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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点儿头晕,还有点儿想吐。”黎邃侧头一看,见他脸颊确实有点发红,不像是装出来的,忙去探他的体温,惊道:“发烧?!”他一叫,王维和司马焰也转过头来,“怎么了?”“不会是在水里泡感冒了吧?”“总共才泡了多久啊,这么热的天,司马焰都没事,我是那种容易感冒的人吗?”司马焰不理他,一把拉开他的衣领,脸色一白:“你脖子上这是什么啊?”皮肤上像是被马蜂蛰了似的,一个疙瘩连着一个疙瘩,看上去红肿一片。司马靖荣低头看了眼,不以为然:“昨儿晚上被蚊子咬的啊,你们不也是一样吗?”司马焰捋起自己的袖子,昨晚被咬过的地方都已经平复了下去,只剩下一个小红点,黎邃和王维的情况更好一些,几乎已经看不见了。“我们俩血型一致,体质也差不多,”司马焰皱眉道,“昨晚那药你上了吗?”他一提,几个人都想起来了,昨天被叮咬后,三个人都喷了药,只有司马靖荣因为赌气,没有去接。“去医务室。”司马焰拽着他就要走。“丢不丢人,被蚊子咬了还去医务室,睡一觉就好了,多大点事儿。”司马靖荣不耐地甩开他的手。两兄弟的事旁人不好插嘴,黎邃劝了几句见不起作用,只能随他去了,他那小药箱里有退烧药,大不了回去给他吃两颗。晚上还有夜跑,几个人因为白天偷了懒,这会儿精力还算充沛,勉强跑了下来,其他人就没这么好运了,被□□了一天的肌rou抗议得厉害,几乎是拖着身体在跑,唯二的两个女生直接哭了出来,被教官果断冷漠无视。晚上不供应热水,黎邃把开水瓶里的水倒进桶里,混着冷水洗了个澡,一出门就看见司马靖荣扑在床上,动也没动一下。“别睡了,洗澡去。”黎邃拍了拍他,见他没动,去探他的体温,烧倒是没烧了,但体温明显偏凉。司马焰正好也出来,见到愣了一下,“他怎么了?”“体温有点凉。”黎邃翻开药箱,退烧药倒是有,可这会儿人又没烧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吃。“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王维在床上看书,此时推了下眼镜,说,“他这忽冷忽热的症状,又有蚊虫叮咬的前例,我说,该不会是疟疾?”他话一出,司马焰脸色就变了,在床上翻出司马靖荣的平板,在书库里查了一下,越看脸色越差。这种病虽然离城市很远,但在这深山老林里却不少见,而且症状怎么看怎么吻合。司马焰推了推司马靖荣的身体,后者不知是睡了还是晕了,压根儿没动,他急了,又叫了两声,这下连黎邃和王维也坐不住了,如果真是疟疾,必须立即送医,凶险发作可是会致命的。“我送他去医务室。”司马焰背起他就往外跑。他个子看着瘦小,却不知从哪里来得这么大的力气,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压在他身上,旁观者看着都非常吃力,黎邃正要上去帮忙,被王维拦住了,并做了个“嘘”的手势。黎邃一头雾水,王维笑道:“没事的。”医务室离宿舍有相当一段长的距离,路还不太好走,司马焰却愣是咬牙把他背过来了,把人放下的时候,几乎脱力得晕过去。“医生,急诊!”值班医生是个老头子,看起来经验丰富,听完司马焰的叙述,先安抚了他一阵,又拿起听诊器听了听,在肚子上按了按,最后开了一张单子,让他去隔壁药房拿药。“就这样?”司马焰拿着单子皱眉,“疟疾光靠吃药就能好吗?”“什么疟疾,”医生被他逗笑了,“他这是中暑加积食。”司马焰仍不放心,“您没诊错吧?确定不是疟疾?”“这么希望我得疟疾啊,你安的什么心啊……”不知什么时候司马靖荣已经醒了,在沙发上幽幽道。司马焰回头,见他脸色缓和了不少,脸上甚至有戏谑的神色,不由心头火气,顿感自己被耍了,怒道:“你有病吧你,我刚那么叫你你都没听见吗?!”“你叫我了?不好意思啊,太累了没听见。”司马靖荣揉揉眼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左右一看,熟悉的只有一个司马焰,黎邃和王维根本就没来,前后一推测,能带他来的只有眼前这个一脸怒气的人了。司马靖荣一顿,脸上难得现出了点尴尬的神情,“你背我来的?”“鬼背你来的!”司马焰把外套一把扔在他脸上,气冲冲地走了。☆、第二十四章从那天开始,黎邃发现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些微妙的转变,虽然平时依然会斗嘴,但明显没有了从前那股火药味,甚至吃饭时还会说笑两句。作为一名旁观者,黎邃自然是松了口气,转而对王维产生了不少疑惑,“你早就知道他得的不是疟疾,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吗?”王维正在洗袜子,闻言抬了抬厚厚的镜片,茫然道:“你说什么?”黎邃:“……”紧张的训练开始,很快所有人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其他事情了。每天早晨五点半集合,围着山头晨跑十五公里,教官倒没有规定速度,但想要赶上七点钟的早饭,就必须得在一个半小时之内跑完。通常这一趟跑下来,浑身抖得连筷子都拿不动,更别提上午的翻轮胎和障碍演练了。一天的训练完毕,黎邃把脸埋进水盆里,感到皮肤阵阵刺痛,烈日下晒了一天,很多地方都脱皮了。胳膊抬不起来,腿也像被人打断了似的,晚上吃饭,往餐桌上一坐,只感觉五脏六腑已经离家出走,一点胃口都没有。他都尚且如此,更别提司马靖荣了,一回宿舍就瘫倒在床板上,澡都没力气洗。“这样的日子还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还能活着吗?”王维提了几桶热水回来,“别赖着了,先洗个澡吧。”不光是司马靖荣,其他宿舍的情况也都差不多,这群公子哥们因为平日就缺乏锻炼,猛的这么一番折腾,纷纷都有了退意。如此反复几天,众人的情绪终于在第四天达到了顶点,司马靖荣说什么也不肯去了,哭丧着脸抱着床头不撒手。他一闹,隔壁宿舍也有人附和起来,吵着要回家。喧闹中,教官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宿舍走廊上,拿着喇叭开了扩音:“你们这就坚持不下去了?”“教官,这根本就不是人能完成的任务!”“就是,我们会赚钱就行了,要这么好的体能干什么。”“我爸妈都没舍得这么对待过我,你凭什么啊……”那教官面无表情地听完他们的牢sao,朗声道:“好,想回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