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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里贴身带着。枕头刚一揭开,他便愣住了。只见那原本无孔无眼的红色珠子躺在那处,身上却被一根金缕横穿而过。沈清轩脸上就露出了笑,那笑意从挽起的唇角一直蔓延到黑亮眼底。这笑意保持了一天。当夜,睡在榻上沈清轩又用指甲叩了叩胸前红珠,道:“我听许明世说他去找你了,可是真的?要是真的,你也该知道你手中那两件宝物,叫我许了他了。只是我当时为了圆场,才撒了谎说东西在我这。你若不想给,来日不给他就是。反正修炼成果本身就是空口,全凭我一句话,赖就赖了。”说完他便等那红珠动静,等了又等,红珠仍是红珠,呆头呆脑的在他胸前趴着,一动不动。沈清轩等的困了,一不小心睡着了。第二日又醒,还未睁开眼便察觉不对,鼻尖凉凉的,隐约有抹不同寻常的寒意。沈清轩猛地睁开眼,只见脸侧枕上摆了一件白色衣裳,衣裳上立着一个小小的紫铜色小鼎。沈清轩下意识的低头朝自己胸前去看,那颗红珠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一下,滚到锁骨的位置。冰凉凉的。沈清轩却觉得自己热了起来,仿佛身体里燃起了一道火焰,将他胸腔里那颗维持生命的不停跳动的东西,烧的热烈无比。闭了闭眼,沈清轩听见自己心里喊了一声:伊墨。伊墨。那无声喊出的两个字,蕴着让他自己都心动的深情。自此,每夜沈清轩都会找些事来,说想看那传说中的孤本典籍,据说只有宫中才有收藏,说的神往了,能自言自语很久才迷糊着睡去。第二日睁开眼,那书就出现在枕畔,静静放着。打开书页,里面眉脚处皆有笔墨字迹,显是历来阅书的人边看边做的注释,沈清轩翻了翻,果然在其中找到了一行周正的字迹。是伊墨看时所做,沈清轩没有任何质疑,立刻就确定了。看书时,就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意蕴含在里面,看的认真,又缠绵。这样又过了近半个月,沈清轩盘算着,将冷落了一个月的妾室明日召来,圆了房事。冷了一个月,也够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妾,来日也是他孩儿的娘亲。这日晚上,沈清轩又躺在床上,拿着珠子,将自己的盘算说了,说到明晚行房,沈清轩迟疑了片刻,才道:“也不知同女子欢愉起来是何滋味。”而且,就这方面来说,他真是新手无疑。虽然身体也知道云雨,但毕竟前次是由伊墨主导的整场进程,他只需躺着就行。而明晚却是由他来主导,他却又身体残缺着,这样想着,心里就有了疙瘩。第二日醒来,沈清轩习惯的摸向枕边,一入手就是纸张的沙沙声,睁开眼细看过去,沈清轩脸上瞬间又是通红,忙揭开床帏做贼般打量了一下四周,才将那书册画图全部拢进了被窝里。这一次伊墨送来的,全是春宫。各种姿势,有图有字,注解细致。就是黄毛小儿看了,也能心领神会。沈清轩闭在屋中,不允人打扰,又关了自己一天。整整一天,他的脸都是红的。原因无他,那图中但凡轻巧省力的,无需用腿力只需腰力的动作,都被伊墨用红笔圈了出来,还用他那周正端庄的字体,做了小提示。例如:此势可行。之类。当晚行房。小桃真正成了新妇,脸颊晕红着,神态里有了一股妇人的风姿绰约。沈清轩陪了她一晚,第二天却又回到自己小楼,独自入睡。小桃便知道,这个人的心思,原来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一个多月后,小桃早饭时突然捂着嘴退了出去,身形虽依旧窈窕,沈清轩却从她的背影上看到了痕迹。。想到那细柔身子里有了自己骨血,沈清轩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情绪,这情绪甚至冲破了他阴郁冷酷的内里,绽露在他脸上,那是一种要做父亲的祥和喜悦。小桃掩着唇再回来时,便发现坐在桌旁,那始终宁静淡远的夫君正冲着自己微笑。虽然自己夫君天天都在笑,小桃却突然意识到,这才是真正的笑容,笑起来时,暖如春风,仿佛一夜江南。这笑容一半是给她的,一半是给她腹中那尚未有任何形状显露的孩子。沈家即将有第一个孙辈,即使是偏房生养的,沈家也高兴的很,对小桃的照顾比先前就丰盛许多。小桃被冷淡时听了不少闲言碎语,心中有些不平,后来腹中有胎,又得了不少关照,这不平也就慢慢淡去了。她的夫君仍是对她淡漠的很,自从有孕就不让她再伺候左右,一天也就饭桌上见一见,到了晚间仍是各自安歇。小桃对此也不怨怼,心里明白夫君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何况她只是个小,有了孩子将来就有了指靠。就算不得宠爱,将来jiejie进门,也不怕被欺辱。就这样,小桃脸上也祥和下来,有了将为人母的温善慈祥。沈清轩心中高兴了多日,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他晚上对珠子嘀咕的时间明显少了,而是批着衣裳坐在烛火旁想着给自己孩子取名的事,也不知是男孩女孩,就想了一男一女两个名字。等他把名字在心中敲定了,才想起来,有几日没同伊墨说话了——虽然是他对珠子说。但他知道伊墨能听见。因为那珠子是伊墨的血凝成的。这晚便拿了珠子,又说起儿女的事来,写了自己想好的名字,写在纸上,举起来给胸前那珠子看。那脸上虽仍是淡淡,神采却飞扬着,欢喜的溢于言表。直至半夜才睡。第二天还没睁开眼,沈清轩想起前夜的事,就迷迷糊糊的探手朝枕边摸去。那里会有伊墨的东西的,他知道。手却扑了个空。只有锦缎的光滑,而无其它。沈清轩犹不信,立刻睁开眼,在床上翻找起来,翻来覆去,折腾了一身汗,连被褥都滑落到地上了都一无所获。“……居然都不送礼么?”沈清轩叩了叩珠子,似笑非笑的戏谑道:“真是小气。”那珠子从来没有回应过,今次也不例外。沈清轩解了锁扣将珠子捧在掌心里,细细验看,毫无异常,仍是红红血色,浓郁发亮。看了半晌,重新挂在胸口贴肤戴好,沈清轩哼哼一声:“莫不是这个时侯想起来拈酸吃醋了?”这话说的他自己都发笑,与伊墨的关系,他真是说不清楚,却也知道,或许有一天他会吃上伊墨的醋,而伊墨,却决计不会吃他的醋的。那人,是要修炼成仙的。是要六根清净的。是修炼千年,无欲无情的。这些他已经渐渐知道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