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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寻颈窝便睡着了。赵寻抱着怀中的少年,一时之间心头涌起nongnong的不舍,他此刻才意识到,对方早已不知不觉间在他心头扎了根一般,若真要让他与对方分开,想必也是一番剥皮拆骨般的痛楚。浮翠阁中,刘离正在榻上睡觉,忽而惊醒,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榻上另一侧,那打扮成赵寻模样的少年随之也醒了过来,目光中还带着一丝茫然。刘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萧芜姑娘,陛下有旨。”门外是福喜的声音。萧芜是这少年假扮的女子的化名。刘离闻言从榻上跳下来,扯过少年便帮他穿衣服。对于女人的衣服,刘离丝毫没有头绪,那少年毕竟穿过,倒是得心应手,不多时便穿戴整齐了。片刻后有宫女进来伺候少年洗漱,待一切就绪后,福喜才进来宣旨。刘离则躲在屏风之后,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萧芜姑娘,这几个宫人是陛下赐了过来伺候姑娘的,若是姑娘有什么吩咐,随时告诉老奴便是。”福喜道。少年也不出声,朝福喜行了个礼,福喜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那些宫人纷纷来见了礼,而后便散了,只剩下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留在屋内。这时刘离突然从屏风后出来,朝少年道:“这俩个都是我的人,他们会照顾你在这里的起居,可以信任。”两个宫人对刘离行礼,而后便退了出去。屋内只剩刘离和少年,刘离打量了少年片刻,失笑道:“看久了,总觉得别扭。”“你要走了吗?”少年问道。“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吧,被人看见还以为我给小祖宗戴绿帽子呢。”刘离道。少年面色一黯,道:“那你还会来看我吗?”刘离一怔,继而面上带了几分调笑问道:“怎么,舍不得我?”少年闻言也不说话,直愣愣的看着刘离。虽然他此刻做女子打扮,但如今这幅神态却丝毫没有女子感觉,倒是让刘离又找回了几分熟悉感。“放心,我要是不来还真怕你当了太监。”刘离安慰道。少年闻言神色稍缓,刘离见状才松了口气,转身走了。冬日渐深,京城的寒气一天天重了起来,不过大余朝中却热闹不已。不久前,宗正卿张玉在李越生辰宴上送了一个美人,皇帝当夜便去了美人住所,一个多时辰后才出来。此事不知经谁的口传出,渐渐成了朝中之人无所不知的话题。紧接着,没过几日,那美人便得了旨意,从浮翠阁搬到了翰月宫。此事又为刚刚要沉寂的话题添了几分热度,那美人与小皇帝的风言风语再度占据了人们的视线。众所周知,当初这翰月宫是为了赵寻而修缮的,朝中许多人都知道,如今小皇帝虽未册封萧芜,却赐了宫殿居住,皇帝是什么心思,恐怕也不难猜测。于是一时之间,赵寻失宠,翰月宫那位即将上位的流言不绝于耳。大余朝自先帝起,朝中便鲜有关于皇帝的风流韵事,唯一一桩还是个求之不得的悲惨结局,如今李越终于算是开了窍,又是男宠又是美人的,一时间赚足了朝中之人的口水。不过,在当朝的许多人看来,男人风流一些,只要不是沉溺美色无所事事,倒也不算是被人诟病的点。许多年轻文人,甚至会将其当做是一桩美谈,反而会对皇帝生出好感。毕竟,多情的帝王好过无情的帝王。几日后的早朝,李越当朝赏了张玉,虽然未言及是为了何事,但大家心里都有数。张玉频频谢恩,只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平白弄了这么一个美人,不但解决了皇帝不近女色的问题,还帮两位辅政大臣铲除了赵寻这个眼中钉。当然,赵寻是否能被铲除,如今尚是未知,不过看目前的架势,似乎也就是早晚的事。不知不觉间,李越频频留宿翰月宫的事情,渐渐成了公开的秘密,而赵寻不知因何犯了众怒,从李越的寝宫搬回了偏殿。今日是搬出正殿搬到偏殿,明日会不会被赶出偏殿,甚至是赶出皇宫,那就仁者见仁了。当初眼红赵寻处境优渥的那些人,如今一个个的都存了落井下石的心思,等着看赵寻沦落成丧家之犬。一时之间,朝中对于赵寻即将失宠的猜测纷纷涌现。第59章入冬后,京城下了第一场雪。在李越的印象中,京城似乎已经连续几年没有正经的下过雪了。每年冬天,要么就是下几场冻雨,要么就是零星的落几点雪花,像今年这么洋洋洒洒的一下就是一整日,还真是难得一见。皇宫里的红墙绿瓦都被白雪遮盖了,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肃静,显得又冷清又静谧。早朝的时候,严明仁不知是自发还是受了别人的鼓动,提议让赵寻搬到客府。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偷偷打量李越的神色。若是从前有人提出这话,李越定然是要当场翻脸的,然而今非昔比。果然,李越闻言后并没有动怒,而是面带犹豫的沉默了片刻。最终李越并没有同意严明仁的提议,不过口风已经有了松动。他既然会犹豫,便说明此事有戏。最后,李越以客府尚待修缮为由,拒绝了严明仁的提议,只说待修缮完毕,或可考虑这个提议。众人倒也不惊讶,赵寻就算是失宠,也毕竟是伺候过李越的人,李越不是绝情之人,会有些不舍在所难免,只要李越有了别的心思,想把赵寻弄走是迟早的事。沈府,陈子明踏雪而来,手里拎了只猫笼,里头装了一只猫。沈喧一见之下,果然被那只猫吸引了目光,而后打量了陈子明片刻道:“哟,陈兄向来为人淡泊,竟然也会投人所好?这倒是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陈子明淡淡一笑,道:“那也得是看投谁的好。”陈子明气质本就有几分脱俗,如今站在雪地里,一袭素衣,倒有几分仙气。沈喧被对方带着笑意一打量,莫名便有些愣怔,片刻后才缓过神来。“陈兄这话什么意思?”沈喧问。“先看看这东西你喜不喜欢?”陈子明道。沈喧这才把人请进厅内,而后围着那笼子看了看。那猫通体雪白,唯独耳朵尖带了点淡淡的花纹,毛发纤长透亮,而且看起来十分温顺,倒是颇为讨人喜爱。“猫是只好猫,不过这品种一看便不是中原的,想来陈兄弄到这个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沈喧问道。“旁人送给家父的,家父不喜养猫,我也没这个爱好,想着你或许会喜欢,就拿过来给你了。”陈子明从容的道。沈喧原来养的是只普通的家猫,他虽对那只猫颇为疼爱,但终究是难以抵抗眼前诱惑,况且养猫也不是娶老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