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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来见他这一面就很好了,知道你活着……很好了。”苏诺意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一次,真的是不得不放手了吧。”夜牧寒说着,对苏诺意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回去吧。”苏诺意什么都没有说,木然的下了车。他们放过他了。这算是结局吗?死过一次之后,什么都变了吗?急救车呼啸着离开,苏诺意站在原地,愣了很久,他在想,想一些从前没有想过的事。急救车上——“喂!”夜牧寒踹了担架一脚,“均摊的血,我都撑得住,你不会真要挂了吧?”段澄睁开眼睛,栗色的眼中有些黯淡。“就这样放他走?”夜牧寒说,“我可以再藏一次的。这一次,保证不会再让那些崽子有机可乘!”段澄摇摇头,脸上的笑有些虚弱,“快收网了。”“你这次可怜可是扮够了,到时候可得帮帮我。”夜牧寒说出了原来谈好的条件。演这出半真半假的戏的时候,段澄就说:我死了,诺意会心疼,你不会。一句话,完败夜牧寒。段澄脸色还是苍白的,连说一句话都觉得很吃力,但是他还是在笑,“这一次,他跑不掉了。也不会再跑了。”“刚刚差点就忍不住了。”夜牧寒呶呶嘴,“真讨厌,好想把他再抓起来啊。”“你还想他再死一次吗?”段澄的目光已经有些冷了。夜牧寒一下子收敛起满身的邪气,“好吧好吧,不就是共享吗。”段澄闭上眼睛,失血过多让他很虚弱。夜牧寒跟着也躺了下来,那箱子的血,起码也有一半儿是他的啊!抽那么多的血肯定能死一个人,但是均摊在两个人的身上就不一定了。当时,段澄是怕苏诺意太谨慎,会查血型,所以采用的两个人的血,那样,无论查那一份儿,总有一个人可以把这出戏完美的演下去。不过,这一次,可真是下了血本啊。苏诺意既然掉下来了,那就别想再从这张网里爬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把戏,可不是只有苏诺意一个人会玩,这一次,段澄也学会了。医生给夜牧寒也挂上了血袋,夜牧寒撑着头坐在床上,神情难得的显出几分颓废来。当时他从外面赶来时,没看到苏诺意心里就是坠到了谷底,原本以为会就此失去,没想到最后却被段澄引着来着这一出最后翻盘的豪赌。赢了,就算不能独享也能得到苏诺意。输了……不,不会输。作者有话要说:结局真的离我有点远了,艾玛……☆、正名苏诺意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两个人都不在了,不算多大的房间在此刻居然显得空旷的吓人。苏诺意踢掉脚上的鞋,反手将门关上,表情都有些木木的。如果现在尤胤杰在的话,可能会好一点吧……苏诺意环着膝盖靠着门坐下。可是,尤胤杰上午已经被他送到学校去了,就连一向显得多余的楼眘也不在,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慢慢的将头埋进膝盖间,仿若一个被暴晒的蚌壳一样紧紧的将自己柔软的蚌rou护住。段澄死了。夜牧寒说放手。他应该很高兴的啊,两个疯子一夕间全部摆脱掉了,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再被扯进那些光怪陆离的噩梦中,再也不用恐惧那些精神和rou体的折磨,这场长达经年的梦魇已经挣脱了……段澄死了。死了?思维都有些迟钝了,苏诺意扶着门站了起来,在饮水机面前接了一大杯凉水,仰头灌下。还是渴,又接了一杯灌进去。胃里还是焦灼的,似乎烘烤着一团火,脑中有些昏沉,伸手扶住墙壁,一只手撑住额头,脑中的思绪混乱成一团乱麻。不应该站在这里的,应该睡一会……只要睡醒了,一切就好了。苏诺意往自己的房里摸过去,不知道是因为贫血还是什么缘故,眼前浮现的都是大片大片的灰色,撞在桌子上,摆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在桌上滚了两圈,然后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苏诺意像是没听到一样,摸着门框进了房,然后一头栽在床上,把被子扯过来将自己裹住。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被子似乎给了他释放的力量,甚至在苏诺意自己都还没有发觉之前,眼中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怎么就……死了呢。不会……不可能……但是刚刚苍白着脸的段澄被推上救护车的那一幕还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冲撞着。不想哭,却哭了,明明不痛,却是说不出来的难受。人真他妈犯贱,一个东西失去之后,你把他所有的不好都忘记了,只记得他的好,并且任凭这种回忆把自己割伤。苏诺意现在发疯了一样再想很久很久之前,他和段澄的初见,并且一遍一遍的想,可是任凭苏诺意怎么用尽心力的去想,那些已经很久远的事已经模糊的连片段都串不起来了,苏诺意只记得那个时候,坐在床上的段澄拿着笔在速写板上画画,那时候阳光真好,不然苏诺意也不会一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段澄脑子里就浮现出那样灿烂的金色。那金色真耀眼,耀眼的苏诺意只觉得刺眼。完全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苏诺意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门锁清脆的咔哒一声,然后就是很轻很轻的步履。苏诺意团这被子缩在床上,很需要保护的姿态。“王八蛋……”苏诺意细细的呜咽了一声,“说死就死了……”已经走到床边的那个人慢慢的坐了下来。“死了为什么不滚远点……”苏诺意要哭出来一样,“为什么要在我面前。”那个人伸着手臂,做出一个虚抱的姿势圈住苏诺意。“我为什么会难受……”像是在问自己一样。然后有个声音回答,“因为你在乎我。”缩在被子里的苏诺意身体一僵。“看,我说了,你会哭的。”虚抱的姿势终于慢慢圈紧,直到将苏诺意整个抱住。苏诺意:“……”“你狠在乎我的。”手臂收紧。苏诺意一下子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只手扒开被子,就看到了那张依然苍白的脸。但是段澄是在笑着的,像一个得胜的人那样,“我看到你哭了,所以我回来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