长1枪,但脸上满是惑然,那公鸡叹了口气,望向他,眼中泛着怜悯:“罢了,你既已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又何必非取他性命不可?得饶人处且饶人。”小朗嘴一撇道:“他又不是人。”“……小朗,”妖尊皱眉,“纵使有错,他也罪不致死。”说完他俯身向那鸩妖道:“你真想成仙?”鸩妖扭头不答。小朗见状,向妖尊笑道:“你饶他,他可不会领你的情。仙界有什么好,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上的更黑,就算当只鸟,也犯不着在天上当。”不想这话倒是激起了鸩妖的反抗,他转回头来,瞪大双眼,眸中喷火:“你天生就是仙,又怎能知道凡间夹缝中求生的苦?得,你杀了小爷便是!小爷与你这厮再多说两句都嫌脏了。”妖尊阻止正要顺水推舟的小朗,轻叹口气向鸩妖道:“听你的口吻,应是受了许多苦头,只是,这并不当然地意味着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欲速则不达,不管对人、对妖,甚至是仙魔,大概都是没错的。”那鸩妖冷笑:“废话不必多说,杀了我就是。”“若要杀你,的确全是废话。”妖尊伸手,将鸩妖身上的蛛丝一一拨开,再将他扶起,转头对蹙眉抱胸的小朗道,“你可能将他送入凡间去?”鸩妖讶异地看着妖尊,妖尊神色如常,再问了一遍未作答语的小朗,“小朗,可有办法将他活着离开魔域?”“为什么?”小朗道,“即便这货不用死,你又看得上,就留在魔域里当魔奴好了,我才不管背后主使的是李元还是什么玩意,他做的事,总要付出些代价吧!”“他已经付出代价了。”妖尊瞥一眼鸩妖道,“就算能回去,他的修为也大减,只怕要有很长一段时日,得费尽苦心才能逃离一些心怀不轨的同族了。”小朗冰冷的视线在鸩妖身上打量,须臾才让步道:“好吧,听你的。让这家伙与我们一道回去——你放了他,让他自己走,走不稳就爬,哼!”妖尊无奈,只好轻轻松开鸩妖,那鸩妖倒也傲气,身子摇了几摇,两条膝盖明显发软,却并没有软下身去,妖尊见状,将长1枪化出,转成一根拐杖,交给鸩妖。鸩妖愕然,不顾小朗威胁的目光,两手接过妖尊的好意,默默撑住身体。小朗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向场中依然是茧状的仨蜘蛛,此时那银丝裹成的“蜘蛛茧”又起了新变化,原本柔软的蛛丝,最外边的一层风干变硬,也不再有之前的光泽。“他们在里面是死了吗?”妖尊此时也来到小朗身边,望着那仨“蜘蛛茧”问。小朗不答,默然须臾才像赌气般地道:“你能不能不要对谁都不错?卓小鱼和姜湘白也就罢了,那毒鸟可是一心害我们,你还要饶他?”妖尊怔了怔,低头不语,小朗见他这般,又颇生了点悔意,他外貌已大为改观,心性也起了变化,再与妖尊一起时,似也有所区别,他不愿细想,仍觉在此事上,妖尊未免太过心软,仁慈得毫无价值。相对默然中,“蜘蛛茧”破裂的声音打破了寂然,三个茧同时出现了裂缝,犹如小鸡破壳般,裂缝越来越大,那“喀嚓”声也越来越刺耳,场中除了小朗知道怎么回事,妖尊和那鸩妖都屏息静气,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仨“蜘蛛茧”,妖尊悄声问小朗:“怎么回事?”小朗道:“看着就好了。”他边说边将妖尊的手牵起,用力握了握,妖尊反握住了他,这比任何事都让小朗心安,他微微一笑,向着场中的“茧”提声道:“你们仨还不出来?”话音一落,场中的仨“茧”石破天惊地炸开,里面当然不会出现毛茸茸湿答答的可爱小雏鸡,飞出来三道黑影,落在“蜘蛛茧”的残骸之前,妖尊定睛看去,诧异万分:尽管脸部未银丝的面具所挡,不见其貌,但是身形却已恢复成人状,中间那个最是高大威武。三魔全是披头散发,上身披挂黑甲,下身着便于行动的宽口裤,裙腿紧束,倒显出几分英姿勃发来,在小朗和妖尊面前一字排开,动作齐整地向两禽下跪,口中同声呼道:“魔军未名见过少主!”小朗略一点头,令三魔起身,转向妖尊,带着讨好的赔笑问:“你有没有兴趣给他们取名字?”“不……我不会……”妖尊敬谢不敏,小朗没有勉强,指着正中那魔道,“你们原身是僧人,最初的魔形又是蜘蛛,不如就叫曾朱吧,一二三你们自己排。”如同儿戏的命名方式没有遭来反对,三魔再次向妖尊半跪拜谢,想来次序方面他们自己早有定论,等再起身,三魔便不言语,极有默契地鱼贯一列,到小朗身后站定。妖尊见此情形,心中已是明白,这是那三堕入魔道的僧人正式成了魔,臣服于魔域之主,他们不会再有回头路,身为魔物,再无老病,死后烟消云散,但兴许,这也应了那与蛇妖结缘的姜姓心愿,他超脱于凡人,甚至可以俯视寻常妖物。只是,魔域之主——小朗的这个崭新身份仍让妖尊不寒而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不安什么,但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却已然凝成黑云,在他心头飘散不去。“好了,事情办完了。”小朗笑向妖尊,“咱们出去吧。你要是不累,我一会儿就陪你回趟凡间,你不是还要见一见卓小鱼他们么?”他稍作一顿,又对位置稍远的鸩妖皱眉道:“你也跟着一道吧。”鸩妖撑着拐杖向这方向艰难地走了两步,倏然止步抬头,却是看向妖尊:“我不回去。我要是回到人间,别说同族,就是那只老凤凰也不会放过我。”妖尊沉吟颔首,又问:“你确实是受李元指使?”“是……”鸩妖神色黯然,轻叹口气,目光快速地在小朗身上掠过,苦笑,“要不是他,我哪有这胆子?他指责族王固执,非要将来路不明的亲生子立作世子——而他为凤凰一族做了那么多事,虽有五大长老支持,却得不到族王的认可,他,他不愿忍气吞声。”“那找你来是袭击我们是出于何故?”妖尊不动声色,继续问。鸩妖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说,那凤凰族王的亲子本就带了浊气,又像要标新立异似的特地寻了一只……嗯,妖,并且把仙印给了他,似乎还……”说到这里,鸩妖莫名脸红了,飞快地瞥了眼小朗和鸩妖,继续道,“反正大意就是,逼世子出手,就可以令他的浊气渐盛,等积累到一定程度,他就算是想回头,也是不行的了。”妖尊适才旁听那小朗和鸩妖的对话,已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