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灏坐在另一侧,靠在床板上,一手被小可骆抓着,一手理了理他的被子,轻轻拍打着哄他睡觉。闹了一夜,小孩精神不济,白天也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眯上个把小时。而且他睡觉的时候两边一定得有人,两只手必须都抓着爸爸们才肯安心地闭上眼睛。秦向勉听秦佳茹说了来龙去脉和小孩儿的情况,不禁皱了皱眉。中午絮絮的阳光洒满半室。屋内两扇窗都开着,暖暖的风踩着光芒踏进来,吹得小孩儿惬意极了,睡得都张开小嘴,嘴角淌着莹莹的口水。他松开拉着何安的小手转了身趴着继续酣睡。何安让李如灏带着三位长辈去吃午饭,助理给他送文件来的时候会顺便替他买饭。李如灏则让何安先去吃,自己留下来看孩子。二人互不退让,怕继续争下去会吵醒孩子,只好都留下来。秦礼三人也没去远的地方,就在医院附近一家环境相对幽静的地方找了个包厢,点的菜都是简单清爽的本帮菜,上菜快、吃得饱。秦向勉深知meimei的性格,免不了要宽慰她几句。他这个小妹从小就是全家的宝贝,除了刚开始画画的时候受过一点挫折,大半辈子都过得顺遂,连李如灏的性向都接受地没有阻碍。如今宝贝孙子虽然没什么大碍,可到底让人揪心。“过两天等骆骆好一点儿了我就去庙里拜拜菩萨。”秦向勉用公筷给秦佳茹夹了一片鱼片,“也好。让秦礼陪你一起去吧,我四点的飞机回去,他这两天反正没事,就留在这儿给你们打打下手。”秦佳茹浅浅一笑,“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们老两口是吓怕了,出去上上香顺带散心。哥你不知道,我都不敢想要是少年宫那个保安没看出不对劲,我……”秦佳茹说不下去,垂眸喝了口茶。秦礼安慰道:“姑姑别伤心,小骆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您可不能自己吓自己。有空想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不如找到那位保安好好感谢他。”秦佳茹缓过神,说:“你姑父已经请人去办了,那好心人不肯收钱,你姑父就送了面锦旗到他们单位去。下半年市里不是又要评见义勇为奖嘛,也让他们领导给他报个名。”秦向勉赞同道:“应该的。”秦佳茹又说:“不过小礼你来得正好。阿灏这回确实不像话,一个人带着孩子出去竟然这么不小心。我和你姑父,还有安安,都不忍心说他。他心里本就难受,我们怕说了他更加自责。你要是得空了就敲打他几句。”“我知道了。这样,我下午去给小骆办转院,让阿灏跟我一起去,我们哥俩整好说说话。”“转院?”秦向勉说道:“是我的意思。把小骆转到武|警医院去,那儿的设备条件比普通医院好一大截。”武|警医院自然不是普通医院,一般人也轻易进不去。李如灏要是想让儿子去那儿治疗当然也行,钱倒是其次,只是谁也没想到那茬上去,光顾着惊魂未定。秦佳茹迟疑了两秒,秦向勉却很坚持,于是她也就没说什么。下午李微夕和阮又春也来探病,李微夕脸色不是很好看,难得地阴沉。何安跟他在外面花园说了会儿话,回来之后脸板地更紧了。李可骆在医院住了小一个月,何安和李如灏也跟着住了这么久。期间病房里访客来来往往,小孩儿倒也不觉得寂寞,因为叔叔阿姨还有伯伯们每回来都会给他带好多玩具,护士jiejie还会给他变魔术,只要他的腿疼,护士jiejie一来就好了大半。头两个星期小骆骆还常常夜里做恶梦,不过糟心事小孩忘得快,渐渐地也就不哭了。李可骆换个地方小日子也过得美滋滋,他爸爸却不那么如意。李如灏早就想找个机会跟何安单独说说话,可要么是被孩子缠住了,要么是何安急着去公司。明眼人哪儿会看不出来何安故意不和李如灏说话。甚至有极少那么几次,何安给小孩儿换尿不湿时忘了拿块新的,而他又不得不拎着小孩的腿怕他乱动,这种腾不出手的时候何安也不会叫李如灏帮忙。大多数时候李如灏已经自发地拿了尿不湿等在何安身边,不过李如灏有一回被何安的抗拒激到了,生闷气坐在沙发上不动。病房里没有护士进来查看,李如灏等着何安先跟他说话。何安向上拎着小孩的脚不动,小家伙不安分地在床上扭来扭去。小朋友本就对换尿不湿这件事很排斥,结果爸爸还换了这么长时间,他大力地蹬着腿,口中咿咿呀呀地叫着抗议。这场景十分滑稽。何安突然想到,他这么多年的坚持和现在幼稚地僵持应该都是一场滑稽戏吧。“帮我拿块尿不湿。”他说得很轻,但足以让李如灏听见。那声音像是夏天的乌云,看上去很重,实际上却是轻飘飘的。等下过了一场暴雨,乌云也就散了。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晚上~第37章第37章李如灏明白,是因为他的原因李可骆才会受这些苦楚。甚至要不是好心人的帮助,他的儿子会经历更可怕的事情。眼前这间病房的一切,医生护士讨论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着他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他很害怕。李如灏由始至终都表现地很镇静,但镇静不代表心安理得。每一次夜深人静,或者跟何安独处的时候,他都好想跟他的爱人聊一聊,哪怕只是承受何安的责备和数落。所有人都在从李可骆的伤中复原,除了李如灏。时间越久,他越慌张。直到变尖锐。小家伙在医院又呆了四天,然后明显呆不住了,一天到晚没有一刻消停。李如灏跟秦礼商量了一下,就决定接小宝贝回家。其实主治医师上星期就说孩子可以出院了,那会儿小朋友刚刚恢复精神,正在兴头上,秦礼也说多留两天,这才没有回家。出院前一天李如灏要出席一个午餐宴,他晚上便不回医院了,直接回家休息,第二天早上再过来。因为要先回去洗漱、换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李如灏没让孙晨去医院接他。何安主动说送他回去。可惜一路上都很沉默。傍晚李如灏微醺到家才发现何安居然还在。初夏时分,天边的红色云彩给奶白色的暗花窗帘染了色,株株花蕾若隐若现。李如灏揉着跳得厉害的太阳xue坐到何安身边,头一歪,就弱弱地靠在他的肩上。“我错了,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何安也偏头,脸颊贴着他头顶的发。反手碰上李如灏的耳朵,他细细摩挲着他的耳垂。李如灏的耳垂厚厚的,与他本人不甚相符,儿时看着更大些,人人见了都夸这孩子天生有福相。这话一部分是因为攀附讨好,另一半也是出自真心。李可骆是李如灏的亲骨rou,这点自然也随了他的父亲。“我不生气。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