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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他是一个学员,为了达到那人的目标,而在这不断地训练,用死亡来刺激自己的潜能。现在,他作为主子来这儿选择手下,不过是强大与弱小的区别罢了,因为他足够强大,所以可以站得更高,可以生活在阳光里。

“你叫什么?”月雪指着最前面的一个人问道。这个人他曾多次在丘原那里看见,料想应该是他的心腹。他想知道,这把刀究竟有多利。

“编号是一,名字是曲咏。”那个黑衣人上前回道。

“哦,小一。”月雪感到眼前人的眉头微拧了一下,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今天的任务是去围杀一个人,把他砍成重伤即可。之后如果见到我,不要犹豫,直接下手,就如同你们以往所做的那样。”月雪这么说着,语气是如以往一样的云淡风轻,好像什么也不能撼动这个人的内心。

“是。”曲咏将自己隐入黑暗中,月雪知道他去行动了,这种人,虽话不多,但是有用。不错呢,怎么将他变成我的人,这是个问题,月雪想着,轻轻地笑了。

树林里,一场厮杀正在进行,容钰这边只是随便挑选出来的几个侍卫,与另一边那些训练精良的暗卫不同,自然不久便败下阵来。本来只是一场一时兴起的出游,谁也没想到会演变成一场死亡之旅。

眼看不敌,容钰只好独自逃跑,鲜血沿路滴下,他也没力气去掩饰,他可以感到自己的体力在迅速流逝,也懂得就这样失去意识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不想放弃。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旁边都是不熟悉的景物。

再坚强的人也熬不过黑暗的侵袭,鲜血的流逝使他一阵又一阵地发晕,容钰终是倒下了。跟随已久的月雪这才从树丛中走出来,他隐藏的技巧十分娴熟,优秀到这个人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察觉。

今天的月雪和平时恍若两人,穿着一身浅绿的服装,头发简单地扎起,仅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显得弱小而无辜。他踢了踢重伤的某人,细细查看他的伤口,这个人虽然看似伤得不轻,却很小心地守护住了要害部位,所以并无大碍。

凭心而论,这人长得很好,是温润如玉的类型,一身白衣,即使被鲜血染上,也依旧高贵清雅如初。现在重伤的他还多了一种柔弱之感,很是可人。

月雪忍不住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带着淡淡的清香,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淡雅迷人。月雪有些迷醉,他想或许换一种方式接近他也不错。

月雪给自己的定义是柔弱的良家美少年,于是很自然的,这么弱的他当然拖不动这么大的一个男子。于是,他坚持走几步摔一跤的姿势,艰难地将人扶进隐秘的山洞里,在旁边默默地等他苏醒。月雪身上布满了泥土,头发都有些散乱,连手上都磨出了细密的伤口。

容钰不会让自己昏迷太久,但他也没想到,自己再次醒来见到的会是这么一副场景。羸弱的少年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伤口,眼中包了满满的泪水,仿佛一碰他,就会倾泻出来。

“你醒了。”声音有些哽咽,却也不失少年的清越。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容钰觉得有些尴尬,却又不好拒绝少年的好意,于是没有起身。

“我是月雪,今天路过的时候看见你,就把你带到这里来了,你疼不疼?”少年的脸很白净,乍看便十分惊艳,此时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颤颤巍巍的,很容易引起人的保护欲。

“不疼,乖,别哭了。”容钰用手去擦拭少年的眼泪,不料却越擦越多,只好起身将少年抱在怀中,不住地安抚着。

哭声慢慢减弱下来,少年的眼睛却迅速红肿了起来,更显娇艳了。

这时,洞外传来脚步声,两人都心知追杀的人赶来了。而那个看似柔弱的少年此时却不顾一切地披上他的衣服冲了出去,容钰想拦住,不想便扯动了伤口,不得动弹。

这是唯一的法子,他不出去,我就会死。容钰这么对自己说着,可还是不住地担心。他想如果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少年因自己而死的话,或许他会后悔一生的。求救信号早就已经发出去了,可人迟迟没有赶来,容钰几乎是用爬的移动到洞口,好让来人尽快发现他。

来的是容钰的直属暗卫,还没来得及问主子的状况,便被打断了:“快带我去找那群人。”

“是。”暗卫从不问理由,执行就是。马上有一个人将容钰背起,循着痕迹找去。

毕竟是没经过人事的小少年,很快就被那群杀手抓住了,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并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直接把少年打翻在地。

“说,那人去哪了,不说的话,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你好好想一下,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值得吗?”领头的黑衣人居高临下地说着,将剑尖抵在少年纤细的脖颈上,刺出一串血珠。

“我不知道。”少年意外地强硬,就算身子在不住地抖动,依旧没有透露一点信息。

“希望你一直坚持下去,动刑。”黑衣人一招手,便有人过来,挑断了少年的手筋,动作很缓慢,仿佛在刻意享受少年痛苦的表情。

但他还是没有松口,冷汗不停地流下,混着鲜血和泪水。

找到少年时,他无力地瘫倒在地面上,眼中是深重的痛苦和绝望,属于他的鲜血洒了一地,把草绿染成了暗红,一个人正在下刀。

见到他们,那群人便迅速撤离开来,只剩下残破的少年,昏死在冰冷的地上。

“带他回去。”容钰承认自己被感动了,有一个人会为了自己的安危付出生命,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感动,何况是在真情本就稀少的宫廷。

第6章镜花缘

几近深秋,天气开始变得愈发寒冷,凉风和降温以最激烈的方式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这对于常年生活在京城的百姓们来说并无大碍,但于重伤的人不同。

月雪被救回来的时候,呼吸便已十分清浅,好似随时都可以挥手告别这方寒冷的天地。但容钰不许,他还没来得及报答他的恩情,还没来得及去好好了解他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失去那个会为自己的伤口而痛哭的少年。

这是否是一种偏执,容钰不懂,尽管他明白,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对于什么有了执念,将会很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但他也管不了许多。那个人,已经在他最脆弱的时候强势闯进了他的世界,没留给他一丝余地。

月雪昏迷了多少天,容钰就在他床边待了多久,像个可心的大哥哥一般照顾着这柔弱的生命。

容钰并非没有过纠结,在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之后,曾经想过,哪怕只有一瞬,想结束这个让他如此焦灼的生命。

他尝试过将手放在少年的脖颈上,近得可以感受到血管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