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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3

    是弹了首歌,名字叫。

贺忻站在一旁听着,忽然想起李言蹊抱着他,跟他说“你是光”的样子。

眼睛亮的好像星星,那时候他的心情是什么样呢?兴奋得好像要蹦起来,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安个灯,一直围着他转。

贺忻内心忽然涌起一阵悸动,他现在就想回家,想牵着李言蹊的手跑过这里的隧道,在尽头处也不放手。

他要告诉他,光不会灭,光就在这里,在你一睁眼就看得到的地方。

第五十八章生病

李言蹊很少生病,以前再怎么辛苦,睡一觉也能缓过劲儿来,第二天照样跟个没事人似的东奔西跑。

昨晚不知道怎么在浴室里冻了一下,着凉了,早晨起来发现自个儿烧到了三十八度,嗓子干哑得厉害,浑身都发软。

李岸体质不好,今天是清明节,小家伙估计想mama了,从前两天开始就异常黏人,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个不停,李言蹊怕传染给他,一早就出门转悠了,吹了会儿风,倒是以毒攻毒,脑子清醒了许多,他在早餐店里喝了碗粥,趴着休息了一会儿。

他很难受,整个人飘飘忽忽,脚踩着地都不踏实,跟心里的感觉一样,李言蹊从桌子上抬起头来,点开手机,手指在贺忻的名字上停了很久,最后还是飞快地滑了过去,把脸埋在胳膊里叹了口气。

贺忻昨晚回来本来想跟李言蹊谈谈,不过他们房间灯灭了,他不想吵醒李岸,回去躺床上眯了一下,结果睁开眼的时候都隔天十二点了。

今天家里的氛围不太一样,出门就闻到了一股烧纸钱的烟味,贺忻对不是国定假日以外的节日很不敏感,盯着桌上上供的鸡鸭鱼rou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是清明节。

赵叔领着李岸摆筷子,看见贺忻来了,忙招呼道,“小贺,你要是觉得味道呛人,出去溜达一圈,半小时后咱们开饭。”

贺忻摆摆手说没事儿,李岸插好了两根蜡烛,过来牵着他的手,指了指桌上摆的一张照片说,“这是我mama。”

贺忻以前在李言蹊的房间里见过他mama的照片,他长得随妈,特别遗传了他mama笑起来的迷人大酒窝。

“你mama真漂亮。”贺忻蹲下来揉了揉李岸的脑袋。

“我一出生她就走了,只有这张照片。”李岸眨巴了下眼,“所以我还是觉得哥哥更漂亮。”

贺忻笑了起来,“给我一根,我也拜拜阿姨。”

李岸看着贺忻接过祭拜的烟,朝饭桌上的照片鞠了两下躬,弯腰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他闭上眼轻轻念叨了一句什么,然后把烟插在香上。

“对了,你哥呢?”贺忻四处张望了下,“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哥哥怎么不在?”

李岸闷着声音说,“他去墓地看mama了,但是不让我一块儿去。”

贺忻想了想墓地里毕竟不干净,最近流行性感冒形势严峻,许多小孩儿都染上病了,人多嘈杂的地方,李岸最好不要跟去。

贺忻掐了下李岸鼓起来的小脸,“没关系,哥哥今天在家,陪你玩。”

“但是你要写作业。”李岸很认真的说,“哥哥让我不要打扰你好好学习。”

贺忻乐了,“哟,这么听话啊,那你憋着,有本事不要蹭过来。”

李岸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咬着牙默默抱着他的玩偶离了贺忻五米远,任凭他怎么叫唤都捂着耳朵缩成一团,偶尔偏头偷看一眼,被发现了以后又立刻挪远了些。

贺忻有些想笑,这两兄弟真是如出一辙的宁愿憋死也不愿意影响别人的类型。

笑了一阵后他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蓦地收敛了表情,手指在窗台上敲着,继而叹了口气,哎,俩傻子。

雾气蒙蒙的回南天还没结束,下过几场雨的山路不太好走,泥泞湿滑,李言蹊mama的墓碑不在市区公墓里,当时迁移钱不够,只好先将就着葬在外婆家的祖坟里,但这毕竟不合法,李言蹊这次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说服他外婆把mama的墓迁到公墓里,至少能跟他爸葬一块儿,也算是了却她的遗愿了。

他们村里一到丧葬嫁娶就有敲锣打鼓的习俗,谁家喊得响,谁家就有面子。李言蹊一走进去就被鞭炮声震得退了两步,他已经很久没来了,现在都是新农村房,一栋栋都造得差不多,他在一阵烟尘滚滚中咳嗽了两声,忍着头疼勉强找回方向感,迈腿往右边走去。

自从他mama走了以后,外婆家的亲戚就跟他断了来往,而且他们都挺抵触他过来的,生怕他是过来借钱给弟弟看病。

刚拐进楼道,就听见四舅妈尖利的声音,“谁啊这是?”

李言蹊朝她点点头,礼貌性地报上了名,四舅妈愣了半天,手里的水盆也掉地上了,李言蹊帮她捡起来,也不说话,就这么微笑着看着她,等她开门。

记得他从十岁以后就没有回来过了,想mama了就直接去墓地里看她,所以这边的亲戚都对他很陌生,一看他长这么大了,还长得不错,没歪瓜裂枣,一瞬间都有些不可置信。

很快周围就围了一群人,李言蹊叫不出他们名字,但知道里面不乏赌徒酒鬼无业游民,总之都是些混的,也不知道他家造了什么孽,大概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吧,这儿的环境实在不好,站着就令人感到压抑。李言蹊本就发着烧,这会儿被他们一哄而上,看稀有动物似的一围观,脑子就更涨疼了。

“清明节过来看我们?你安的什么心啊。”

“没钱了?要跟外婆要钱来了?”

“诶,都过去好多年了,我挺好奇的,那小病秧子死了没?”

旁边的人大大咧咧说了几句,之前李言蹊都无视,提到李岸时才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接着屈着指头,很重地扣了一下门。

旁边的七大姑八大姨瞬间就安静下来了,手兜着染满煤灰的围裙,扭过头嗤笑了一声。

李言蹊没管他们,胳膊借着门框一用劲儿把门推开了,外婆在屋里看电视,她年纪很大了,除了耳朵不太好使以外,身子骨倒还是挺硬朗。

外婆听到动静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盯着电视不动了。

李言蹊知道她恨他,因为他爸爸的缘故。

其实嘘寒问暖不必要了,毕竟没有什么亲情基础,李言蹊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地方多待,他开门见山表明了来意,说要把mama的墓碑迁移出去,弄到公墓里。

外婆听完后没开口,旁边听墙角的四舅妈先发话了,“你有钱了?迁移到公墓里得好几万块啊。”

李言蹊捂拳咳嗽了一声说,“钱我有办法,到公墓里至少祭祀很方便,渠道也很正规,我以后还能带着李岸去看他mama。”

“你是方便了,我们就一点儿也不方便了。”又一名女人靠着